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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老大和老白，沈辭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奇怪的感慨：「也不知道他們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老白和我說，有些真相不要說出來最好，說出來所有人都會受到傷害，所以這個世界上有善意的謊言這個理論。」

    沈辭轉頭：「那你怎麼看善意的謊言？」

    「謊言始終都是謊言，早晚會被拆穿的。所以……無論是善意還是不善意的，都會傷害到別人，只不過分早晚而已。」

    「你的社會研究很成功。」

    「我也這麼覺得，等你和莫醉結婚了，說不定我就能開始研究夫妻之間的生活了。」

    「你差不多得了啊。」

    要說沈辭第一次和莫醉有點矛盾，就是在這個時候，許清川看著他們兩個彆扭的看著彼此，然後又彆扭走開。他覺得自己都快彆扭死了。

    小胖和阿美也考上大學，兩個人努力的考上了一個學校，蘭蘭也是從高中畢業就被父母送到了國外。

    蘭蘭對許清川的熱情一點都不比學校裡面的那些系花差，每天暗送秋波都要把眼睛瞪瞎。

    「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莫醉無語的上前來：「這書真的比人還好看嗎？」

    「至今我還沒有遇到比書好看的人。」

    「……」莫醉嘆氣，在他身邊坐下來：「沈辭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許清川點頭：「說了。」

    「他說什麼了？」莫醉就是要打探這個事情的，要說沈辭那麼大方的放她走，她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雖然很大度……

    但是……

    絕不是她小肚雞腸啊。

    但是……

    絕不是她心眼小啊。

    但是……

    他就這麼大方也太讓人不爽了吧。

    許清川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天邊一輪高日：「我不喜歡那個蘭蘭。」

    「……」莫醉揚聲道：「我幫你搞定她，你告訴我，沈辭和你說了什麼？」

    達到了目的，許清川開口：「他說他捨不得你，道理他都懂，但是他捨不得你。」

    若說人間最美的事情，不過是那個人表面的堅強和內心的柔軟，滿滿的展露在你的面前。

    她通過旁人的話，了解到了這一點。

    面上的陰鬱，消失了。

    明媚重現。

    許清川看了她一眼：「我也覺得你去留學比較好。」

    莫醉的笑容僵住，下意識的就開口：「為什麼？」

    「你想要和沈辭在一起嗎？」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你們以後總歸要一起生活的吧，眼光不要狹隘，沈辭比你想的要深多了。」他靠在那裡，帶上耳機，重新進入書本的世界裡面去了。

    莫醉還想說什麼。

    那個人已經不再看她了。

    彆扭來的快，走的也很快。

    包餃子這件事，許清川很是熟練，莫醉和沈辭就看著他和面，擀皮，剁餡，每一樣都熟練又細緻。

    「嚯，你好厲害啊。」沈辭看著一個個囫圇個的餃子拍拍立在案板上。

    「你們帶我過年，也不要我給你們買東西，我就只能做做飯，表達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莫醉拍拍許清川：「我們家大兒子真的是根正苗紅啊。就連說話都讓為母的很感動。」

    「嗯，那你感動歸感動，放開那個麵團，那不是橡皮泥。」

    沈辭跟著許清川一起包餃子，父母起床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把餃子下好了，就等著吃了。

    沈辭一家子都對許清川喜歡的緊，可惜沈辭在許清川的臉上看不到什麼過年的喜氣，好似他一個在家是這個模樣，在他家這樣熱鬧也是這個模樣。

    莫醉也發現了，拉著沈辭道：「你說咱們兩個叫他過來過年是不是有點挑擔子一頭熱了？」

    「我們本來就是挑擔子一頭熱，可能在他的認知裡面，過年就應該是這個模樣的吧。」

    晚上許清川進到屋子裡面和父母做視頻通話，沈辭看著他面對父母的時候，面上也是那副清冷淡然的表情。趴在他身上的莫醉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撲克臉嗎？」

    「可能這些事情不能夠讓他覺得很高興？」

    「你難道看過他高興？」

    「看過，他拆快遞拿新書的時候真心的快樂。」

    「這樣啊。」莫醉道：「那咱們兩個給他買書去？」

    「他看的書都是國外寄回來的原文書，你打算去國外給他買書嗎？」

    莫醉笑道：「我覺得我還是安穩一點在家裡給他買點糖葫蘆吧。」

    那邊許清川和父母一半，叫了莫醉和沈辭進去，那兩個人看到屏幕那頭超高顏值的夫妻。

    嗯，一看許清川就是親生的。

    父母對他們兩個帶著他們兒子玩表示感謝，還說許清川從小就情緒寡淡，叫他們多擔待一點。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叔叔阿姨，你們明年會回來嗎？」莫醉問。

    那邊的許爸爸無奈笑道：「我們這邊最少還有三年才能離開。所以，清川就麻煩你們多照顧了。」

    莫醉下意識的去看許清川，發現他面上沒有絲毫的不耐也沒有一點點的歡喜。

    掛了電話，她就問了：「你不高興嗎？」

    沈辭也看過來。

    「高興啊。」他面上倒是輕鬆的很。

    「那你為什麼這個表情？」

    「表情？」許清川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臉：「我覺得這個高興還不至於讓我笑出來。」

    「……」

    「……」

    「讓你來我們家玩，你是不是不樂意？」沈辭也問：「感覺你這麼多年也沒有很高興。」

    許清川卻笑了：「一開始是不樂意的，我覺得與其過年在四處跑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在家看書比較有意思，結果來了之後我覺得很好，也很有意思，我從小就在那個房子裡面長大，沒有來過這種大院，你們的鄰居也都很友善，看到我都會給我東西，好像我是他們隔壁家的傻侄子一樣。總之，還是好玩的。我很高興啊。」

    沈辭也松下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小子不高興呢，整天也不笑一下。」

    「我笑了。」他反駁：「對著你們爸媽的時候，我還是很注意的，我還是笑著的，你們不要誣陷我。」

    「你最雞賊，對著我們爸媽就知道賣乖。我爸都快忘記我這個女兒了。」莫醉反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椅背上，整個人都帶著幾分疲倦。

    「畢竟和他們不是太熟，和你們兩個熟了就不用那麼雞賊了。」

    沈辭道：「那你以後有了女朋友，她不是要瘋了？你整天對著她都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