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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05:53 作者: 馨之助
「我錯了,爸!算我求你,不要帶走心桐好嗎?」周以安雙腿一彎重重地跪在了楚父的面前,雙手緊緊地抓著楚心桐的手臂不願放開。
楚父不想再和他有過多的牽扯,示意身後人把周以安拉開。
誰知道他的手就像是粘了強力膠水一般,無論他人怎麼拉,他都死死地抓著楚心桐的手臂。
「周以安,你再不放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別以為這裡是警局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楚父沉著聲音道。
周以安心裡已經做好決定了,楚心桐如今已經不在,他是絕對不可能再眼睜睜地看著楚家人帶走她的屍體。
楚父看著跪在地上的周以安心中泛起一陣酸楚,可能周以安真的知錯了,但又想起躺在一旁已經身體冰涼的女兒,怒火湧上心頭,緊握著手中的拐杖便重重地打向了周以安的胳膊。
只聽見「咔」的一聲,似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從周以安的胳膊中傳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緊盯著周以安。
周以安緊咬著嘴唇,鮮艷的血滴從唇上泛開,但是他的手始終緊緊地抓著楚心桐不肯放鬆半分。
第二十二章: 死也是我周家的鬼
周母才進警察局便看見自家兒子被人重重打了手臂,大叫著撲到周以安身上,衝著楚父說道:「親家公,你是瘋了嗎?現在心桐已經不在,你難道想連我的兒子也給打死嗎?我家以安什麼都沒有做錯,從頭到尾錯的就只有你的女兒楚心桐!我們家以安不計前嫌繼續和她過日子,現在鬧成這樣,你以為是我們家想的嗎?」
「周以安不計前嫌?那你倒是告訴我我們家心桐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至於要賠上性命?」楚父被氣得差點犯心臟病,強按著胸口大口喘著氣。
周母卻毫不退讓地開口說道:「您們楚家教出來的好女兒在外面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你這個做父親的是真的一點兒不知道?她給我們家以安戴綠帽子,肚子挺著這麼大,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把那個孽種給拿掉?不過,後面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們也沒有想到,都是她自己的命不好,連一個小手術都挺不過去。若不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以安怎麼會這麼做?難道他不希望自己能做爸爸嗎?我不希望能夠抱上孫子嗎?我們家都不介意她做了這樣丟人的事情,也不介意她以後生不出來。現在倒好,她死了,你們就成了委屈的人,那我們家受到的委屈找誰說?」
「你這是污衊!心桐這個孩子是什麼心性我這個做父親的最了解不過。若不是她總是在我耳邊念叨周以安有多好,你以為我會把她嫁給到你們周家去嗎?你也不想想當年的周家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
楚父氣得就要暈厥,周母卻仍舊不依不饒。
「污衊?我們周家怎麼也算是大戶人家,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我們是自然不會使的。楚心桐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以安的,你我說了都不算!醫院的鑑定報告才是最準的。若不是有報告,我們怎麼可能輕易地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楚父咬著牙,盯著周以安的臉,心中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女兒受到了如此的屈辱都不肯回家求助。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過是一張可以隨便動手腳的鑑定報告,這樣的鑑定報告只要我想要,一百張都能拿出來給你們家!」
楚父的話點醒了周以安,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此刻仿佛有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一般,整個身子徹骨般寒冷。
這下楚父徹底看清了周家母子倆的心,他們對於心桐便是這麼一個態度,女兒的屍體更加是不能給他們帶走了!
「既然你們心裡固執地認為是心桐對不起周家,那就不要再糾纏不放!」
周母聞言便開始勸慰周以安,「放手吧,不乾不淨的女人把屍體帶回去又有什麼意思?」
「她不是不乾不淨的女人,她是我合法的妻子!」
周母被周以安的態度嚇了一跳,「兒子,媽媽說的哪裡錯了嗎?如果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又怎麼會懷上別人的孩子?你的條件這麼好,再找一個不難。」
周以安被母親這句話點燃了炸藥,卻又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他挪過目光不再看媽媽,望向楚心桐的屍體道:「這件事我自己拿主意,心桐已經嫁給了我,就算是死也是我周家的鬼!」
第二十三章 :演戲給誰看
周母見周以安近乎癲狂的模樣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她沒想到從來都沒有忤逆過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楚心桐這個女人到底給自己的兒子下了什麼迷魂藥?
楚父的心已經涼透了,一句話也不想和眼前的母子倆多說。
「把小姐帶走。」
周以安仿佛被楚父這一句話丟到了冰冷的海溝中,整個身子都被冰冷的海水包裹住,連著骨髓都是冷的。
「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心桐的,除非我死了。」
「那你就去死吧!」
楚父揚起手中的拐杖還未落下,周母便撲了過來大叫道:「親家公,你是真的瘋了!就不怕在場的警察抓了你?」
「媽!」周以安大喊了一聲,瞪大著的眼眸仿佛能殺人。
周母怔怔地望著周以安。
「你為了楚心桐這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嗎?」
「如果可以讓心桐回來,這條命不要也罷!」
周母氣得胸口發顫,周以安卻冷漠地開口道:「老夫人身體不適,帶她回家好生休息。夫人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你到底是要這個女人,還是要我這個親生母親?」
「帶走!」
周以安的聲音中有著不容違抗的威嚴,一旁的助手不得已拉著周母離開。
正欲上前的警察看見這一幕也紛紛停下不敢上前。
周以安的態度堅如磐石,可正是這樣的態度更讓楚父覺得厭煩。如今楚心桐已經不在,他又在這裡演戲給誰看?
楚父將手中的拐杖再一次重重打下。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周以安身子往前一仰,緊咬著牙關,臉也瞬間變得慘白,但他的手手仍舊緊緊地抓著楚心桐的手不放。
楚父心中的憤怒仍舊無法平息,卻又狠不下心來再對周以安出手。
無論現在如何,至少周以安還是他的女婿,如今心桐的屍骨未寒,若真的在這裡咬了周以安的命,他怕百年之後也沒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女兒。
更何況方才重重的一棍下去,周以安的手就算不廢也不能再如正常人一般,這件事就如此算了吧!
「周以安,你現在不放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放手。」說完,楚父對身後人使了個眼色。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得到指令,連忙扯開緊緊攥著楚心桐手不肯放開的周以安。
周以安的手痛得刺骨,卻不知從哪來的力量硬是推開了上前架開他的兩個男人。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楚心桐的手還能夠這麼冰,仿佛是一塊冰塊一般。他真的害怕這隻手會因為他手上的溫度而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