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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26:44 作者: Tessco
    「樂意效勞!」

    說風就是雨的葉珊瑚帶著苦力杜西鄰,在顧及明家和褐呂小區往返了三次。除了畫架畫材,連平日積攢的破石頭爛木頭都一起抗了過來。一直折騰到夜裡十點多,葉珊瑚打著哈欠上樓,換了一間屋子,洗洗睡了。

    葉珊瑚做夢了,夢見自己在一間房子裡跑來跑去,房子很大很漂亮,二樓有個小閣樓。爬上去還可以從窗戶里看到藍天。窗戶上的窗簾很柔軟,隨風輕搖,碰到葉珊瑚的脖子,痒痒的。

    咯咯,葉珊瑚笑醒了,一睜眼看到是一塊巨大的胸肌,和昨天的一模一樣。

    「你!」葉珊瑚一翻身躲開杜西鄰的胸口,坐起來。揉著眼睛,指著他懶洋洋的臉,葉珊瑚氣得好半天才說:「你不是說昨天那間房是你的嗎?」

    「珊瑚,我覺得吧,你一定特別關注我,了解我。肯定知道我一三五睡那邊,二四六睡這邊。」杜西鄰挪了挪腰,看著葉珊瑚氣鼓鼓的小臉,「不然怎麼能夠連續兩天都挑中我的床?」

    葉珊瑚沒話說。杜西鄰這人,臉皮厚起來天下無敵!

    隨著葉珊瑚的手和腳受傷,人還真就老實了不少,每天除了上下課,社團活動都暫時取消,有些無所事事。

    從一進校開始葉珊瑚就和王覺覺弄出來個女同名聲,緊接著又鬧個師生戀,在學校名聲大噪。同學之間分配組合,交心交友的時候沒有及時參與,加上又不住校,在美院和同學交往就有點流於表面,沒有特別好的朋友。除了一起做項目,最近葉珊瑚很少在美院滯留。

    因為葉珊瑚迷戀上了杜西鄰家的畫室。

    葉珊瑚一直有個夢想,畫壁畫。在家肯定不被允許,在顧及明哪裡沒有空間。杜西鄰給葉珊瑚準備的畫室又大又高,朝東的那面牆特別合適畫畫。這兩天,葉珊瑚一下課就往褐呂跑,打了個小稿,開始用左手勾線,搭架子。

    杜西鄰上午帶了兩節課,中午幫著葉珊瑚吃了飯,下午去公司忙到七點才動身回家。半路去於記打包了晚餐,八點左右才到家。一進屋,就聽到葉珊瑚憤怒地在畫室里喊:「杜西鄰!你知不知道幾點了?」

    她餓了!這小傢伙吃飽喝足的時候脾氣還說得過去,只要肚裡沒食,點火就著。

    這是前兩天顧及明打電話來說的。在褐呂住了一個星期了,做哥哥的總要打電話關心一下妹妹。葉珊瑚手機老是亂關機,所以電話打給了杜西鄰,順便說了葉珊瑚一些日常脾氣秉性。

    「來吃飯吧!我打包了於記。」杜西鄰把手裡的餐盒放在客廳的茶几上,然後上到三樓去洗澡換衣服。最近都和葉珊瑚在茶几上吃飯,一邊吃一邊看電視。看一個修仙之類的電視劇。電視劇里的人都穿著紗巾,唰一下飛過來,嗖一下飄過去。葉珊瑚看得特別起勁,杜西鄰只能當喜劇看。

    洗完澡,杜西鄰到衣帽間拿衣服,看到葉珊瑚的衣服七零八落地占據了衣帽間的一角,就順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找出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套上,杜西鄰下了樓。

    「珊瑚?」

    走到一樓客廳,沒看到葉珊瑚,杜西鄰有點奇怪。按說她現在應該盤腿坐在茶几邊上,吃得一臉油花才對。

    「珊瑚?!」

    「這裡!」葉珊瑚的聲音有點微弱。

    杜西鄰拔腿跑到畫室門口,然後看到葉珊瑚仰天躺在一堆凌亂的畫材中,臉上身上都是紅彤彤的顏色,梯子壓在一條腿上,身下五顏六色的顏料趟了一地。一定是剛才摔下來了!

