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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58:29 作者: 晚喬
    謝母和謝霖川走後,謝言和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摔,接著閉上了眼睛。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思考,自己是不是錯了。但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結果。

    他依然不願意接受,但人心是肉長的,總會有些感情。偶爾也會厭惡自己,覺得自己這樣真是沒勁,弄得誰都不開心。偶爾又會堅持自己,心說果然人和人的交流都只能消耗精力。那不管怎麼想,固定的都是不開心,簡直沒意思透了。

    3.

    趴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微博,床頭的小音箱裡放了首歡快的歌,明明是輕鬆閒適的氣氛,可夏嬰刷著刷著忽然就扔了手機,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距離告白失敗已經過去小一周了,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兒,過年期間該笑笑該玩玩並不耽誤。但每回一到晚上,她腦子裡就會不自覺回放當時的場景,控都控制不住。

    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夏嬰嘆口氣,最後仰躺著,又抓回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繼續翻。

    這回剛剛打開,就刷出一個熱搜,並且熱度超前,直接空降第一。

    「楚辛欣抄襲?」

    楚辛欣不是新生代創作歌手嗎?如果她抄襲了,那還真要命。

    夏嬰平常習慣邊畫畫邊聽歌,收藏夾里還有楚辛欣的幾首作品,說不上是楚辛欣的粉絲,但還挺喜歡她。

    夏嬰點開,抱著吃瓜的心態掃了幾眼。畢竟心裡存著事兒,也沒認真看,正準備往下翻就看見謝霖川發來的消息,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出來一起玩。

    夏嬰是「資深宅」,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但最近心裡實在堵,尤其一個人的時候,總愛胡思亂想,出去走走或許會好些。

    於是,夏嬰問了個時間地點。

    那邊回得很快,乾脆利落,說完話還帶了個可愛表情包。

    明明是親兄弟,性格怎麼一點兒不一樣?

    夏嬰笑笑,笑完又嘆了口氣。

    和謝言和有關的,她第一時間就能反應過來,和謝言和無關的,她看著看著也能聯想到他,謝言和還真是無處不在。和這個人有關的想像橫亘在她過往記憶中,想他和喜歡他都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忘記或放棄的。

    夏嬰搖搖頭,又開始了新一輪沮喪。

    次日中午,夏嬰到了謝霖川發的位置。

    要不是簡訊里謝霖川叫她先過去一起吃個飯,夏嬰還以為他們約著是出門爬山來的。這個吃飯的地方很是特別,是一個玻璃會館的樣子,坐落在半山腰上,外面有一小片竹林。要不是跟著導航走到這兒看見了飯店牌子,她還以為這是什麼藝術展覽館。

    夏嬰站在飯店門口,握著提示「導航已完成」的手機,沉默了許久,這裡真的是飯館嗎?看上去進去吃一頓不會便宜的樣子,現在放謝霖川鴿子還來得及嗎?

    「學姐!」看來是來不及了。

    夏嬰笑容僵硬,望向從裡面走出來的謝霖川。

    相比一切為了保暖的夏嬰,謝霖川穿得可以說是十分考究,只是看上去會有點兒冷。

    但他好像並不怕冷的樣子。

    謝霖川笑容滿面:「好巧啊,我剛想出來給你打個電話。」

    夏嬰一頓:「裡面信號不好?」

    謝霖川咧著嘴笑:「也不是,主要是看時間差不多了,正好出來看看能不能接上你。」他說著,發現夏嬰一臉凝重,於是問,「學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是。」夏嬰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這裡吃飯貴嗎?」

    「我也是第一次來,不太清楚。」謝霖川撓撓頭,他光顧著牌面,別的根本沒考慮,「但我哥和這兒的老闆是朋友,在這兒有個預留包廂,聽說人家都要預約,就他每回都能直接過來,還挺方便。」

    當然,在方便之前更重要的是這裡看著多有排面啊!少年的想法很簡單,所有的用心都希望被人看見,越明顯越好,越誇張越好。所以很多大學都會有類似的熱鬧,比如特殊節日的女生宿舍樓下,傍晚時分總有人在下邊彈吉他擺玫瑰花。

    夏嬰恍惚了一陣,今天出來走走就是不想再滿腦子想著謝言和,沒料到吃個飯也能聽見他的名字。

    謝霖川「開完屏」又恢復本性變得羞澀,不好意思起來:「學姐你不喜歡這兒?」

    夏嬰有些愣神,直到對方又喊了她一聲。

    「學姐?」

    夏嬰斟酌了一下,露出窮酸的笑容:「那個,你還沒點菜吧?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吃?」

    謝霖川一愣:「啊?」他支支吾吾,「可是我剛剛都進去喝了一壺茶,還點了些小糕點吃了幾個……」說到後面,他聲音越來越小。

    夏嬰這會兒回過神來,人家一番好意,她一來就說要走也實在是不妥。

    「我開玩笑的。」夏嬰拍了拍謝霖川的肩膀,「進去嗎?我還沒吃早飯呢,有點餓。」

    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正巧沒進過這種高端地方,就當見見世面吧。

    謝霖川撓撓頭,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和夏嬰聊著放假期間發生的趣事,臉上的笑就沒消下來過。

    在他們進入包廂之後,飯店外走來一個女人。

    她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被遮住大半的巴掌大的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眼珠黑白分明,眉毛彎彎的,總像在笑。她走幾步一回頭,像是在等誰。忽然,她想到什麼,像是有所顧忌,匆匆走進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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