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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26:44 作者: Tessco
    又嚼了一口牛肉以後,葉珊瑚惆悵地總結,「目前看起來,不管智力上還是體能上我都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但是精神上絕對不能輸!覺覺姐,以後你沒訓練沒課的時候,都來陪我行不行?」

    「幹嘛?我忙著呢,哪有時間老圍著你轉?」王覺覺不滿地瞪了葉珊瑚一眼,大口大口吃著飯,「杜老師那塊頭當你保鏢足夠了!從你幼兒園開始我就幫你打架,你不會想讓我七老八十了還幫你打架吧?」

    葉珊瑚咯咯笑起來。

    從校辦開完會出來,陳教授遠遠看到葉珊瑚和王覺覺勾肩搭背地往校體育館走去。王覺覺一手摟著葉珊瑚的肩膀,一手幫葉珊瑚拖著劍包。哎!陳教授不由得停下腳步,這兩個孩子真是一點也不避嫌!

    陳教授知道王覺覺是仗義,葉珊瑚是直慡。兩個孩子雖然差著四歲,但是打小就特別合得來。沒事王覺覺就把葉珊瑚當半個徒弟教。一說打架,大的小的一起擼袖子上。在院裡,學校里是兩個讓人頭疼的孩子。

    其實,珊瑚很小的時候不是這樣!

    至少在上小學前,葉珊瑚都還是個抱著洋娃娃,乖巧甜美的小丫頭。六歲那一年,葉珊瑚的親生父親,葉檳突然從美國飛回來找葉珊瑚,想把珊瑚接回去。大人們在客廳里為一些陳年往事各執一詞,爭得面紅耳赤。

    那天陳教授真想揍葉檳一頓!怒氣沖沖從客廳出來的時候,發現本該在陪葉珊瑚上課外班的顧及明,正背著書包,拉著拿著一根棒棒糖發呆的葉珊瑚,不知何時站在了大門口。

    「今天……老師病了,課外班臨時取消。」顧及明緊緊地抓著葉珊瑚的手,目光閃躲著和媽媽解釋了一句為什麼會突然早回來,帶著葉珊瑚就要往樓上走。

    陳教授心頭一哆嗦,不知道這兩個孩子聽到多少。剛才的爭執里有太多大人都背負不起的沉重,讓珊瑚知道了可怎麼好?萬一留下心理陰影可是一輩子的事!

    在客廳的顧爸爸和葉檳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一起從裡面走出來。葉檳幾步就搶到了葉珊瑚面前,蹲下來抓著她兩隻胳膊,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的小臉蛋。

    「珊瑚,我是爸爸。」

    葉珊瑚開始拼命掙扎,手裡的棒棒糖掉在地上,整個人扭成麻花一樣,轉頭看著陳教授一疊聲地喊媽媽,媽媽,媽媽!眼淚汪汪地尋求著幫助。

    母子連心!就在陳教授衝過去抱葉珊瑚的時候,已經是半大小伙子的顧及明推了葉檳一把,對著他吼,「放開她!」這是顧及明第一次和其他人動手。

    「葉檳!你嚇著她了!」顧爸爸也搶過來護住葉珊瑚。

    陳教授一把抱起葉珊瑚,上了樓。在那一天,葉珊瑚明確地知道了自己不是顧爸爸和陳媽媽的親生女兒。哭累了的葉珊瑚睡了一天一夜以後,就變成了調皮搗蛋的葉珊瑚。

    這些年,陳教授和顧校長有意無意地和葉珊瑚講起過她父母的舊事,想化解她心裡的疙瘩。葉珊瑚每次都大大咧咧地聽著,然後譏諷葉檳的無情,嘆息親媽的遭遇,一轉身就又和王覺覺四處惹事去了。

    表面看起來葉珊瑚沒有太受到這件事的影響。但是前不久葉檳打來電話說中秋想來看看葉珊瑚。葉珊瑚滿不在乎地說看唄,還在電話里和葉檳寒暄了兩句。第二天中午就把留了很多年的長髮剪成了板寸。陳教授和顧校長就知道,這孩子還是無法真正面對這件事。

