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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了。」那時候她常常這麼說。

    我還是嘆了一口氣：「先把她拉開，等那個男孩子走了，之後咱們送她回家，明天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嗯。」許醫生望著我：「你不會認為看心理醫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吧。」

    我搖搖頭：「就像人的身體會感冒一樣，精神也是會生病了，就好像神經病和精神病就是不一樣。」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要太愛我，這樣我也會愛上我自己的。」

    李越向我們投來求救的目光，因為路上行人紛紛已經有不少人的目光看過來了。我們上前拉住樂思，那個男人轉身就走了，人潮中很快就看不到他的影子。

    和從前的那些人一樣，再也不出現。

    樂思哭泣出聲，許醫生站在我身後，我拉著哭泣的樂思，攔了路邊的計程車，將樂思送回家。

    我將她安置好，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眼中須臾無望的看著天花板：「湯圓，你說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好好談戀愛？」

    我停住腳步：「如果你一直都這樣去談戀愛，你肯定沒有辦法找到一個忍受你的人。」

    「可你不是一直都在忍受我嗎？」

    「我是女的，而且，我們也不常聯繫，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我也忍受不了你。」我走回去，給她蓋上被子，捂上她的眼睛：「明天是周六，你休息，你該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我帶你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

    「嗯。只是去諮詢一下。」

    「我知道了。」

    她可能是哭累了，很快就睡著。我關了燈，往樓下走，許醫生還在樓下等我，剛下樓我就看到站在街頭和計程車司機聊得正歡的許清川。

    他看到我，瞬間就笑了，昏黃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他對我揮手，微笑，這一切都仿佛是一場慢動作，我能細微的察覺到他手臂抬起放下，眼角眉梢漸漸展開的細節，那些細節……讓我想向他奔跑過去。

    「和大叔聊什麼呢？」

    「大叔的妻子有心臟病，我給他推薦了一個醫生。」他敲了敲計程車的門：「師傅，咱們走吧。」

    「好嘞。」

    路過麵館的時候，他叫停了車，給了師傅錢，我們下車。

    「怎麼了？又餓了？」他推著我往麵館裡面走。

    「對啊，以後我要吃牛排的話，你還是勸著我有點，雖然是那麼大個肉吧，但是總感覺沒吃一樣，還那麼貴。」

    「是你自己要請客啊，別賴我。」

    他討好道：「是是是，是我自己作孽，那小妹妹就破一下財請我吃完牛肉麵吧，不管怎麼說還是這種街邊的攤子最合我的心意。」

    我無奈笑了，對著胖乎乎的老闆大喊道：「老闆兩碗牛肉麵。」

    坐在餐館裡面，我們打著打哈切，他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好想回去你家喝酸奶，然後回家洗個澡，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我半打著哈切道：「你明天上什麼班？」

    「明天老沈和我調休，我明天休息一天。」

    「他調休？怎麼休？他有什麼事情嗎？」老闆把麵條端上來，我們道了聲謝，他幫我拆了一雙筷子：「他最近不是在計劃結婚嘛。說好這個星期五去選戒指。」

    「這樣啊。他那個女朋友還是蠻招人喜歡的。」

    「是嘛？他們從小就是冤家。這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原來是髮小啊，青梅竹馬，估計從小鬧到大吧，這冤家鬧成愛人也是美事一樁。」

    他望著我笑：「喂，明天我休息帶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看醫生，我今天看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

    「她不對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一談戀愛就智障，這一點啊，從高中就沒有變過。」

    「我那個朋友也是個厲害人物，說不準能把你朋友治好。」

    我來了興致：「你朋友帥嗎？」

    他有些警惕的看著我：「幹什麼？你不會想把你朋友介紹給他吧，這個念頭我勸你最好徹徹底底的打消，他可是個人才，你朋友……額，算了當我沒說。」

    「我知道，高端人士，看不上我朋友這種。」我哼了他一聲：「我也沒說要介紹，我自己去看看帥哥也是好得嘛。」

    他立刻停下吃麵的動作，望著我：「我還不夠帥嗎？看我就行了，你要收收心，不要這麼花痴好嗎？我還不夠你看嗎？」

    我心裡開出花，卻還是維持冷靜：「看長了也會審美疲勞的。」

    他像是被刺激到了，惡狠狠道：「放心，明天就改頭換面，保證甩你一臉。」

    「我等著看。」

    互瞪，笑場。

    他敲敲我的腦袋，半是無奈半是親近的說：「吃麵，臭丫頭。」

    第33章 心理（上）

    螢火對天上的星說道：「學者說那你的光明總有一天會消失的。」天上的星不回答它。

    ----選自《新月集》泰戈爾

    很多時候我們想要放棄一段感情不是因為什麼利益，也不是因為心情，只是我們終於發現，有些關係應該停止了，有些關係應該到此為止了，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我看著身邊的樂思，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夠明白這些事情。

    「我想在感情裡面站在高一點的位置。」她靠著窗戶這樣和我說。

    我打開窗戶：「嗯，所以你跌得更慘。」

    她沒有回答我，我也沒有再去理她，坐在前面的許醫生轉過頭給我遞了一瓶水：「餓了嗎？一會兒咱們兩個去吃點東西。」

    「不陪她嗎？」

    「她就診，你在旁邊幹什麼？」他滿目困惑：「你也想諮詢一下？」

    「怎麼可能，你不是說那個醫生是個帥哥嘛，我要去看看，要是看的上眼，我就去勾搭勾搭。」

    許醫生通過後視鏡白了我一眼，我扭頭就去掐他的脖子：「你翻什麼白眼？」

    「眼睛疼。」他嬉皮笑臉。

    計程車司機都笑起來，我們兩個立刻鬆了手回了自己的位置。

    司機樂著說：「你們現在小年輕談戀愛都很有意思。」

    「我們不是那個關係……」我默默開口。

    許醫生也不解釋，蠻橫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吹風去了。

    我側過腦袋去看樂思，她正一動不動的望著我，有些詭異，我正打算開口問她怎麼回事，她卻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許醫生也看到了……

    進了診所，那位心理醫生白衣翩翩的走出來，看的我小心臟都跳快了好幾下，許醫生見我花痴，立刻推了我一下，直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