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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32:47 作者: 江色暮
    眼見斯黛拉這樣,米爾恩像是被在臉上抽了一巴掌,面色陰晴不定,站在一邊。

    他的直播間裡,觀眾們卻很樂見這樣的鏡頭。他們「支持」這些選手,原本就是為了看他們更倒霉、更慘烈。於是彈幕里一片歡聲笑語,還有人隔空呼喊:「記住這會兒的事!登上了島,就把那個婊子撕碎!」

    「不過他為什麼要那麼提議?牌面不是打散的嗎?」

    雖然分了三排,每排十張,但這已經是節目組「洗牌」之後的結果。按說,如果只是為了「公正」,米爾恩沒必要提出這件事。

    這簡直是在暴露他的智商。

    除非米爾恩另有其他目的。

    「你們沒看他的角色卡嗎?」

    「什麼?裡面有什麼東西?」

    「說米爾恩之前參加過一個魔術俱樂部。不過這得是『詳細』里的內容了。」

    「哦,得給AG充錢才能看?我沒有買。」

    「原來如此,他恐怕是想自己控制發牌吧?」

    「可惜沒有成功。」

    斯黛拉之後,其餘玩家也跟著上去一一拿牌。

    阿里斯問:「我要怎麼判斷別人拿了什麼牌?還是不用判斷?」只需要用自己身份對應的方式殺人,然後等節目組評判?

    機器人說:「你會知道的。」

    阿里斯皺了皺眉,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但鮑曼已經走了過來,他有一雙三白眼,這會兒視線落在阿里斯身上,兩人站在同一個畫面中,鮑曼的身形數倍於阿里斯。

    這個場景給了觀眾強大的衝擊力。

    阿里斯是和斯黛拉風格完全不同的女性。她沒有後者那樣外露的、吸引男人目光的性感,沒有斯黛拉那樣鼓鼓囊囊、令人視線無法挪開的胸乳。她看起來冷酷、堅毅,淺棕色的眼睛裡透露出鎮定的光。

    頭髮是棕紅色,微卷,垂在耳邊。

    不施粉黛,但手臂、腿部的肌肉,都在對旁人宣告「我不好惹」。

    如果單獨站著,那阿里斯會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強大的女性。

    問題在於,她身邊站著兩米高、三百多斤重,壯實又寬肥的鮑曼。她結實的大腿甚至只有鮑曼手臂一半兒粗,在絕對的「重量」面前,「力量」似乎驟然變得無力起來。

    阿里斯尚且沒有畏懼,可她的直播間內,同時在終端上看著主頻道與阿里斯個人頻道的人瘋了一樣的刷著彈幕,要鮑曼像是那條廣為流傳的視頻一樣,將阿里斯分屍示眾!

    鮑曼摸了一張牌。

    接著是諾曼、賈爾斯、羅密歐……

    餐車上的牌一點點減少,不過仍然有二十餘張,分散落著。

    季寒川走來,他其實可以讓寧寧提前看過,其他玩家抽的是什麼,乃至這些牌究竟是什麼,但季寒川沒有那樣做。

    他想確認一件事。

    於是季寒川隨意拿了張牌,像是其他玩家一樣走到一邊,低頭去看。

    牌上印著一個黑色的佝僂身影,旁邊用各種語言寫:平民。

    仔細看去,這身影的手上,拿著一個鋤頭。

    在所有人之後,米爾恩終於走到了餐車邊。

    他看著那些卡片。

    終於,米爾恩抽出一張。

    「抽取結束,」機器人說,「請玩家們進行身份『標記』。」

    「什麼標記?」

    玩家們懵了。

    領頭的機器人沒有回答,但他身後跟著的一串機器人忽然挪動起來,迅速到了其他玩家身邊。

    包括原本的領頭機器人,它們每個分別對應一個玩家。

    機器人開始在玩家們眼前解體、重組。

    它們的「皮膚」擴散開,那似乎是一種新型材料,貼在機器人身上時是金屬質地的外殼,這會兒卻像是液體般流淌,最終形成一個隔絕了外界視線的膜,將玩家罩在其中。

    季寒川問:「在哪標記?」

    一束光照過來,落在他胸前。

    季寒川瞭然,解開領口的扣子,把背心扒下來一點,露出胸膛皮膚。

    這個環節里,攝像頭難得只有一個角度。

    能照到機器、照到玩家後腦勺,卻照不到玩家胸口上會印什麼。

    主頻道屏幕畫面被分為規規整整的十格,不過這會兒不少人都跑去斯黛拉那裡流口水,她單人頻道的收視率反倒要更高。

    接著,一個微涼的、印章一樣的東西,貼在每個玩家心口。

    玩家們心口少許刺痛。

    「請玩家查看標記。」機器人說。

    季寒川低頭,在自己心口看到了一個鋤頭。

    正是之前卡片上,平民手中拿著的那個。

    他手指貼上去。雖然多了個濃青色的鋤頭,但觸手還是普通皮膚觸感。

    季寒川重新扣上領子。這個過程中,身側的白膜重新流回機器人身上。

    十個玩家分散站在各處,主頻道切到一個擺得頗低的機位,再自下而上排選手。

    玩家們相互審視、相互判斷。斯黛拉難得顯出一點緊張。

    她的衣服領子實在太低了,低到稍稍往下幾毫米,那個圓圓的月亮就要露出來。

    接下來的事乏善可陳。

    機器人門離開,門重新關上。Woolf自始至終都沒有找到機會,和三號韓川說話。

    他以為自己會因此而焦灼,可事實上,Woolf最鮮明的感覺卻是「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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