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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8:05:29 作者: 安為樂
    「我今晚得加班了。」

    不知不覺到了午間,費聞昭親自做的飯,她吃得著急,小蝦仁直吞了幾個。

    「你怎麼會做飯的?」

    「留學生必備技能。」

    「行,費聞昭我先去公司了啊,下午我去把樣衣做個差不多,晚上可能回來的晚你自己先吃哈!」

    早上的半天假可過的太快了,像沒有休息一樣,棠鳶匆匆吃了幾口,收拾好東西趕緊出門。

    費聞昭叫都叫不住,手機的設計廢稿飄在木地板上,他撿起。房間裡少了她,歸於空寂。

    設計稿畫的精細,看得出來用心程度,細節處改了又改,留下不少線條印子。接著他翻到背面,是一些練習圖,凌亂的白紙上,他清晰地發現那幾個秀氣的字。

    她用圓潤的字體,寫了三四遍他的名字,隱沒在線條間,每一次的收筆都顏色更濃,是因為長久的停頓。

    他走向衣架,從西裝里襯的夾層口袋取出一張白紙。那是他去祁牧公館,隨意上了二樓她住的房間,床頭留的稿件沒有被扔,他隨手翻了翻。

    上面畫了不同的羽毛形態。

    寫滿了他的名字。

    此刻,他把兩張紙放在一起,輕掂,總覺得輕飄飄到隨手揚漫天的紙,重得壓在心上,將他的心填滿。

    他隨手壓在枕頭下。

    棠鳶不在,他才有心情去直面靜音了半天一夜的手機。

    滿屏的電話和微信消息,費聞昭皺著眉瀏覽。

    駱星荷給他打了好幾個,大概是問他房子的事情,最近她催得緊,想趕在駱明上高中之前把那塊學區房敲定,把日子安穩下來。

    作為交換,她帶他去見了香港知名風投大佬,她前老公的朋友。

    最後一條消息,是駱星荷叫他明天一起見面聊,讓他把女朋友帶上一起吃飯。

    他沒多想,回了:【看情況。】

    接著在列表里看到一個IP在洛杉磯的電話。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他把電話拉黑。黑名單里躺了快十個不同的國外IP。

    「小章,把棠以信的資料放我辦公室抽屜里,所有的,不要有遺漏也不要備份。」

    「還有,你最近盯著點棠鳶,如果有除了我以外的陌生人見她,及時告訴我。」

    費聞昭給章樂安排活。

    章樂在電話那頭翻白眼,「能不能給我安排點重要的,高難度的事情,非要讓我一個一米八壯漢成天繞在一個小女孩兒後面?」

    「還有比這重要的事?」費聞昭冷聲反問他。

    「沒有。」那邊噤聲半秒,接著問,「費伯伯要回來了?」

    「看樣子是,換IP給我打電話。」

    「他怎麼說,對你談戀愛的事,還有對你這個仇人家的小女朋友……」

    「我拉黑了,不想聽。」

    「……6」

    費聞昭坐在露營的克米特摺疊椅上打理花草,修修剪剪。他對章樂剛剛的話一字不差聽得清楚。

    在對面掛斷前,費聞昭聲音冷淡道。

    「章樂,如果你對著棠鳶也這麼口不擇言的話,不介意再把你調回原來崗位。」

    「別,費大爺,你就當我是個啞巴。」

    再回去開沒日沒夜的救護車,他沒瘋,他女朋友快瘋了。

    他學歷不高,能找個安穩和輕鬆的高薪工作比登天難,不然就要去送外賣跑出租。

    所幸後來偶遇到費聞昭,他自來熟,一陣打趣費聞昭小學和幼兒園的事兒,沒成想他已經成了商業大佬。

    費聞昭對他要求不高,聽話就好。

    他也不去問費聞昭為什麼願意信任他。

    可能是他缺心眼兒,也可能,費聞昭太淡漠,身邊沒有他這種貧嘴傢伙,有一個還正熱鬧。

    但他知道,費聞昭對他好,他也不會白眼狼到傷害他唯一喜歡的女孩。

    那小女,單伶伶一個,跟紙片兒一樣,都禁不住他輕輕一推。

    而章樂只是想到剛剛電話里提的那位,從小沒見過幾面的費伯伯,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棠鳶沒料到林清彤否定她的方案,她風塵僕僕拿著樣衣,從製版工作間一路小跑到林清彤辦公室。

    「林總監,差不多了,您看看吧。」

    她等林清彤一錘定音。她將這期主打的一套重新又增加了另一種搭配,不用糾結於布料的工期,直接打板出大貨,儘可能的降低影響。

    「這就是你的水平?」

    林清彤將設計稿和成衣放在一起,棠鳶忐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關於個人能力的質問。

    「暫定是這樣,設計稿我之前給您看過了,有些細節我今晚加班趕出來。」她如實道,關於扣子的選擇,還有領口的撞色,還要再琢磨下。

    林清彤直接拿出筆在設計稿上修改,一手托著桌面一手畫線條。

    「你的設計風格很適合現在的年輕人,偏向日常風和甜美風,」林清彤頓了頓,抬眸去看棠鳶,「但是,不夠大氣。」

    「大氣不是簡約,也不是所謂的素淨就是大氣,棠鳶,作為設計師,學習不能止步,你有天分,市場選擇了你,但我們不是常青樹,我們要走在市場前面,而不是被牽著走。」

    「上次我情緒不對,對你說了冒犯的話,不管你和費聞昭是什麼關係,我不該拿那件私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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