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2023-09-22 09:09:39 作者: 不認路的扛屍人
    說來很是惆悵。

    這時前頭那兩個陪酒小姐的經紀人見人被趕出去了,便特地過來探探情況,手裡拎著洋酒給衛凌風和陸卓年他們賠罪。先是自報家門,然後說自家小姐妹不懂事,要代替她們自罰三杯。

    陸卓年坐在那兒沒管,眼風都不動一下。衛凌風正惆悵著,見一個男人妖里妖氣地杵在跟前,更不高興了,剛要揮手把人趕走,忽然又想起什麼,湊到陸卓年身邊小聲問:「你喜歡這樣的嗎?」

    「你瘋了?」陸卓年回以一個標準的反問句。頓了頓,想起剛才衛凌風說他喜歡祁聿那款的事兒,立刻決定跟衛凌風清楚、明確地擺一擺事實,講一講道理,便又問衛凌風:「你什麼時候見我玩兒過男人?」說這話時不免終於拿眼風掃了一掃對面站著的男人,口氣更是嚴肅。

    衛凌風睜大眼睛說:「你玩男人為什麼要讓我看見?」

    陸卓年:「……」

    他們倆湊在一起小聲嗶嗶,對方已然聽信了自己兩個小姐妹的話,把這兩條肥魚認證成一對小基佬。本來想看自己能不能接個盤,看樣子今天是掙不了這份錢了,面子上也過得去了,沒得罪人,便準備等兩人嗶嗶完就推辭要走了。

    結果陸卓年的電話先響了,是祁聿打來的。衛凌風正湊在他身邊,瞥到來電顯示,反應比陸卓年還快:「快快快你們家那個打電話給你了!」緊接著就開始趕人:「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走呀。」那陣勢,好像馬上就有人來抓姦了一樣。

    陸卓年無語地吐槽了一句:「反應這麼大幹什麼?」然後才接了電話。

    祁聿說了句什麼,陸卓年問:「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台子上打著碟,音樂在耳邊轟炸,池子裡的氣氛已然嗨到了頂點,兩人雞同鴨講半天,誰也聽不清對方講的什麼。衛凌風在旁邊推他,很有經驗地說:「去衛生間,衛生間。」陸卓年偏不起身,橫掃衛凌風一眼,跟祁聿說:「大聲兒點!」

    陸卓年那邊太吵,一直叫自己大聲點,祁聿沒辦法,儘量提高了音量說說:「我給你發消息吧!」

    「你再大點聲兒!」

    「我說----我給你----發消息吧----」

    衛凌風狐疑地看著陸卓年,不住地問:「他說什麼了,說什麼了?」這會兒也不讓人換地方了,實在是陸卓年笑得太奇怪,讓他生出了好奇心。

    陸卓年促狹得很,有種把祁聿帶來酒吧跟他聊天的衝動。想像一下祁聿不得不大聲說話的樣子,他就莫名高興。

    勉勉強強的,終於把話給聽清楚了,祁聿問他周末有沒有空,是否能跟他回祁家見一下長輩。半句也沒提下午的事兒。

    「不好意思,不方便,下次吧!」說完,陸卓年掛了電話,渾身舒爽。

    衛凌風終於能放大聲音問:「你笑什麼呢?他找你幹嘛?」

    「要我陪他回家。」陸卓年隨口回答。

    衛凌風睜大眼睛:「那你是要陪他回去。祁家現在是祁鎮的天下,他那身板,夠祁鎮折騰幾次啊。」

    陸卓年看著衛凌風,問:「什麼意思?」

    「啊?你不知道嗎?」衛凌風撓撓頭,「我上次見他,他被祁鎮欺負得可慘啦。」

    陸卓年知道祁鎮跟祁聿不合,畢竟自從聯姻合作後,兩家常有來往,但陸卓年到底不曾在這上面留心,不清楚這兩個堂兄弟之間竟然可以用到「欺負」這個詞。

    第十二章 下

    「你還見過他?什麼時候?」陸卓年這麼問著,頓了一頓,到底又問了一句,「怎麼欺負的?」

    衛凌風回答道:「好久之前了,我去抓姦看見的。」

    「抓姦?」陸卓年發現事情可能比他想像的要曲折,「抓誰的奸?」

    衛凌風怒道:「還不是王麗鳳那個渣女人!」

    陸卓年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王麗鳳?」

    衛凌風上高中的時候,沒幾天是坐在教室里好好讀書的,天天出去瘋玩。他父親對他管教頗嚴,得知情況後立刻停了他的零用錢,把所有生活費都打進校卡里,只能在學校內使用。衛凌風也不收斂,甚至變本加厲,上課的時間跑出去做些賣唱走台之類的兼職。他的唱功和台步不見得好,但臉夠帥,腿夠長,來錢自然快。那會兒衛凌風給王麗鳳投資的一部劇做配,一場酒宴,互相稱一聲姐弟,兩人也就這麼認識了----其實那時王麗鳳已快四十,給衛凌風做媽都夠了,但在酒色席上,誰會在乎這個呢?

    王麗鳳不知衛凌風出身,還以為他是什麼家境不好的小孩,年紀輕輕,學也沒得上,要靠賣臉掙一口飯吃,對他很是關愛,天天帶他吃大餐,買名牌。眼看著衛凌風稍一打扮,便光鮮亮麗得跟一般富家子弟無異,真以為是自己眼光好,花錢花得更帶勁了。

    但衛凌風畢竟年輕,精神上可以慰藉一二,其他方面就不大能滿足了,何況王麗鳳正值壯年。衛凌風得知王麗鳳還有別的情人,不管是不是真愛,蓬勃的精力總是需要一個宣洩口,當即二話不說,立刻殺了過去,跟對方大打一架,兩個人都進了醫院。

    本來沒什麼大事,只是掛了點彩,但也算衛凌風倒霉,碰上他父親剛好去醫院探病,兩廂撞見了。喬冽以為自己兒子只是尋常調皮搗蛋掛的彩,當即拎著人跟在自己身邊,不許他亂跑。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