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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羨慕，也許是在安慰當時的我，他也會拐著彎的告訴我，他會在我身邊，可惜我明白的有些遲，但遲也有遲的好處，因為之後的我，在了解這一點之後，被他欺負的更死了。當然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現在，我們面前是飯菜飄香，還有萬家燈火……和藏在霧霾之後的滿天繁星。

    「去把洗腳盆的給我關了……」

    浪漫不過三秒，我板著臉道：「還有把地上的水給我弄乾淨。」

    第13章 好意（上）

    鳥以為把魚舉在空中是一種慈善的舉動。

    ----選自《飛鳥集》泰戈爾

    要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呢？就從那天醉酒的時候，正巧是醫院同賀，身為主治醫生確實不可能缺席，喝的頭重腳輕我連路都看不清楚，就往家裡走，可是怎麼開門都打不開，我腦子又是蒙的，只能在家門口睡下來。

    醒來的時候躺在帳篷裡面……

    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回來，閉上眼睛再睜開……嗯，我真的躺在敞篷裡面。

    剛剛爬出來就看到外面放著的礦泉水和寫了嘔吐袋三個字的紙袋子，旁邊還有六根閒置的鐵簽。

    再一看門牌號，走錯家了。

    摸出手機一看時間還早，這麼人估計這家主人還沒有起來，我便把東西收拾收拾放回自己的家裡。

    晚上歸家的時候，電梯門剛開，一個小姑娘就冒冒失失的出現了，看到我之後，露出熟悉但是很欠揍的笑容，她就是那個收留我的小姑娘。

    我原本以為會是個年紀大一點的，畢竟年紀小的姑娘都對愛情有種莫名的幻想。

    一見面她就讓我把帳篷還給她，一臉自來熟的樣子。

    和想像中給我支帳篷的人，完全不一樣，莫名的有一種驚喜感。

    後來在電梯裡面又和她關在一起，不管怎麼說這樣年紀的小姑娘肯定會害怕，我也做好了借給她肩膀的準備，結果她絲毫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安慰起我來……

    神奇的小姑娘。

    我身邊有不少女生，身在醫院，除了醫生大部分都是女護士，各色各樣都見過，可愛的，性感的，文靜的，熱鬧的。

    這樣……神奇的，到是沒有見過，男人多少有些獵奇心理。

    為什麼說這個丫頭很神奇，可能在她身邊不用裝著，也不用端著，怎麼無恥，怎麼廢話都不必擔心被她叫煩。

    吃燒烤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話多起來，她倒是不怕尷尬，只是我去結帳的時候，她轉身就走有點心理不是滋味。

    在和她逗樂了兩句，她確實是個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後來在小區裡面時長能看到她，總是穿著簡單的衣服，手裡提著各種各樣的食物和快遞，沒有人陪著，就是自己一個人，我沒見過她和朋友在一起。

    時常就是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往家裡走，帶著耳機，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

    也不知道她在聽什麼，聽著聽著居然還會傻笑。

    她挺可愛的，真的，我這麼覺得。

    她對我不錯，哪怕自己只有一份也會分我一半，那次醫院給的福利本來要放棄，可想了想還是叫她過來的。

    在醫院樓上看到站在樓下的她，本來有些虛的心，突然變的滿起來。

    她出現的時候……總覺得心情都好起來，沒由來的，生活嘛還是要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出現。

    同事說我是萬年老光棍從良了……

    我有些發愣，這樣就算從良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我對她的感情，好像是遇上一個和心意的寵物，聽話，乖巧，還會懟人，整個人都帶著幾分狗狗的溫和。

    其實，從良也不錯。

    第14章 好意（下）

    得知她不叫湯圓的時候，我心裡居然灰了一下，那是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事情。

    也是，她也沒有必要告訴我她到底叫什麼名字。

    那天去她家，吃了湯，本來就應該走了，可是臨了看到了洗腳盆，還是留下來了。

    總歸她叫什麼名字這是個事，這個事情必須要說清楚，不說清楚，心裡不舒服……

    不過，她倒是很會買東西，這個泡腳盆就很不錯。

    我問她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語氣那麼陰陽怪氣……

    很多時候我都不明白，她到底在隱瞞些什麼。

    然後，她說她離家出走，富貴人家人情比紙還薄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醫院本就充滿悲歡離合，再加上私立高端的醫院裡面更是貴州雲集，你也不知道自己面前躺著的那個半死不活的老人是不是就是市場大鱷。

    他看過很多豪門之間的明爭暗鬥，有些神智依舊清明的老人家會給他上課，告訴他什麼是人生，什麼是他應該去經歷的事情，甚至還能在那些兒女布下的陰詭計策中一擊中敵。

    錢，他手上的很多病人，都在發愁。

    這沒有錢，什麼都做不了，這有了錢，看什麼都噁心了。

    有時候人活了一輩子還沒有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來得通透。

    他一個人的時候時常會想起他手下的這些病人，有的康復出院，有的含恨而死……

    幾乎沒有幾個富貴人家送來的老人能夠無憾而去……大多都含著遺憾。

    說實話有時候睡不著，腦子裡面滿是那些人離開的模樣，已經渾濁的眼睛裡面依舊帶著大量的不甘心。如噩夢一般。

    可這個湯圓卻很有意思，她的一句話就能將很多事情解釋清楚，富貴不可有情。久病床前無孝子。為什麼活著？因為我不能去死啊。

    她像是無味人生中的小畫家，帶著七彩的顏料，肆意妄為的畫著她心中的圖畫。他被那幅畫吸引了，也想拿起畫筆，可他真的走進，小畫家把顏料和畫筆收起來，笑著和他一起看那幅畫，她並沒有想要靠近他。

    這天離開她家，我問她：「小妹妹，過幾天我放假，咱們兩個一起出門玩，怎麼樣？」

    「得了吧，我是個要工作的人。」

    「你不就是個作家嘛，帶上你的筆記本電腦，咱們兩個策馬奔騰難道不好？」

    「不好，我怕被你顛死。」

    她始終都是笑著的，我的判斷力並沒有很強，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開心。

    以前一個玩的不錯的女性朋友說過女孩子喜歡欲擒故縱，可我知道湯圓不會這樣對我，她對我的防備之心依舊很高。

    前面說了，脫單快樂嘛。

    脫單的前提，應該是喜歡……

    喜歡嘛，這個問題還是要再考慮一下，至少，如今我很喜歡和她待在一起，就算不能一起當一個小畫家，先在一起看看畫也好……

    「我們去釣魚如何？」

    「我命里忌水。」

    「那去爬山？」

    「我也忌土。」

    「金木水火土，你還忌什麼？」雖然知道她不願意和我一起出門，但就這麼逗逗她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