    哎!如今都有男朋友了!杜老師家世不錯,這一年多在T大的教學,為人處事也是可圈可點。不然按老顧的性格也不能這麼快接受他。就是搞不懂珊瑚是怎麼和杜老師談上的?陳教授繼續往美院大門走去,總是感覺有點疑惑。珊瑚的狐朋狗友太多,說不定在哪裡碰上,兩個人看對了眼就好上了。有時間還是得問清楚。

    看看發展情況吧!珊瑚也大了,師生戀比女同強!家裡已經有一個Gay了,再弄假成真出個拉拉,顧家多年清譽就被這兩個小傢伙毀徹底了!陳教授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著。

    女同比師生戀強!還是個遲早要完蛋的師生戀!葉珊瑚是這麼想的。所以和王覺覺走進擊劍館的時候,葉珊瑚故意依偎在她身邊,笑得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笑得王覺覺起一身雞皮疙瘩。

    「差不多得了!」王覺覺把劍包塞給還在□□的葉珊瑚,「我爸讓我們中秋假期陪他去澳洲看看我姑姑。這周六晚上他做飯,兩家提前聚聚。你爸媽那邊我爸通知,你哥你通知一聲。」

    「哦,那我大嫂要不要參加?」

    「大嫂?」王覺覺眉頭一皺,「什麼大嫂?」

    葉珊瑚把劍包立在腳邊,看了看已經差不多來齊的隊員,「我大哥交女朋友了,叫華姿桐。上個禮拜六來我家見父母了。人不錯,挺漂亮的。會做飯,還做家務特別賢惠,我媽反正滿意。」

    王覺覺嗯了一聲,「來唄!叫上杜老師一起!人多熱鬧,我爸就喜歡熱鬧。」說完扭身走了。

    急著跑什麼呢?葉珊瑚有點不滿,自己設計的好多展示女同的行為還沒做呢!拖起劍包,葉珊瑚看到擊劍館裡人紛紛躲避的眼神,知道剛才的行動很有效果。往更衣室走去的葉珊瑚看到最裡面的劍道上,兩個手持佩劍的男人正在激烈對決,步伐穩健出手迅速,技術動作靈活多變。

    哇!

    葉珊瑚拖著包走過去站在一旁觀戰。

    應該是沈季載和杜西鄰!脫了頭盔葉珊瑚能認出誰是誰,帶著頭盔兩個人身形接近,很難分辨。劍道左邊的男人攻勢犀利,但是有兩次機會反被右邊的處於防守狀態的男人有效得分。

    刀光劍影中,兩個人打得精彩紛呈,比分咬得很緊。劍館裡大部分人都圍過來觀戰,一邊叫好一邊指指點點地分析著戰略戰術。葉珊瑚呆站著,開始幻想自己是其中一個英勇的劍客,在劍道上瀟灑地調戲和肆虐對手,殘暴不仁中又帶一點悲天憫人的意思!

    滴一聲,紅燈和綠燈又一起亮起。

    右邊的男人退到後面,伸手擺了擺,脫下了頭盔。和葉珊瑚預計的差不多,是大汗淋漓的沈季載。解開手套扣和金屬衣上的搭扣,摘了線,沈季載拿著劍走過去,和也摘下頭盔的杜西鄰互相行了一個劍禮,握握手,然後走下劍道。

    「集合!葉珊瑚,快去換衣服。」

    「好!」葉珊瑚回過神來,大聲地答應完,拖著劍包往更衣室跑去。眼角瞟了一眼還在劍道上解金屬衣的杜西鄰。杜西鄰低著頭,頭髮一縷一縷地發出汗津津的光澤,線條流暢的側影看起來很男人。

    應該是小攻!

    女子佩劍只有葉珊瑚一個選手,平時活動訓練被杜西鄰承包了。對這種特殊待遇,其他會員感怒不敢言。現在兩人師生戀的名聲在外,更沒人管了。兩個人占著一條劍道,你來我往地練習起來。

    從上次被杜西鄰刺了心口一劍,葉珊瑚在訓練的時候就特別小心謹慎,每次要衝的時候,心口隱約的疼痛就提醒她,別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於是訓練變成了耍花槍,兩人拿著劍互相比劃著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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