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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05:53 作者: 馨之助
現在的她只需要扮演好痛失閨蜜的角色,再順便安慰失去妻子的周以安,一切便能夠水到渠成。
男人,誰又能逃的過溫柔鄉呢?
周以安從自己的情緒脫離出來,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過臉看向蘇晴。
蘇晴被他那雙帶水的眼眸盯得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心裡笑道:男人,果然都是不用大腦思考的動物。
她等著周以安下一步的動作,眼睛微微地閉上,粉紅色的氣泡飄蕩在她的心頭。
「蘇晴,當時心桐的子宮真的保不住了嗎?」
周以安的一句話嚇得蘇晴身子震了一下。
「當然啊!」蘇晴克制住心中的不安和惶恐,「以安,難不成你以為我再騙你嗎?我和桐桐是從小到大的閨蜜,我會害了她嗎?」
「哦?是嗎?」周以安又問了一句。
蘇晴心虛地點頭,又補了一句:「是因為桐桐的緣故我的養父母才能進入大集團工作,我也才能夠學習自己喜愛的醫學。她對我這麼好,如果可以,她身上受過的苦我都想替她受著。怎麼可能去傷害她?」
見周以安不再說話,蘇晴也自知今晚是不可能發生一些什麼事了,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忽然背後一冷,想起剛剛周以安問她話時那一雙如鷹的眼眸,她忽然覺得剛才的周以安和自己認識的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蘇晴離開後,一直在樓上整理房間的陳姨走了下來。
看見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中的周以安便關切地問道:「先生,太太她……」
陳姨自然是不敢多問,她還不知道楚心桐出事了,還以為是小夫妻倆鬧變扭了而已。作為傭人,她也只不過是多嘴關心一句。
周以安抬起頭看向陳姨,想了將近一分鐘也想不到一個能夠回答陳姨的答案,只能咧著嘴露出了一個苦笑。
陳姨這下越發肯定是小兩口吵架了。想著周以安是自己看著大的,楚心桐又是自己看著嫁進來的,而且她人還這麼好,於是便勸解道:「先生,夫妻過日子吵吵鬧鬧總是有的。只要其中一個低頭,日子就能繼續過下去。雖然我不知道您和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夫人畢竟是個嬌養著的女孩,低頭這件事……」
第二十章 :冰冷的屍體
周以安雙眸對上陳姨,她看到那一雙布著血絲的眼眸時不禁震了一下,不敢再開口多說一句。
分明方才已經喝了一肚子的水,可是他此刻身體還是覺得燥·熱的很,問了一句:「陳姨,家裡的空調是不是壞了?」
陳姨向中央空調看了一眼,說道:「回先生,夫人身子弱比較怕冷,所以家裡的空調一般都是調在20℃。如果先生覺得熱,那我現在就把溫度調下來。」
「不用了。」周以安攔住了陳姨。
是啊,楚心桐從來都是怕冷的。總是在初春十分大家都脫下大衣的時候她還穿著臃腫的大衣,被子也總是蓋得嚴嚴實實,除了臉任何一處肌膚都不願意暴露在空氣中。
這麼怕冷的她在冰冷的海水裡泡著,那她該多難受?
周以安還記得有一次她出門忘記帶雨傘,正好那天下起了大雨。她不過是被淋了一下子,而且還是盛夏時節,她都冷到牙齒打顫。
越是這麼想著,他的心越是煩躁,在這家裡再也坐不下去了,再次出門。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憐。
等周以安開車到大橋上的時候,打撈隊正準備停止搜尋。
「你們做什麼?我妻子還沒有找到,你們就要收隊?」周以安拉著打撈隊隊長的衣領,另一隻手的拳頭就要落下。
「住手,周先生!」交警隊長喝止了周以安的動作。
周以安不得不放下了尚未落下的拳頭,看了眼交警隊隊長咬著牙讓他們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只有周以安的人員在堅持打撈。
直到所有人都讓周以安放棄的時候,傳來了消息,在橋下游發現了一具已經被泡到浮腫的女屍。
周以安聽到消息後便飛奔著衝出了會議室。
那具女屍渾身濕答答地躺在地上,身上蓋著白色的麻布。
周以安看到那雙沒有穿鞋的腳時心裡已經升起了不祥的預感,但是他不相信。
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現在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呢?
他顫抖著掀開了那塊白布,浮腫的身子、發脹看不出面容的臉,除了身上那身衣服還有脖子上帶著的鑽石項鍊,他根本看不出眼前躺著的這一具屍體到底和楚心桐有哪一點的相像。
可是為什麼眼眶卻止不住地往外滲出滾燙的淚水,身子也控制不住地發軟。
「去,驗屍!」他紅著眼眶強壓著內心的崩潰大喊道。
結果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內便送到了周以安的手上。
DNA比對吻合度99.9%。
周以安緊緊地捏著手中那張鑑定報告,似乎要將紙張揉碎才算滿意。
他的世界,從此再也沒有楚心桐了。
第二十一章: 不能帶走她
抑制不住的痛楚從左心房處蔓延至全身。(狂_人_小_說_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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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安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到無盡的海溝中一般,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自救。
楚心桐怎麼會死了呢?
鑑定報告就在他得到眼前,死亡認定書也下來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承認。
到警局領走楚心桐屍體的日子,周以安在警局門口遇到了楚心桐的父母。
周以安停好車走到楚心桐父母面前,正打算道歉。
楚父卻黑著臉先開了口:「你回去吧,桐桐的屍體我們楚家會帶走的。」
什麼?
周以安的胸口像是被什麼鈍物重擊了一般,難以置信地看向楚父。
楚父深吸了一口氣,強裝冷靜道:「這裡不需要你,請周先生離開。」
「爸,你說什麼呢?」周以安的聲音沙啞,仿佛得了絕症一般虛弱地開口問道。
「爸?」楚父瞪大著雙眼看向周以安,「你剛剛叫我什麼?你覺得你有資格對我叫出這個字嗎?你對得起現在躺在冰冷太平間裡的桐桐嗎?」
周以安被楚父這一番話問得竟吐不出一個字來。平時的他無論對方問出多麼刁鑽的問題,他總是對答如流,而此刻卻像是啞了一般。
其實不是他不想開口回答,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此刻的他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可是這個錯事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楚父望了周以安一眼,沉著臉走進了警察局。
辦完所有手續準備帶走楚心桐的屍體時,周以安突然闖了進來,攔在楚父一行面前。
「心桐已經嫁到了我家,她就是我的妻子。哪怕現在去世了,也應該葬入我家的墓地。你們不能帶走她!」
楚父緊緊地捏著手中的拐杖,怒不可歇地吼道:「你現在知道桐桐是你的妻子了?逼著她引產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她是你的妻子?害她永遠失去當媽媽的機會時你又為什麼不想想她是你的妻子?現在桐桐已經死了,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你就開始裝出這一副痴情模樣!為什麼出車禍掉進海里淹死的不是你!你才是該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