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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32:47 作者: 江色暮
    莫文昭覺得,短時間內,韓川可能沒心思理自己。

    他簡短地對雲、關,還有所有打開門、漸漸往這邊聚攏的玩家們說:「這裡可能不太適合作為第二個刷分地點。」前面一切都好說,但冒牌鬼是個大問題。

    關雯雯低低「啊」了聲,有些遺憾。

    莫文昭:「具體情況,明天廣播的時候……韓川,明天可以廣播嗎?」

    季寒川說:「可以吧。」他看邵佑一眼,「太早的話,醫院也沒上班。」

    莫文昭鬆口氣,其他人倒是開始糾結:醫院,什麼醫院?學校里不是只有一所「醫院」嗎,為什麼還要提「上班?」

    第433章 皮與骨

    和莫文昭等人分開前, 季寒川視線轉了一圈,落在井碌身上。

    他叫對方:「井同學?是吧?」

    井碌「啊」了聲。猝不及防被叫到, 他差點跳起來, 緊張地:「嗯, 是我。」

    季寒川客氣地:「可不可以麻煩你, 去剛剛我那個宿舍,和裡面的人說一聲, 我和邵佑今晚就不回去了。」

    從39樓到34樓不算遠, 井碌一口答應:「好。」

    季寒川又看莫文昭。

    莫文昭同樣提起精神。

    季寒川說:「你們之前屯物質的時候, 有碘伏之類的嗎?」

    他指了指自己破掉的嘴角。

    認真來說,季寒川覺得這只是小傷。

    可邵佑在意, 他就跟著在意。

    莫文昭自然說「有」。

    季寒川就說:「紅花油之類的呢?」

    莫文昭想了下, 說:「有雲南白藥噴霧。」也能活血化瘀。

    季寒川說:「好, 走吧。」

    短短几句話, 關雯雯原先正在問遲向東,他情況怎麼樣, 畢竟外傷看起來的確糟糕。遲向東自覺丟人,還是回答:「還行。」

    關雯雯看他臉頰。

    原本的遲向東,還算有一張普通人里算不錯的臉。可現在看, 眼皮腫了,臉頰脹著,嘴角破了。

    關雯雯嘆口氣, 扭頭看一邊, 深覺慘不忍觀。

    他們一起下樓。

    也有NPC學生熬到這時候, 想給他們道謝。要是以往,這裡會由莫文昭出面。但他畢竟疲憊,這一次,就由雲鴻才頂上。雲鴻才嗓音洪亮,乍聽起來,有些在台上作報告的氣場,「明天早晨七點四十,咱們廣播裡見。」

    NPC學生們回答:「辛苦了!」

    起先只是一聲,後面聲音愈多、愈齊。莫文昭等人這段時間以來經常有這樣待遇,已經有些習慣,不會像第一次聽到那樣,萬般情緒湧上心頭。但此刻聽見,還是熨帖。

    幾人自己都沒留意到,下樓之後,他們臉上帶笑。

    關雯雯說:「你這樣子,要好,起碼得小半個月吧?明早起來可能腫得更大了。」

    遲向東心有餘悸,想說話,可嘴巴剛張開,就牽動了臉頰上的傷。衣服下面,還有更多淤青。他「嘶」了聲,回答:「可能吧。」

    關雯雯欲言又止。

    遲向東咳了聲,心虛,岔開話題,「韓川,你到底怎麼看出來那個是我的?這一場真的不適合推廣出去嗎?」剛剛莫文昭那麼說,遲向東原先也覺得贊同,可轉念一想,雖然韓川的做法有點捉摸不透,但他似乎的確分出了自己和冒牌貨。

    季寒川回答:「可能也不是沒辦法。」

    這話出來,莫文昭也看向他。

    季寒川說:「那四個鬼,改變的是『皮相』,而不是『骨相』。」

    莫文昭皺眉,琢磨這話的意思。

    季寒川說:「其實一開始我就覺得,我那塊兒的屍體,那你那邊的有點像——哦,你待會兒給他們解釋吧?」他留意到雲鴻才等人期待的目光,只是一心惦念邵佑的季寒川有點不想多費口舌。

    「好。」莫文昭答應。

    他們從芍園來39樓這邊,是騎了車,但季寒川和邵佑過來,兩個人走路。這麼一來,車子不夠。最後一合計,由莫文昭這邊的人余出兩輛,那兩人走回芍園。

    等踩上腳踏,季寒川:「變成遲向東那鬼,一開始的時候,撞到柜子上了。」

    莫文昭有點記不清具體畫面。

    他看到柜子里的屍體時,櫃門就是打開的,只用把裡面的人搬出來。更何況,那會兒他滿心都是試探季寒川,腦子裡只有清晰可見的肋巴骨,至於門上如何,全然沒注意。

    季寒川說得更確切一點:「——那個鬼,臉上的骨頭,被他撞歪了。」

    莫文昭恍然,「哦,你的意思是,後面它變成向東的時候,骨頭也是歪的?」

    季寒川:「對。」

    莫文昭沉吟,「要怎麼利用這點。」

    他順著韓川的話,往當時的畫面回憶。

    可惜的是,莫文昭必須承認,在兩邊都一臉傷、面孔因為情緒激動而扭曲的情況下,自己哪怕知道「標準答案」,也沒辦法把這答案代入題中。

    季寒川:「兩個辦法吧。要麼,人工把鬼骨頭弄得更歪一點,好讓你們都能看出來。」

    遲向東:「這不會把它們惹怒嗎?」

    季寒川:「可能吧,不知道。」

    遲向東:「……」

    季寒川:「要麼,是在沖澡間那塊兒,它們變好之後,在自己人身上做個標記。」

    莫文昭皺眉,沉思。

    他說:「我一開始想咬自己一口,可是沒成功。它太狡詐了,能看出來我是真咬還是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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