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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莫醉把灌好的水送過來，沈辭伸手一接，因為就坐在窗邊，一伸手就能遞過去。

    「拿著吧。小心燙。」說罷她就要走了。

    沈辭通過窗子拉著她的手，把自己剛剛寫完的試卷遞過去：「你拿去看看吧，重點我都勾出來了，我記得你們下節課是自習。」

    莫醉感恩戴德雙手接過卷子：「謝謝師父，弟子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看著那丫頭消失，他才勉強回神，一回頭就看到同桌一副瞭然的心：「看不出來，你這麼會哄女孩子。」

    沈辭只是笑，沒有多餘的話，明顯是不想和他聊這個話題。

    也不知道同桌是不是學習，學多了，想要找個人說話，輕咳了一聲道：「聽他們說可可也和你表白過？」

    沈辭點頭：「那是初中時候的事情。」

    「沒動心嗎？那可是章可可啊。」

    沈辭稍稍側過頭看著同桌那副說不出的羨慕模樣：「張揚，是你喜歡章可可吧。」

    同桌面上一紅頓時說不出來話了，沈辭輕笑起來：「喜歡要說，不能憋著，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

    「我也沒見你和那個莫醉多說什麼，怎麼她就知道了？」

    「我和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一轉眼睛我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一抬手她就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們兩個心知肚明，有些話等到長大再說，也是一樣的。」

    「就不怕生出什麼誤會來？」

    「能有什麼誤會，我覺得我和她都挺潔身自好的。」

    張揚抿唇半天才道：「告白了，不就尷尬了嘛，她喜歡你全校都知道。」他戴著黑框眼鏡，其貌不揚，頭上已經出現了白頭髮，個子也不算太高，坐在沈辭身邊兩個人的差別確實很多，基本上看見沈辭的人都不會再去看他。

    「你這樣自小活在光壞裡面的人是不會理解我這些醜人的心態的。」張揚說：「你看，你不用去打籃球，都有一群女孩子圍著你。哪怕你不在乎，但是沈辭……對於我們來說，別人特別是自己喜歡的女生的目光，有時候就是開心一整天的理由。」

    沈辭望著他，沒有多言，轉身拿出一本練習冊：「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不如送本練習冊給你吧，我覺得這個挺不錯的。」

    張揚拿下那本練習冊：「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那些女孩子到底看上你什麼了，不解風情。」

    沈辭低頭一笑。

    班上女孩子的交流聲就傳來了：「笑了，你們看到沒有，我就說吧，笑起來特別好看。」

    張揚轉頭看了一眼，正在陽光下整理試卷的沈辭，雖然心生怨妒，還是不得不承認整個人真的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和帥氣：「女人果然都愛皮囊。」

    張揚常常能看到沈辭對著窗外發呆，也不知道那個人在看些什麼，總之這個人始終都喜歡看著窗外，後來他發現，沈辭每天都在等待莫醉從前面的教室走出來，然後就會很開心。

    那天沈辭正盯著窗外的莫醉發呆，嘴角不由的上揚。

    他道：「你這樣挺像個變態吧。」

    沈辭這才回過神，低頭拿起卷子，扔到張揚面前：「做題去。」

    張揚看著沈辭扔過來的試卷，上面每一步都寫的很細緻，像是害怕一些人看不懂一樣，故意寫的很細緻。

    想著那莫醉每天抱著試卷高興的來，又歡喜的走。

    這卷子應該就是給那個莫醉寫的。

    「怪不得老師說你的卷子是最完美的，看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張揚道：「你這寫的也細緻了吧，你這是做題還是在寫教材啊。教材都沒有你這麼細緻的吧。」

    沈辭拉過卷子：「不寫的明白一點，有些笨蛋是看不懂的。有時候我就算寫的這麼清楚，笨蛋就是笨蛋。」

    「你是在說莫醉嗎？」

    「你知道她的名字？」

    「全校沒有人不知道你們兩個是青梅竹馬，老師們都在談論你們兩個，作為風雲人物請你有點自覺好嗎？」

    沈辭只是點頭，就連笑都很少露出來。

    「那次考試老師說你的卷面很完美，我還不服氣，現在看來……不得不服氣啊。」

    沈辭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張揚有那麼多的話要和他說，他也不是藏著的人：「你最近很活潑啊，話很多，比起以前一句話都不說只埋頭寫作業要差很大啊。」

    張揚面上出現短時間的空白。

    沈辭沒有再多問，轉頭接著去看莫醉，那丫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拉著雲霜從東邊走到西邊，再從西邊走到東邊。

    和他眼神對上之後，還樂顛顛的揮揮手，然後拉著雲霜跑過來：「我和雲霜約好放學一起去吃東西，你帶錢了嗎？」

    沈辭把錢包拿出來，取了兩張二十的給過去：「你們到時候先走，吃好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

    「好。」說道這裡，莫醉想起來什麼，然後道：「我媽說要我們回去的時候買點豆芽，今晚要吃火鍋，讓你看著再買點羊肉之類的。」

    沈辭看了看自己的錢包，然後道：「那放學我去買羊肉你去玩吧。」

    「就知道你最靠譜。」

    雲霜一臉嫌棄道：「你不要太慣她了。」

    莫醉拖著雲霜就走：「他從小就慣著我，快走，不要在別人班前丟人。虧你還是年紀第二呢，能不能有點好學生的自覺。」

    沈辭聽著那聲音漸漸消失，他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消下去。

    張揚看著沈辭面上的變化。

    真是個奇怪的人。

    張揚喜歡看沈辭和莫醉黏在一起的樣子。雖然不能說沈辭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只能說沈辭會高興很多。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越努力越心酸的。

    張揚轉頭去看那邊努力打籃球想要吸引女生目光的男生，再看看那些躲在角落裡面暗暗偷看沈辭的女孩子，果然世界不是公平的。

    章可可是校花也是全校男生追捧的女神，她要是和男孩子說上一句話，男孩子多少都會高興上半天，張揚就是那個多少當中的一個。

    體育課解散之後，章可可和女孩子總會在莫醉不遠的地方坐下來，這樣沈辭就會離她們近一點，其實他想說，這都是徒勞。可是看著她們那麼兜兜轉轉的徒勞，先要靠近一點點的那種小小的心酸，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在背後這麼想，該不該可憐那些女孩子。

    他看著藍天白雲之下圍坐在一起的三個人，低頭看看自己身邊除了試卷，就是練習冊，他嘆氣了，然後埋頭苦讀。

    雲霜是個很懶的人，所以體育課常常自己睡著，莫醉和沈辭就靠在一起，兩個人有時候說說話，有時候就這麼靠在一起發呆。更有餘的是他們兩個黏在一起討論一會兒去那個菜市場。

    「你們家大人從來都不把菜買齊了嗎？為什麼每天都是你們兩個去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