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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09:02 作者: 曇霸兒
掛了姚欣的電話後,裴域看向莊青曇目光如炬,漆黑如潭,「幫了你一把的那個小子,齊家的?」
莊青曇就料到他會這樣問,頓了一下鎮定道,「他的確姓齊,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齊家的,只知道他是班裡的同學。」
「普通同學?這麼好心給你擋開水?」裴域狐疑。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暗戀我的。」莊青曇風輕雲淡道,「怎麼我也算是班裡的班花,暗戀我的男生只多不少。」
話一落,裴域嗤了一聲,發動車子,「真不害臊!」
「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看手。」媽的,要是莊沁如敢燙到她留疤了,他一定將她轉到外省去!
莊青曇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個,心驚肉跳地連忙道,「去醫院幹什麼?一點小傷而已……」
「燙傷算小傷?這是會留疤的!」
「不要,我不去!」
「去看一下確認沒事我就送你回去。」
「可是……」
「別任性!」裴域不滿地轉著方向盤。
莊青曇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理由來阻止,心裡禁不住開始忐忑了起來。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啊!早知道她剛才就直接拿開水燙一下算了,就是燙一點點也好,現在去醫院豈不是要穿幫了嗎?她難得將莊沁如搞成這樣……
裴域見她捂著手臂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由皺眉問道,「很痛?」
話一落,他車速又快了幾分,「馬上就到!」
「…」
第44章 東窗事發
裴域帶莊青曇去了一家三級甲等的大醫院,很快找到皮膚科後,他還親自打電話去約了主任級別的醫生來看。
莊青曇看著他那樣擔心的樣子,心裡一陣愧疚感和心虛,要是等下讓他知道她根本沒受傷卻藉此來騙取他的同情,那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要功虧一簣了?而且事情也會隨之變得無比複雜…
於是,在趁他打電話的那會功夫里,她藉口去洗手間然後匆匆下到一樓,在走廊拐角一處找到了自動飲水機……
用一次性杯子打了半杯開水,左右看無人後,她一咬牙就將其倒在了手臂上。
她的皮膚很白嫩,幾乎倒一點點就燙紅了。
當莊青曇重新回到裴域身邊時,她已經一臉坦然,沒有一絲緊張了。
主任醫師原本在住院部那邊查房的,結果被裴域一個電話匆匆地叫了過來,然後就看這麼點…燙傷。
「……這沒什麼大礙啊,就是紅了點,回去擦點藥膏就好了。」主任醫師仔細看過了莊青曇的手臂,咳了咳道。
「就紅了點?!」裴域抓著莊青曇的手臂就往主任醫師眼前塞,皺眉道,「你拿放大鏡再看清楚點!會不會燙傷了表層細胞或者以後要留疤?」
「額……」主任醫師一臉為難。
被他拉得上前一步的莊青曇,一頭黑線。
她實在忍不住了抽回手,沒好氣地對裴域道,「都檢查快三遍了!這點紅腫要是能留疤我跟你姓!」
「你要跟我姓?」裴域一挑眉,冷不丁地就開始發散思維起來,「這種情況會比較有難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莊青曇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跟醫生道完謝後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裴域正想說以後生了孩子可以跟他姓,可見她頭也不回都走了出去,他劈手拿過她的病曆本跟了出去,「走那麼快幹嘛?還沒拿藥膏!」
回到裴域家裡,裴域坐在沙發上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然後打開藥膏蓋子。
「我自己來……」
話還沒說完,見裴域臉一沉,莊青曇只得撩起衣袖,把手臂伸了過去。
「怎麼擠不出來?」裴域擰眉搗鼓著藥膏好半晌,結果怎麼捏都捏不出來。
莊青曇無語,「你拿那個蓋帽反過來戳一下。」
裴域依言戳了一下後,用手一擠,藥膏就擠了三分之一出來……
莊青曇看著一大坨白色的藥膏厚厚的黏糊糊地敷在她手臂上時,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那個替你擋開水的男生,叫齊什麼來著?」裴域把握力度給她擦著藥膏,驀然問道。
莊青曇眉頭微皺,警惕起來道,「你問來幹什麼?」
「我打算跟他道謝。」
「不用,我已經道過謝了。」
「我還沒道過。」
「沒必要!他替我擋了又不是替你。」
「齊家也算跟我打過交道,也許我認識他也不一定。」裴域眯起眼。
「你認識他又怎麼樣?他又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才……」莊青曇不耐煩的話一頓,下意識沒再說下去。
「原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裴域擰好了藥膏蓋子,敏銳地嗅到了不一樣的情況,語氣幽幽道,「看來暗戀你的程度不輕啊,我倒是更要見見他了。」
話一落,莊青曇眼裡頓時划過各種複雜的光芒,她猛地站了起來語氣不悅道,「你要見就見,隨便你!我真是煩死你每次這樣疑神疑鬼的了!我又沒早戀!現在連個暗戀我的人都不准有了嗎?」
「你煩我?我又沒說要拿他怎麼樣。」裴域看著她說變就變的臉色怔了一下,怎麼莫名其妙就發起火來了?
他只是想去見見那個齊家小子,跟他道個謝,並且看看他是不是對她居心叵測,如果有,他會打消他不良的念頭,但如果沒有而且又是認識的話,他便會請他以後在學校里對她關照一二,以免她下次又被其他女生欺負了去,難道這樣都有錯?
莊青曇心煩意亂起來,也許是因為第一個喜歡上的人,現在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到『齊梭』這兩個字,似乎都能觸碰到她某處敏感的神經,而導致情緒失控。
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背包一聲不吭地『噔噔』跑上了樓去。
裴域看著她跑上去的背影,不知怎麼地心裡也沒來由地一陣煩悶,隨手將藥膏粗蠻地往茶几上一扔!
可惜由於扔的力度過頭了,藥膏扔在茶几上又反彈摔在了地上。
到底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過去的他意氣風發,何時像現在這樣對一個女孩在乎得想多問一句都要斟酌個半天,生怕惹她不快了?可是不問,自己心裡又不得安心,總覺得有什麼欠缺了似的。
他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像做什麼,對她再好,落在她眼裡都是錯的,不是拒絕就是厭惡,從沒得到過她一句好話。
就像今天這樣,她一跟他告狀,他二話不說就把自己親表妹給驅逐到老遠的地方去了,連姨媽也讓他給訓了一頓,他事事順著她,要什麼給什麼,她想弄誰他就幫她弄誰,可現在他就多問了兩句都不可以了?
這到底是他犯賤,還是她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