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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為什麼，其實，當時我只要點點頭就好了，可就是莫名的想要告訴田叔叔。

    「其實，她很好，她會愛別人，我和她在一起有家的感覺，小溪是個很溫暖的人。」

    田叔叔的表情欣然，說，怪不得小溪會選擇我，眼光很好。

    那畢竟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這樣想，小溪心裡有自己的考慮，也對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看法，她不是那種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不高興的孩子。

    田叔叔和我聊完之後，我心裡對很多事情有了新的看法，從前淡薄的印象都漸漸變得飽滿起來。

    記得小溪在家裡和洛雨薇的那番對話嗎？

    她開除一個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被有心人這樣拿出一鬧，立刻性質就不一樣了。

    站在富麗堂皇的客廳之中，洛雨薇走向我的時候，我在那個女孩子的眼睛裡面明顯看到了很多她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欲望。

    這種欲望和我在醫院裡面見過的富家紈絝子弟的眼神一模一樣，貪婪的冒著綠光，張開牙口等待獵物上鉤。

    她開口叫我都很親昵，像是多年的好友……

    我被她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能躲。還是裝作不認識為好。

    確實，我已經記不起這個人的樣貌，只是當年她的抱怨讓我印象深刻。

    那種全世界都與她為敵，她孤身一人站在世界的邊緣，一切都是對她的惡意。

    這種罕見的情懷，讓我記憶深刻。

    我幾乎是想不起她的樣貌，就連名字都是模糊的。

    只是可憐我的腦袋，天生記憶力就好，有些事情在腦子裡面有了經典的圖樣，幾乎就不會忘記。

    我禮貌的和洛雨薇打過招呼在之後，她也確定我不記得她之後，立刻轉身去找了小溪。

    人生浮沉，我所處的醫院又是貴胄雲集，富貴堂皇的地方。「人心叵測」這四個字我明白，在醫院工作的人更明白。

    一眼掃過去，是人是鬼立刻就能分辨出來，有什麼欲望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我從不認為人有欲望是一件錯事，人人都喜歡錢，我也喜歡，多清高的人都喜歡錢。

    但是為了自己的欲望傷害到別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一點我懂，小溪懂，可是洛雨薇不懂。

    我看到她和小溪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出的一種偽善。刻意的靠近，刻意的討好，還有刻意的善良，這一切對於臉皮薄一些或者說需要臉皮的人來說都是很吃用的。面子這種東西都是相互給予的。

    小溪不需要別人給她面子，同樣的她不會給旁人面子，洛雨薇想要在小溪這裡找到所謂虛假是不可能的。

    她為那個被開除的人說話，小溪為這個家說話。

    表面上看起來兩者勢均力敵，分不出哪一個是正確的哪一個是錯的。

    可，關鍵是洛雨薇心術不對，她脫去那層善良的表皮，內力其實是巨大的欲望，所以，她只能站在道德的點去批評小溪的做飯，而不能從別的角度。

    相反，小溪就比較聰明，她不需要告訴別人她是善良的，無論從表面還是內力，她都是占著道理的。

    就算她沒有道理，她也能靠臉皮取勝。

    我會喜歡小溪更多的是她願意誠實的面對自己，不和旁人一樣將自己的陰暗面藏起來，對自己的陰暗視而不見，或者裝出一副偽善的模樣，我不喜歡那樣，同樣的我很厭惡那樣的人，可能是工作的關係，我不太願意回到家裡依舊要面對一個滿滿負能量，一個只會表現出偽善的人。

    一個真性情的人更人心動。

    至少我是那麼認為的。

    她反駁別人的語調和氣勢都是與生俱來的，或者說，這些都是她在這家裡面學會的自我保護的能力。

    就像她在醫院裡面和護士長的對話一樣，我覺得很精彩。

    常熙就在我身邊，整個人都摩拳擦掌，常熙說：「我最喜歡看我姐懟人了，那種懟人的能力我再修煉個幾百年都不是她的對手。」

    第96章 回憶（中）

    我想說，你就算再修煉個幾千年都不是她的對手。

    第一你姐她不要臉。

    第二你姐姐好口才。

    第三你姐姐膽子大。

    這幾點你小子還早的很。

    那次吃飯當真讓我長見識了，上一次吃飯的時候很多人都沒有到位，這一次小寶也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氣一團，大家都是有說有笑的。

    可心裡都不知道在盤算什麼，我體會到小溪那麼多年在這個家裡吃飯的感受，這樣的飯還不如不吃，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待著。

    怪不得她逃命一樣的逃出這個家。

    回家了，小寶被她哄睡著，我抱著她，想要將自己從前的溫暖全都給她，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所有的話語都是多餘，所有的關懷都是虛空的。

    我甚至有不滿，不滿她從前的生活沒有我。

    「要是你從前學醫該有多好。」

    她抬起頭笑著看我：「是不是傻了？我就算是學醫，我也遇不上你啊，你可是跳了不少級的人。」

    我被她說的一愣，也是……當年我大學的時候，她還沒有中考呢。

    「突然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的笑聲總是帶著幾分讓我煩惱的歡喜，可是這樣的煩惱是我喜歡的，要搞定這樣的孩子實在是不容易。

    她說：「現在不是還是遇上了嗎？天會隨人願的。」

    她不知道我心裡的可惜，卻也明白我的糾結，她這麼聰明，又或者說，她這麼惹人憐愛……

    「腕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我笑了，她在哄我。

    看著她，她笑著將臉靠在我的頸窩，像一隻懶散的貓咪。

    「以後吵架了，我都這麼哄你，然後你就不能和我生氣了。」

    她半是撒嬌的說。

    我摟著她：「咱們兩個哪裡會吵架，就算是吵架也是我來哄你，哪裡有你來哄我的道理。」

    「要是我做錯事了呢？你不也生氣？」

    我猶豫了一下問了出去：「你覺得你會做錯什麼事情？」

    她也不知道，所以搖搖頭：「要是我做錯事了，還是我道歉好了，不能讓你吃虧了，畢竟都是我的小白臉了。」

    她的指尖永遠都是暖的，捏著我的耳朵，那熱氣像是她說話的氣息，叫人心癢。

    「富婆啊。」我低聲喚她。

    她聞聲抬頭：「幹嘛？」

    「小白臉，今天表現的好不好？」

    「挺好的。」

    「那……富婆是不是該親親小白臉了？小白臉也是需要富婆獎賞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她自己叫自己富婆，也喜歡她叫我小白臉，一開始她好像很在意這件事，深怕我會因為這件事自尊心受挫。那時候我也耍了個心眼，立刻就讓她明白我不介意這件事。

    上交工資卡。

    她不怎麼用我的卡，除了偶爾我和她去超市買東西，我主動刷卡，一般都是這個丫頭自己用自己支付寶買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