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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01:12 作者: 荔霧
    身側的人驀地停下,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他頓時一陣頭疼和無奈。

    她這副表情,估計是還在介意剛才的事,覺得他是瘋了。

    「有什麼事嗎?」溫書瑜儘量平靜道。

    他稱呼她為「溫小姐」的語氣和表情實在太冷冰冰了,這讓她由衷地覺得單方面擁有來自未來的記憶,真的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

    她也太倒霉了,為什麼好不容易擺脫暗戀陰影后又要經歷一次這個?

    「我想和你談談。」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梁宴辛頓了頓,「我——」

    「不好意思,我要誤機了。」溫書瑜對以前的「梁宴辛」一點好感也沒有,說完抬腳就要離開。

    「……你哥聽說我也在霖城,特意讓我送你回去。」

    話一出口,梁宴辛緊蹙的眉心微微鬆開,慶幸自己想到了這個方法。

    然而她的回答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用了,我男朋友會在莛城機場接我。」溫書瑜氣得不輕,想也沒想就隨口道。又是這個理由,他這簡直是踩在自己的雷區上。

    「男朋友?誰?」

    「好像和梁先生沒關係吧。」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心裡的不解和懷疑卻越來越強烈。

    梁宴辛因為哥哥的委託攔住自己可以理解,但是怎麼對自己有男朋友反應這麼大?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沒忍住停下來,遲疑著看向身後。

    男人仍站在原地,臉色不太好看。他右手狀似無意地動了動,在左手無名指上輕輕摩.挲

    一圈。

    溫書瑜呆住了。這明明是婚後梁宴辛習慣性的一個小動作——他常常無意識去轉動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一瞬間,她腦子裡冒出來各種電影裡玄之又玄的情節。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溫書瑜驀地緊張興奮起來,在這種一切都不合常理的情境中忽略了更不符合常理的可能。

    「那個,」她輕咳一聲,學著他的動作摸了摸左手無名指,換上勉為其難的口吻,「你要送我,也不是不可以。」

    幾乎就在她去摸無名指的同一時間,男人的神色驟然改變。

    ……

    梁宴辛驀地從夢中醒了過來。

    他於昏暗光線中平復半晌,低頭看向自己懷裡。

    女人緊閉著眼躺在他臂彎,呼吸均勻而綿長。

    原來只是個夢。他緊繃的神經一點點鬆懈下來。

    一個奇怪的夢讓他的情緒跌宕起伏——先讓他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晴天霹靂,再給他峰迴路轉。

    他閉了閉眼,抱緊懷裡的人。

    雖然只是個夢,但卻讓他有些後怕。

    如果那五年裡她徹底放下了、愛上了別人,他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

    ……

    對溫書瑜來說,這又是一個被梁宴辛叫醒的普通早晨。

    但也有點不同。

    想到昨晚那個奇怪又不可思議的夢,她興致勃勃問他:「你有沒有看過那種電影?就是主人公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年輕一些的時候,但是還帶著未來的記憶。」

    梁宴辛一怔,「怎麼了?突然問起這個。」

    「你願意這樣嗎?」

    他頓時聯想到了那個夢。

    「如果能彌補錯誤,我當然願意。」他替她穿好鞋,起身輕輕吻在她額頭上。

    即便只有他一個人對未來知情,而且面對著她不能說出口,他也能夠接受。但他會竭盡所能,早一點讓她和自己在一起。

    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種可能是她獨自經歷這樣的情況。這種滋味太難受,他不希望她品嘗。

    「起來吃早餐吧,梁太太。」他斂去眼底的神色,於溫和晨光中再次吻了吻她。

    作者有話要說:一滴也沒有了……

    第98章 番外·寶寶

    結婚第三年, 溫書瑜懷孕了。

    從醫院拿回檢查單後,她耐心等待某人下班,然後把這個「有準備的突發事件」告訴了他。

    藉此機會, 她見到了三十幾的男人像個毛頭小子的模樣——雖然他很明顯想強裝冷靜和穩重。

    對於梁宴辛來說,這個孩子是個很奇妙的存在。

    從前他是不喜歡孩子的,對於他們之間未來孩子的態度也大多建立在「愛情結晶」的基礎上。但是得知她懷孕的那一刻, 他心裡充斥的是一種複雜而滿漲的情緒。

    難以置信、緊張、柔軟、滿足、擔憂……等等等等。

    他很難想像, 她依舊平坦得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小腹里已經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在他得知這個消息後, 雙方家長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簡直如同颶風過境, 將一群人炸得人仰馬翻。

    大家又高興又擔心, 夥同著中午做了父親的「老男人」一起,將溫書瑜當成了一級保護動物, 好在最後一切都以醫囑與營養師建議為標準。

    懷孕期間溫書瑜有吃好睡好完全不難受的階段,也有因為孕吐而被折騰的不輕的時候。

    某個夜裡她忽然醒來, 抬眸看向身邊男人時才發現他也瘦了一圈,本就明晰的輪廓與五官更瘦削幾分。眼底微微泛青,下頜上有一層淺淺的胡茬。

    她只是不小心輕輕動了一下, 他就瞬間醒了過來。

    「又難受了?」梁宴辛一邊說一邊撐起身,眉眼隱帶倦意,卻一點不見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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