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頁

2023-09-22 09:01:12 作者: 荔霧
    這小兔崽子怎麼總在角色和身份的事情上混淆, 是不是故意的?

    梁之遇小臉一垮, 眼珠子轉了轉, 忽然哼哼唧唧帶著哭腔道:「爸爸, 你扯痛我了。媽媽——」

    「勒著了?」溫書瑜見狀忙走過去,順帶埋怨地看了男人一眼, 「快鬆開,你力氣那麼大,困困皮膚還很嬌氣,哪兒經得起你沒輕沒重地這麼拉扯?」

    說完她就從對方手裡把小臉皺巴巴的孩子給接了過來,「困困,是哪裡疼?讓媽媽看看。」

    「後背痛, 要媽媽呼呼。」

    「好好好,媽媽給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梁之遇美滋滋地被媽媽抱在懷裡,朝站在幾步外黑著臉的爸爸做了個鬼臉。

    「媽媽,今天晚上我還想挨著你睡。」

    「困困,你忘記答應過媽媽什麼啦?要學著自己睡,為以後長大做準備哦。」

    「可是……」

    「雖然你一個人睡,但媽媽還是會給你講睡前故事啊,講到你睡著好不好?」好吧。」他不情願地扭了扭屁股。

    ……

    溫書瑜之所以承諾「講故事到睡著為止」,是因為清楚小傢伙的生物鐘很準,每天到了時間就困,躺在床上聽一會兒故事就會睡得很熟,很符合他的小名。

    今晚也和以前一樣,她手裡的繪本剛翻十幾頁,就看見他眼睫毛睏倦地忽閃忽閃,最後嚴嚴實實地合上,呼吸變得平穩綿長。

    她又念了兩頁才把書合攏。

    溫書瑜沒急著起身,而是坐在原地靜靜端詳小傢伙睡覺的樣子。

    臉蛋白白嫩嫩,鼻子嘴巴都小小的,小小的身子被好好地蓋在被子下面。

    每當看到這樣的畫面,她內心就會格外平靜和溫馨。

    這幾年她很少有煩心的時候,家人一如既往的愛護,梁宴辛對她分毫未變的寵愛,還有孩子的可愛聽話,讓她的生活嘗起來像每天早餐時的那杯牛奶。

    它是平淡的、規律的,但是每一次品味的時候都會覺得很香甜。

    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非常圓滿,所以她常常回憶,也常常覺得慶幸和感恩。

    這麼看了會兒,溫書瑜忽然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矮櫃邊蹲下,打開了其中一層抽屜,翻出兩本書底下的相冊。

    她翻開扉頁,裡面夾著的都是同一個人的照片,男人很少直視鏡頭。

    有她還在英國念書時拍的,有婚禮時拍的,還有畢業典禮和其他各種場合時的照片,當然也有很多生活中的畫面。

    男人或站或坐,或笑或表情淡然,有些照片中穿得正經考究,有些則完全是居家時的模樣。

    相片的時間跨度有六七年,但是梁宴辛臉上卻沒什麼變化,變的只有周身的氣質,愈發沉穩內斂,只有面對她時還跟從前沒多大區別。

    這本相冊算是她的寶貝「收藏」,每一張照片的背後她還寫了幾行字,都是什麼「最喜歡這套衣服這條領帶」、「這樣看著最帥啦」之類的只能自己看見的「心得」。

    梁宴辛知道她平時會拍他,但是卻不知道她把這些照片都洗出來收集在了一起,更不知道這些句子的存在。

    雖然也不是百分百篤定,但溫書瑜覺得他應該是不知道的?畢竟她平時都會放在幾個他從來不動的地方。

    她笑著看了幾頁,正準備合上時目光忽然一頓。

    她寫下的「梁先生今天好像格外帥」那行字下面,多了一排蒼勁有力的鋼筆字——

    「謝謝梁太太誇獎。」

    溫書瑜愣了愣,頓時有種小秘密被人發現的羞窘。

    他竟然看到了!怪不得這套西裝他那段時間穿的次數格外多,和他平時的習慣一點都不符合。

    她幾下把相冊合攏放回原位,想了想又賭氣似地故意拿出來放在最面上。

    反正都看見了,還有什麼好藏的。

    關上抽屜,溫書瑜起身準備去書房「興師問罪」,結果剛一打開門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男人。

    他靠著牆,盯著她勾唇笑了笑,「人哄睡著了?」

    她一下就明白了他眼神里傳達出的訊息——已經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走廊燈光柔和微暗,襯得他眉眼侵略感十足。

    「睡著了啊……」她咬著唇笑了笑,故意一副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的模樣。

    梁宴辛一個字也沒多說,直接吻住她,然後攬著腰逼她後退兩步。

    呼吸的凌亂勝過腳下交錯的腳步聲。

    「困困還在房間裡呢。」她指節勾進他後頸的衣領里劃拉一圈,半迎半拒地輕聲埋怨。

    男人扣住她的腿一把將她托起來,「去客房。」

    ……

    被裡里外外折騰了一番,再被抱著去浴室洗完澡了溫書瑜才被放回床上。她蹭來蹭去在梁宴辛懷裡找最舒服的姿勢時,忽然想到了剛才遺漏的一個小細節。

    她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平時他們都會記得用小雨傘,可剛才他動作太著急,客房又忘了放一份備用,所以最後好像就沒戴……?

    溫書瑜趕緊睜眼把這件事說了,想著可以吃藥補救倒也沒有特別不安,只是梁宴辛的話才真正讓她愣住了。

    「不用吃。」他摸了摸她後背,「平時我用都是以防萬一,畢竟沒有任何手段是百分之百。」

    「什麼意思?」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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