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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喧囂也好，孤寂也罷，都有人陪我看花開，也有人陪我走過滿是落葉的街道。

    街邊的銀杏已經開始慢慢變黃了，真是奇怪明明上次看的時候還沒有變黃的徵兆，轉眼都快要十月份了。

    十一長假這種東西估計和我家大川沒有緣分，我倒是每天都是假期……

    又想起小寶。

    晚風把我的身體吹得發涼，我後知後覺的回了屋子，手機上是大川的簡訊：「我今晚不能回去了，哭唧唧，明天給我送飯吧。」

    「好。」

    我走到房間門口，看著安睡的小寶。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這個孩子留在我家裡。

    小寶家裡給不了的愛，我和大川可以給，這樣不就夠了嗎？

    一個沒有愛的家……

    我不禁想起家裡的那兩位高人，打了二十多年的自尊心戰爭到現在都沒有放棄。

    那晚睡覺前，我接到了常熙的電話。

    他說，雨薇的媽媽今晚在飯桌上提了離婚，老爸差點掀了桌子。真是搞不懂這些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老媽倒是依舊那副平淡的模樣，就連飯都多吃了幾口，爺爺也無心理他們，姐姐我在家裡快要住不下去了，能不能可憐可憐我你收留我吧。

    我笑著對常熙說：「爺爺不會同意你來我這裡的，還有……你什麼時候出國啊，聽你嚎了半天要出國學畫畫，這麼久了也不見你有個動靜？」

    「還有兩個星期啊，還有兩個星期，我就過去了，姐，我這一去就等到過年才能回來了，你可要和我保持聯繫啊，我隨時知道家裡面的情況，你可不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

    「我怎麼知道？我難道天天往家裡跑嗎？」

    常熙樂了：「也不用天天，反正家裡要是有什麼事情，田叔叔肯定會告訴你，到時候你告訴我，那兩個人要是敢欺負你，我打著飛機就回來揍她們。」

    「放心在你動手之前，你姐夫已經扛起手術刀了。」

    「反正，姐啊，你萬事小心。」

    是啊，萬事小心。

    大川沒有回家，莫醉那邊也給我發了微信說是沈辭也沒有回家……

    【看來事情比我們想的要嚴重啊，他們四個聚在一起肯定是出事情了。】

    莫醉回復的也很快：【我這兩天休息，你今天要去送飯嗎？我們一起吧。】

    【好。】

    小寶就是個電視迷，帶著他坐上地鐵去找大川，一路上都抱著手機在看動畫片……

    不給看就哭，就耍賴，簡直和我家大川一個模子。

    進了醫院小寶熟門熟路的打開大川辦公室的大門。

    入眼的大川……好憔悴。

    在看老沈……也好憔悴。

    「你們兩個搶銀行去了嗎？」

    坐在辦公室裡面的兩個同時嘆氣，像是經歷什麼生死大劫一般。

    「別提了。」

    「都是鬧劇。」

    「嗯？」

    我正疑惑的時候莫醉帶著飯盒闖進來：「親愛的。」

    「老婆！！」

    二人相擁在一起，像是多年不見的愛人。正是難捨難分的時候大川幽幽的說了句：「你們兩戲不要那麼多，弄得我和小溪不演一下很尷尬。」

    「……」

    我把小寶塞到他懷裡，小寶立刻眉眼彎彎的喊道：「爹！」

    「得，演上了。」

    「說說吧，昨晚到底怎麼回事？」莫醉直搗黃龍……

    「大哥給老白那個診所介紹了一個病人，病是治好了，結果人家愛上老白了，老白拒絕那個人之後，那個人惱羞成怒差點沒掐死老白，身上也被裁紙刀劃傷了不少。」

    我們跟著去處理了不少事情，還有索賠……

    「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老大生那麼大的氣啊。嚇了我一跳。」

    我從大川手裡抱回小寶，大川餵了小寶一口蝦仁：「大三你因為莫醉的時候傷心了很久，大哥那年也發過一次火，好像是因為老白和女孩子一起吃飯去了。」

    「我去！這勁爆啊。」莫醉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我挑眉：「大膽的說。」

    大川也沒有賣關子：「其實就是當時老白和一個系花約在一起討論元旦晚會的事情，大哥是學生會的，整天纏著老白要節目，老白那段時間正飽受緋聞的苦惱，就是和大哥那個緋聞……你們都懂啊，然後也是刻意避著大哥，沒幾天又傳出老白和系花的緋聞。大哥很受傷。消沉了很久。」

    「然後呢？」

    大川露出一副狐狸的笑容，真是欠打。

    我拿出兩瓶酸奶，一瓶大的，一瓶小的。

    這照顧好了大的，小的也不能忽視，上天啊，我這個日子過的啊。

    大川喝了酸奶也算是心滿意足了，餵了我一口紅燒肉接著舉著筷子指點江山：「大哥一開始只是不高興，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不爽，後來，那個系花和老白出去喝酒，晚上回來的時候老白基本上是半醉，我那天剛好從圖書館回來的晚了，老大和老白站在宿舍樓下吵得那叫一個凶啊。」

    莫醉一臉瞭然的模樣：「你們大哥一看就是占有欲強的要死的那種。」

    「老白脾氣好，老大所有的壞習慣都是給慣得。」

    後來我就坐在辦公室裡面聽大川他們抱怨老大大學時候的事情，有時候外加幾句吐槽，這個大哥還真的是個妙人。

    老沈和莫醉的計劃是在兩年內生個孩子，可是如今見到小寶之後這個計劃就推翻了。

    兩個人決定半年之內弄個孩子出來。

    「你們兩個以為生孩子是下蛋那麼簡單嗎？半年？六個月你打算幹什麼啊。」

    「我只說懷上，懷上而已。」

    「那你的工作呢？」

    「我前段時間升職了，所以……以後會輕鬆一點，而且我們藝廊也沒有多少事情，我做主管肯定輕鬆很多。」

    我望著莫醉幸福的表情，果然上蒼是會眷顧善良的人的。

    第78章 你看（上）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陽而流淚，那末你也將失去群星了。

    ----選自《飛鳥集》泰戈爾。

    最近我家小寶迷上了星星燈，雖然我不太清楚，他到底喜歡我家那個在黑暗中折射出整個天花板的星星，還是只是喜歡那樣的光，總之每次那個燈亮起，小寶總是歡騰雀躍的不得了。

    好幾次都是半夜睡醒，然後找我開燈，要在星光之下才能再次睡著。

    大川說我和小寶是住在群星中的人，本來落了灰已經被閒置的燈，突然被重用開來，我想我手裡的這盞燈要是能說話，必然也會覺得很雀躍，畢竟每次打開它，家裡都會有掌聲。

    我們三個常常躺在地板上，仰看滿是星光的天花板，小寶總是在這個時候均勻的呼吸，然後淺淺的睡去，大川和我會聊天，有時候喝一杯酒，就像在銀河之中約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