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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11:33 作者: ChromeQiana
隱面色太過平靜,讓人完全看不出即將奔赴刑場的恐懼。他不卑不亢慢慢走過去,站在了刑架下。
「衣服。」
隱順從地將自己脫光只留一件內褲。
黑衣人親手將隱固定在了刑架上,說了一句,「電刑,一小時。」
就這一句話,讓任何刑罰上身都面不改色的隱瞬間白了臉。
恐懼像是糾纏難解的海藻一般將他拖向黑暗的海底深淵,身子止不住顫抖著,隱不禁閉了閉眼,默念著,一個小時,忍過去就好了。
忍過去,就好了。
客廳里的男人悠閒地喝著茶,似是毫不關心隱的死活。
聽到身後有人靠近的聲響,姬凜灺伸手示意管家不必阻攔,讓人進了客廳。
「追上了?」
「是,我們的人已經成功與小少爺匯合。」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弓身回答。
「務必保護好小少爺,要是他少一根頭髮,提頭來見。」
男子身子一凜,「是。」
姬凜灺又一個手勢男子就弓身默默離開了。
「秦伯,您也下去休息吧。這裡不用人伺候。」姬凜灺淡淡笑著,活像一個開朗的大男孩。
「是。」秦勉有些欲言又止,「姬少爺…」
「嗯?」上挑的語調有種不容置疑的嚴肅。
「抱歉,」秦勉鞠了一躬,面露難色,「屬下知道那孩子在您面前失了規矩,但請姬少爺看在少爺的面子上,不要太過為難他----」
姬凜灺眸色一凜,不再看秦勉,「我有分寸。」
刑*訊室
沒有人撐得過電刑的痛苦,即使意志不讓人屈服,也逃避不了殘廢或死亡。
電刑的殘酷在於,肌肉骨骼和內臟器官瞬間的痙攣劇痛、甚至功能紊亂。3、4次電擊就足以讓人大小便失禁。若是用於審訊,電刑是再好不過的酷刑。因為行刑者花不了多大力氣,犯人就能主動口吐真言。
痛苦尚且不能形容隱此時所忍受的,可想而知他正在遭受的是何種程度的折磨。
只是這刑訊室里靜悄悄的,除了電流帶起的高溫火花的噼啪聲之外是一片死寂。
隱對電刑有心理陰影是緣於他小時候的一件事。
那年隱9歲。跟著收留他的傭兵團來到了常年戰亂的耶路撒冷。
一場不小的紛爭讓敵人將傭兵團的婦女兒童虜去作了人質,其中也就包括了隱。
幾乎不間斷的高壓電擊很快就使得瘦小的隱小便失禁,耳邊是嗞嗞的電流聲、婦孺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和哭泣聲……眼前是看不真切的牆壁、昏暗的燈光、渾濁的空氣……這一切讓他的恐懼感上升至了頂點。
每次電棒脫離身體都是一種短暫的解脫,隱會大口大口地呼吸卻覺得氧氣越來越稀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可是,他沒有哭,也沒有叫。
他只是有些嚇傻了。
但是這反常的舉動在一片哀嚎遍野中很快引起了審*訊者的注意,他們認定了隱知道些什麼,於是加大了電擊力度,甚至將電棒放上了9歲的隱還未發育的嬌嫩*陰*精上。
最後隱被傭兵團救出去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全身上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之後他花了很久的時間來養傷,但即使這麼多年過去,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可心理的陰影卻是再也揮之不去了。
漆惻是臨近傍晚的時候回到漆家的。
而且表情看上去有種仿佛謎底和猜測得到揭露和解答的舒慡,所以顯然心情很是不錯。
「師父?」漆惻在玄關換了鞋,剛走進客廳就看見了姬凜灺窩在沙發里。
長著一張不老童顏的男子將自己從沙發里撐起來,揉了揉眼睛淡淡道,「哦,小惻回來了。」
「師父您不會是生氣了吧?」漆惻快步走過去,坐在了自家舅舅身邊。
姬凜灺眼神恢復了清明,輕哼一聲,不說話。
漆惻見自家舅舅這般,知道是擔心自己擔心得緊了,「這次出發地這般匆忙是小惻有失妥當,只是您知道,小惻沒有辦法放過任何一絲希望……小惻害您擔心了,小惻認罰。」
姬凜灺伸腳一踹,不輕不重地把人踹下了沙發,「不用,已經有人替你挨罰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久等。最近千千脖子和眼睛都出了點問題沒有更文,但是現在已經恢復啦不用擔心。
然後這章是虐的前奏哦。嘿嘿。
修文。
為什麼晉江一直在審我的文。為什麼!!!
