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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26:44 作者: Tessco
「這個……」王大夫表情凝重起來。
「你知道我的身世。我親生父親在美國,母親已經去世。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葉珊瑚看著王大夫的表情,設想已經證實了一大半,「所以,有什麼儘管告訴我吧!」
王大夫很為難地說:「上次給你做手術的時候,微創鏡里發現你的骨頭上有一些……可能現在有點不好,所以你的腳一直用不上力。」
葉珊瑚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不要太緊張。我和你大哥商量一下,制定一個治療方案。現在醫學發達,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王大夫的臉上展開一個醫生對病人的職業笑容。
不過一秒,葉珊瑚就做出了決定,「王大夫,請不要告訴我大哥,也不要告訴我男朋友。有什麼事,您直接和我聯繫。」
☆、珍惜的滋味
葉珊瑚的心突然變得很大很大,大得能盛下整個宇宙。星辰的墜落,人世的瑣碎在葉珊瑚的眼裡變得不再重要。十八歲的葉珊瑚理解了母親離開父親時的感受。母親一定是愛著父親的!既然不能擁有,就護他或者他們安好。
從現在開始,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也不管還有多久時間,和杜西鄰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好好過!和顧爸爸陳媽媽,顧及亮,顧及明,王伯伯,王伯母,王覺覺還有王子龍在一起的每刻都要珍惜。葉珊瑚變得前所未有的乖巧懂事。
所有人都以為葉珊瑚這一次真的長大了。
杜西鄰笑著對葉珊瑚說:「珊瑚,你這樣乖,我有點害怕。總是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怕哪天一醒來,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說完低頭親吻葉珊瑚。
他臉上的笑容溫存,親吻葉珊瑚的時候投入認真。似乎葉珊瑚在碧海金沙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她在一個無聊下午的一場幻覺。葉珊瑚讓自己儘可能地貼緊他的身體,回應他的索取。一吻過後,葉珊瑚勾著杜西鄰的脖子說:「有夢總比沒有夢強!」
杜西鄰摟著葉珊瑚的腰輕笑,「那也要看是美夢還是噩夢。美夢自然是多多益善。」
葉珊瑚嘻嘻笑起來,「可是我能記住的多數都是噩夢。扎西,走吧,回家吃飯,媽說給我做粉蒸排骨呢!」
「珊瑚,咱們這周在你家吃了四天!」杜西鄰有點不樂意,「明天我們在家吃飯好不好?天氣暖和了,我們在露台吃飯,可以喝一點紅酒,還可以點上蠟燭!」
「好,明天!明天我們在家吃!」
有一天在學校圖書館,葉珊瑚和郭藝閔碰到了盧千帆。盧千帆冷冷地看著葉珊瑚慢慢地從眼前走過去,低聲地嘀咕了一句,報應!聲音不大,葉珊瑚剛好能聽見。葉珊瑚心平氣和地停下腳步,走到盧千帆面前。
「盧學長,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喝杯咖啡?」
盧千帆防備地看了葉珊瑚一眼,哼了一聲,「我怎麼敢和校長大人的千金喝咖啡呢?」
「珊瑚,走吧!」郭藝閔小心地拽了拽葉珊瑚,學校里誰不知道盧千帆和葉珊瑚是死對頭,見了面每次都跟烏眼雞一樣互相瞪著。
「沒事。」葉珊瑚回頭看了一眼郭藝閔說:「你先去吧,我回頭找你。」看著郭藝閔猶豫地走遠,葉珊瑚轉過頭來看著盧千帆說:「怎麼,你不想有一個當面罵我的機會?我現在別說打人,連跑都跑不了,你怕什麼?」
盧千帆一皺眉,「誰知道你這個潑婦能做出什麼?」
「我現在能做的有限,不能打不會罵,只是想和你喝杯咖啡。我想聽聽你的故事,你也聽聽我的故事,說不定我們能一笑泯恩仇。好嗎?盧學長?」
聽到葉珊瑚話里誠懇的態度,盧千帆抬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想了想說:「走吧!」
兩個人走到學校門口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坐下,葉珊瑚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盧千帆要了一杯卡布奇諾。服務員走開以後,盧千帆一隻手搭在旁邊的椅子背上,有些戲謔地說:「表哥從來只喝白水,你跟了他這麼久都沒有學會嗎?」
葉珊瑚搖搖頭說:「有些事不用學。學長,我想先和你道個歉。以前的我……不懂事,你別見怪。要是覺得氣不過,可以踢我兩下,打我兩下。只是……別打臉。西鄰看到問起來,我不好交代。」
「你打姿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不要打臉?」盧千帆憤怒地說:「她躲在屋裡一個星期都不敢出來見人!」
「對不起!」
「你去和姿桐說!」
葉珊瑚低下頭說:「如果她肯見我,我願意和她當面道歉。」
「她現在被表哥調到日本去了,你見不到她,以後也別見她!她這輩子算毀在你手裡了!」盧千帆咬著牙說:「她本來就身體不好,現在又得了抑鬱症。在日本,人生地不熟的,過得要多慘有多慘。怎麼樣?葉珊瑚,你聽完了,高興嗎?」
葉珊瑚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正好服務員過來送咖啡,給了葉珊瑚一些思考時間。摸著熱乎乎的咖啡杯,葉珊瑚過了一會兒,輕聲問:「盧學長,你是喜歡華姿桐的,對嗎?」
盧千帆愣了一下,伸手轉了轉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眼神戒備地看著葉珊瑚沒有吭聲。
葉珊瑚把這個沉默當成一種回答,想了一會兒說:「既然華姿桐說和西鄰青梅竹馬,那麼想必和你也是青梅竹馬吧?你們很小就認識?」
盧千帆依舊不出聲。
於是葉珊瑚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和華姿桐說過一句話,如果你喜歡杜西鄰,就光明正大地從我這裡搶過去。不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她通過我大哥進了我家門,對我大哥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我不在乎她喜歡西鄰,可是我在乎她耍我大哥。你心疼華姿桐,我也心疼我大哥。那天,她說的話,讓我覺得她太……狠毒了,所以我……沒忍住,打了她。」
「當然,可能你聽起來,覺得我是在給自己開脫。」葉珊瑚拿起勺子攪了攪面前的咖啡,看著杯上的奶油和咖啡融合在一起,「我和華姿桐不是一種人。我喜歡直來直去,不會也討厭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用的方式確實有些過分,打她是我那時候最直接的反應。」
「如果換到現在,我不會動手。或許我和西鄰可以換一種更為和平的方式解決。」葉珊瑚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美味的焦糖味讓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於是笑著說:「我想說的都說完了,學長,你要生氣,就打我兩下。」
盧學長看了葉珊瑚一眼,臉上的神色緩了一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盧千帆皺了皺眉,「這裡的咖啡味道真不怎麼樣!服務員!」盧千帆伸手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白水。「葉珊瑚,你知道嗎?白水和白水也不一樣。」
「表哥從小隻喝一種礦泉水,最好的那種。」盧千帆看著葉珊瑚說:「他從來都只是一個享受生活的公子哥,上面有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寵著,在我們這一群人里他是最不會照顧人的人,只等著被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