    「珊瑚!」杜西鄰衝過去沒敢亂動她,摸了摸她的臉和頭髮,「怎麼了?」

    「摔,摔下來了!」葉珊瑚細聲細氣,有氣無力地回答,「扶我起來去吃飯。」

    杜西鄰沒有扶,盯著葉珊瑚的眼睛判斷她神智是否清晰,「哪裡疼?」

    葉珊瑚瞪著天花板體會了一會兒說:「似乎是屁股。」

    杜西鄰摸了摸葉珊瑚滿是顏料的手,然後看向葉珊瑚的腳丫說:「動動手指,腳趾。」

    葉珊瑚動了動手指和腳趾,皺著眉說:「我都餓暈了,所以才會摔下來的!你為什麼不早回家?」

    杜西鄰看她手腳都能動,心裡放心了一點。沒有理會葉珊瑚的抱怨,把她輕輕抱起來,往客廳走去。正要彎腰把她放在沙發上,葉珊瑚抬起左手抓住杜西鄰的衣服領子,掙扎著說:「別,我身上都是顏料,會把沙發弄髒的,放地板上就行,正好可以吃飯。」

    茶几有點低,每次吃飯葉珊瑚都喜歡坐在地上。

    「我叫華醫生來看看你。」杜西鄰把葉珊瑚翻過來放在沙發上,然後拿起電話打給華醫生,描述了一下葉珊瑚的情況,讓他快點過來。放下電話回頭一看,葉珊瑚趴在沙發上,兩眼放光,正在努力夠茶几上的飯盒。

    杜西鄰去衛生間投了一塊毛巾給葉珊瑚把臉上的顏料大概齊擦了擦,趕快坐下來打開餐盒,一勺一勺地餵葉珊瑚吃飯。葉珊瑚吃得又快又急,杜西鄰挑魚刺的時候慢了一點,葉珊瑚就把眼睛瞪得像探照燈一樣大。

    華醫生到的時候,葉珊瑚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開始細嚼慢咽起來。

    咦?這個華醫生不是大哥醫院的華醫生,是另一個華醫生。年過四十,腦袋頂上的頭髮已經謝沒了。葉珊瑚半趴在沙發上,好奇地打量著他,「華醫生好!嗯,我大哥的同事,華叢禮是您的晚輩嗎?」

    華醫生笑了笑,溫和地解釋著,「華叢禮是叢字輩,我是儲字輩,差著兩個輩份。」

    「哦!那您輩分真高!四十歲就當爺爺了!」葉珊瑚愉快地吃了一口杜西鄰塞過來的清蒸魚。

    華醫生微笑著說,「華叢禮是我爺爺!」

    在葉珊瑚差點噴飯之前,杜西鄰拿起一張餐巾紙堵住了她的嘴,略略不滿地看著她強忍的爆笑。

    「不過,我們都師從華壹堂。華叢禮入門比我晚,算是我的師侄。」華醫生走到葉珊瑚身邊,把手裡的診療箱放下來,看著她和杜西鄰身上五顏六色的油彩繼續說:「華家人多,輩分也比較複雜,算不清!就好像華姿桐,雖然姓華,但並未從醫。她父親是我同輩,但母親卻師從華貳堂,是華叢禮父親的師妹,你說這怎麼論輩分呢?」

    ☆、成人禮

    從畫室梯子上摔下來的葉珊瑚的確傷到了屁股,還有後背。從梯子歪斜開始,葉珊瑚就已經做出了自動反應,後背著地的時候努力抬著頭,只是輕輕磕了一下,所以腦袋沒事。地上的各種顏料管,瓶,罐,刮刀等硬物都沒有碰到,所以只是刮破了一點皮肉,沒有造成嚴重損傷。

    繞是如此,葉珊瑚後背和屁股上的傷痕還是把杜西鄰嚇出一身冷汗!

    這可不行!杜西鄰意識到畫畫有風險,珊瑚需謹慎!於是努力研究了幾天,找人把畫室做了重新設計改裝。空間進行了功能劃分,在西面放置了工作檯,儲物架。地板都換成了灰色有彈性的地面,還鋪上了厚厚的油畫布。杜西鄰親自爬上梯子摔了幾次,確定一切安全,才把畫室對葉珊瑚重新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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