☆、插pter25.【Y-yearn】
漆惻在地下刑訊室里找到隱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孩子還兀自蜷縮在角落,陪伴著他的是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和冷冰冰的地面與牆壁。
打開門,這樣的景象顯然是漆惻怎麼也沒有料到的。
然而角落裡微微抽搐著的可憐少年卻似是沒有察覺到漆惻的到來,仍舊用雙手緊緊抱著腦袋,蜷著身子像極了蝦米。但是,除了細微的顫抖外,一動不動。
漆惻怔愣了一下,而後快步走過去。
此時此刻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是責怪自家師父的不近人情多一點,還是對隱的焦急心疼多一點。
「廿?」輕聲喚著少年的名字,卻不見反應,漆惻在隱面前蹲下,碰了碰少年的肩膀。
少年劇烈的瑟縮和抗拒讓漆惻的手僵在空中,他真的從未想過這樣如同困獸般的無力掙扎會出現在隱的身上,同樣,這樣的對待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
但也只僅僅剎那的暫停,漆惻繼續動作,不顧隱的奮力推攘強硬地把人抱了起來。
剛才還拼命掙扎著的少年突然就停止了反抗,漆惻詫異地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少年的眼睛緊緊閉著,牙齒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
漆惻滿肚子的疑惑,但是因為隱身上早就穿上了衣服所以看不見電擊後留下的痕跡,因此他也就不知道隱是受了怎樣的刑罰。
隱在漆惻懷裡不吵不鬧,靜靜的,只那樣縮在他懷裡,直到被漆惻抱進了房間。
「下來。」漆惻本想將人抱到床上,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想要先弄清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隱像是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但是漆惻的手一鬆開,他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然後摔在了地上。
「廿,」漆惻抬起隱的下巴,語氣嚴厲,「看著我。」
然而少年依舊沒有動作,他的眼神沒有焦距,身體就著摔下來的姿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廿!」漆惻有些氣急,想了想決定脫下隱的衣服看看他到底受了什麼傷。
沒想到隱又是一陣掙扎,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拳頭甚至打到了漆惻的臉上。
漆惻本就帶著怒意,隱的這下反抗更是惹惱了他,抬手一記巴掌就扇到了隱的臉上。
「醒了沒有?」漆惻的手用力扣住隱的腦袋,讓他不得動彈。
隱似乎找回了一點意識,眼睛盯著面前的漆惻,但是不動,也不說話。
漆惻見他這樣,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一把將人拖起來就往浴室走。
隱因為之前受罰,本就體力透支,胡亂掙扎了一通之後現在是真的支撐不住了。他就好比一個提線木偶,被【操】縱著繩線的漆惻拖著推到了花灑下面。
冰涼細密的水噴撒下來,淋澆在少年本就冰冷的身體上。
冷……
漆惻看著眼前渾身顫抖的少年心裡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相比較之下,他更不能接受這樣怯懦軟弱的隱。
他了解的隱,是即使身負重傷滿身瘡痍,都能面不改色完美地完成任務的隱。是即使渾身赤【裸】被刻意為難羞辱,都能鎮靜地言語行動,讓他打從心裡讚賞的隱。而不是此時此刻這個深陷絕望中不能自拔的隱。
明明是那樣驕傲的人啊……
大概被水淋了一刻鐘,少年的身體不再發抖,於是漆惻伸手關掉了水開關。
水聲止,浴室里恢復了最初的寂靜。
意識回攏,隱慢慢抬起頭,眼中萬分複雜,最後似是終於看清了眼前人的面目,而後曲膝緩緩跪了下去。
漆惻看著隱臉上的鮮紅巴掌印,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這回清醒了?」
隱被漆惻冰冷的語氣嚇得一抖,頭又低下去,「主人……」
「解釋。」
隱咬著嘴唇,眼眶紅了,卻還是一個字都不肯吐出來。
漆惻臉色陰沉得嚇人,徑直轉身朝外走,「出來。」
隱聽後膝行著跟了出來,渾身的水漬在地板上拖出兩行濕漉漉的痕跡。
樓下的姬凜灺只聽得帶著怒意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喘息聲,抬頭就看見隱艱難地膝行著,跌跌撞撞地跟在漆惻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