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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05:35 作者: 芥末綠
莫笙抿緊唇掐住她的喉嚨把她按在露台的雕花欄杆上,讓她大半個身子懸空在欄杆外。
「你是不是想用死來解脫?以為死了萬事皆休?好!我成全你!只要我一鬆手,你就徹底解脫了!」他忽略她轉紫的臉色,出口的一字一句都冷若寒冰。
她竟然敢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他明明才說過不准她自殘!
這個女人就是要氣死他!
他失控的加重手上的力道,俊容戾氣盡現,恨不能再用力些活活把她掐死!
樓伶痛苦的張著嘴想呼吸新鮮空氣,可他似乎是鐵了心要掐死她,她完全透不過氣來。
窒息感讓她體內的意識一點點遠離,胸口又麻又脹的像是隨時要爆裂開,腦子裡更像是突然長出了許多鋒利的針尖,一根根刺入她的痛覺神經里,讓她痛苦難當。
她想她這次是死定了。
可她並不覺得害怕,反而像他說的那樣覺得是種解脫。
因為現在的痛苦只是暫時的,等死了就不會再感覺到任何疼痛、悲傷,不會再為那些恩怨情仇痛不欲生。
可就在她感覺自己似乎要承受不住時,她突然想起還關押在警署里的大哥,想起無依無靠的妹妹,想起要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母親……
——伶伶,你千萬要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就移民去瑞士,然後一起去環球旅遊。
——姐,等你結婚了我一定給你設計一套漂亮的婚紗。
——伶伶,你要好好照顧小馨,她還小,媽咪就把她託付給你了。
……
不!
她不能死,不能!
她本能的伸手想抓下那隻鐵鉗一樣掐住自己喉嚨的手,求生的意志變得格外強烈。
可是來不及了,大腦長時間的缺氧讓她眼前一暗,徹底昏死過去。
——————
「莫先生,樓小姐醒了。」
護士驚喜的對在露台外站了一個多小時的男人說。
可那道背影卻沒有反應,彷如一道雕塑,一動不動。
護士不敢再出聲,瞄了眼床上即使是醒來也只是靜靜望著天花板不出聲的女人,收拾好醫藥箱就離開了臥室。
樓伶閉上眼,心想原來她還沒死。
不知道是他心軟了還是她命大?
過了一會,耳邊聽到腳步聲從露台的方向傳來。
她知道是他進來了,可她仍閉著眼,因為不想再看到那張臉。
腳步聲逼近,最終停在床邊。
她不想見他,可他身上的氣息卻存在感強烈得讓她無法忽視。
尤其是那股直鑽她鼻腔的濃烈的香菸味道,也不知道他是在露台外抽了多久的煙。
莫笙目不轉瞬的凝視著她在燈光下近乎透明的臉,胸腔里那股好不容易才強行壓下的怒氣又隱隱有些升騰的跡象。
可他終究是忍住了沒發作。
他知道她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越是逼急了她她越是不聽他的話,偏偏就要和他對著幹,要氣死他。
他頭一次被她氣得失了理智,險些真的掐死她。
萬幸她昏過去了,他才驟然醒悟自己做了什麼。
他看了眼她裸在被子外那隻受傷的右手,護士已經給她清理好包紮過,下唇上的血跡也清理乾淨了,只是下唇還微微有些腫,卻已經不那麼觸目驚心。
他無聲的注視如同一束探照燈,讓樓伶覺得渾身不自在,本能的就側過身留給他一道背影。
身後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她眼皮動了動,猜他這聲嘆息是因為沒能掐死她?
兩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一個裝睡一個對著背影沉默,如果不是他存在感太強烈,樓伶幾乎要以為他已經離開了臥室。
不知過了多久,床的一側忽然一沉。
她的心也跟著一沉,身子立即綳得緊緊的。
莫笙上了床在她身側躺下,卻並沒有去抱她,雖然他就側著身躺在她身後距離不到兩公分的地方,如果他想抱她,觸手可及。
可他只是學她像個嬰兒一樣把自己蜷起來,他雙手交握在胸口,額抵著她的背,之後就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許久都沒再動過,也不出聲。
樓伶總害怕等她睡著了他會抱她,所以一直警惕的睜大眼瞪著前方的某一處不讓自己睡著。
可她身體太虛弱,醒來不過半個多小時,她就又睡著了。
聽著她若有似無的輕淺呼吸聲,一直沒睡著的莫笙睜開眼,又過了好一會確定她是睡得很熟了才敢挪動身子把四肢舒展開來。
怕驚醒她,他沒移動她,只把手臂橫過她的腰側輕輕攬住。
寂靜的夜空里,只聞彼此的呼吸聲和他那顆強而有力的心臟『撲通』跳動的聲音。
樓伶。
他默默念著她的名字,在她發旋上落下一吻。
——————
次日十點多樓伶醒來還沒睜開眼,呼吸里已經聞到濃郁的食物香氣。
「太太?你醒了?」
她一打開眼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
她怔了怔,望著一臉欣喜的阿蘭,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沒清醒。
「太太餓了吧?這是先生親自下廚煲了三個多小時的藥膳,要給太太補身子呢。」阿蘭邊說邊過來扶她坐起。
她想推開她,右手卻一陣撕裂般的痛,牽引了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後腦海里浮現出昨晚的一幕幕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