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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05:35 作者: 芥末綠
    淚水不斷滑落,身體一放鬆,各種難受和疼痛齊齊湧上來,只是傷口重新裂開的疼卻遠遠不及心口錐心瀝骨的痛。

    她以前竟然那樣傻,義無反顧跳進了萬劫不復的地獄,害死了父母還連累了大哥和妹妹,她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肉?

    為什麼他剛才不掐死她?

    他明明那樣生氣,瞪著她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為什麼不乾脆掐死她了結一切?

    她哭得不能自己,渾渾噩噩睡過去,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人給她蓋上被子,又輕柔的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動作那樣溫柔,就像是在對待自己心愛的寶貝。

    可她知道這只不過是她的錯覺罷了,她就是這樣無可救藥,明明恨他入骨,可夢裡還是會夢見他以往的好,即使那些好和溫柔都只是假象,卻也根深蒂固的根植在了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

    晚上莫笙沒回來,樓伶昏昏沉沉聽到阿蘭敲門叫她吃晚飯了才醒來。

    去盥洗室洗漱時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寡白,眼睛腫得厲害,嘴唇上的傷也有些慘不忍睹,簡直不堪入目。

    她想對著這樣的她,他大概是不會再有性致碰她了。

    她垂眸,注意到手上的傷口也重新包紮過了,不知道阿蘭什麼時候給她換的,她竟然沒察覺。

    晚餐很豐盛,三菜一湯一份甜點,看起來色香味美。

    可樓伶卻沒半點食慾。

    她應付式的吃了幾口就打算回房,只是沒等她起身,一旁伺候著的阿蘭就說:「太太,先生特意吩咐過要你多吃一些。」

    那聲『太太』讓樓伶下意識皺眉:「不是說了以後不要再叫我太太?」

    阿蘭楞了一楞,然後才說:「對不起,我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

    「……」

    阿蘭瞧了瞧她的臉色,繼續說:「樓小姐,你別怪我多嘴,我雖然不清楚你和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人死了的確是一了百了不會再有痛苦,但同樣也不會再有希望。可你還有家人呢,就算為家人想,你也該保重自己,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給那些帶給你痛苦的人致命一擊。」

    致命一擊?

    她的對手是莫笙,她拿什麼去給他致命一擊?

    阿蘭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又說:「天無絕人之路,再強大的人只要是血肉之軀就必定會有弱點,你只要找著了對方的弱點下手,還怕不成功嗎?」

    樓伶望向阿蘭,詫異她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和自己說這些。

    以她對阿蘭的了解,阿蘭不像是會說出這樣的大道理來勸她的那種人。

    「阿蘭,你老實告訴我,剛才那些話是不是他教你說的?」

    阿蘭像是有些尷尬的緊了緊交握在腹部的手,說:「先生沒有教我說什麼,只吩咐我要你多吃一些東西,是我看你比上次我在醫院見到你的時候更瘦,所以才多嘴說了這些。」

    樓伶雖然還是懷疑,但也沒再繼續問。

    回到房裡,她把門反鎖,雖然她知道如果他想進來就算門反鎖也沒用,但心裡多少會覺得安全一點。

    可他一整夜都沒回來,她因為害怕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天邊漸漸現出亮色才枕著那一絲曙光疲倦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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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一個星期,莫笙都沒出現。

    可第二天他就讓人送了許多套女裝過來,一律都是休閒的居家服。

    樓伶每天被阿蘭很有規律的叫醒吃三餐,雖然還是吃得不多,臉也還是尖尖的,但臉色卻漸漸紅潤起來。

    只是她又變得很安靜,有時候阿蘭自言自語說上一大堆她都不答一句,連喊她也要喊很多次她才應一聲。

    阿蘭很擔憂,就勸她:「樓小姐,你別折騰自己了,你這樣我看著都難受。」

    樓伶仿若未聞,阿蘭說得多了她才突然冒出一句:「你每天都什麼時候出門?」

    阿蘭搖頭:「先生讓人把我送過來這邊後我還沒出過門,每天一大早都有人送來新鮮的瓜果蔬菜、肉類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我不需要外出採買這些,我的工作就是好好照顧你。」

    好好照顧她?是好好監視她吧?

    樓伶冷笑。

    莫笙是把她當犯人一樣囚·禁起來,他不准她外出,別墅里也沒有任何和外界聯絡的工具,她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沒有一點私人的自由,連這套別墅的大門都不能邁出,還遠遠不及那些犯人來得自由。

    再這樣下去,她就不只是抑鬱症發作,而是會徹底瘋掉。

    她對阿蘭說:「我知道你有辦法聯繫上他,你讓他來見我,否則就等著我變成一具屍體。」

    她不知道這樣的威脅對那個男人有沒有用,雖然他說過折磨她是他最大的樂趣,如果她死了那麼他的樂趣就少了一項了,可像他那樣變態的男人,估計樂趣多得很,也不在乎少一項。

    但她除了拿命威脅,已經沒有其他辦法。

    阿蘭惶恐的在下午有人送新鮮牛奶過來時借了那人的電話撥給莫笙,可樓伶等到天都黑了,他也沒回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睡著後又做了噩夢,夢見他帶著一身濃烈的酒氣回來了,推開門就朝她撲來,像撕碎獵物一樣三兩下撕掉她身上的睡裙,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頸項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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