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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01:12 作者: 荔霧
    「我, 我和你說正經事呢!」溫書瑜氣喘吁吁地躲避,面紅耳赤地控訴,「我爸媽就在外面你就敢這樣, 過分。」

    「哪樣?」他輕笑,手滑進被子裡捏了捏她腰側。

    她立刻癢得往被子裡躲,「不許欺負我,我頭還有點暈乎乎的。」

    梁宴辛收了手,抬起來輕輕揉了揉她發頂,「還很難受?」

    「這麼躺著有點不舒服……」溫書瑜沒直接回答,裹著被子扭了扭,最後低聲哼哼道。

    他眉梢動了動,唇角一勾無聲笑起來,眉眼裡都是無可奈何的寵愛縱容。

    「那要怎麼才舒服?」他邊說邊坐到床邊,連被子帶人抱起來放進自己懷裡,「這樣?」

    「嗯嗯!」她眉開眼笑,嬌里嬌氣地往他懷裡鑽,手還要掀開被子,「熱。」

    下一秒被子又被對方蓋了回來,「才剛退燒,蓋好別亂動。」

    「臥室里還有空調呢,我熱。」

    「既然熱,那我也別抱著你了。」

    溫書瑜動作一頓,抬頭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閉嘴不說話也不動彈了。

    「乖。」他隔著被子拍了拍她,低笑一聲。

    她靠在梁宴辛懷裡,垂著眼遲疑片刻,開口問他:「你怎麼說服他們的?」

    他能光明正大地留下來,還允許在臥室里兩人獨處,這已經很能說明父母的態度了,如果還是之前那種僵持的狀態,這種情形根本不可能出現。

    「說服他們的是你,不是我。」

    「我?可是我就是生病睡了一覺,什麼也沒做。」

    梁宴辛沒說話,過了幾秒才緩緩道:「我來之前,你是不是把溫朗逸認成我了?」

    溫書瑜一怔,覺得有些羞恥,「誰告訴你的啊。」

    當時她迷迷糊糊的,當著家裡人認錯不說,甚至還因此鬧脾氣。不過她當時是真的覺得很委屈。

    「你父親。」

    「……所以,是因為這個?」

    「他們本意是想刁難我,但最後不忍心再看你難受。」

    「早知道我從前就不叫你『叔叔』了。」她話題忽然跳脫開,梁宴辛一怔,接著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頓時失笑。

    「傻氣。」他揉了揉她後頸。

    他既不打算幾句玩笑話揭過這話題,也不打算告訴她溫躍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她想法簡單純粹,從不憂心於那些沒發生的和未來的事情,不管是天性使然還是出於對他的信任,他也不願意打破這種現狀。

    無憂無慮是他最想她擁有的狀態,那些不會發生的諸如莫須有的「鶯鶯燕燕」,根本不必說出來讓她徒增煩惱。

    但有一件事,他想要現在問。

    「眠眠。」他叫她。

    「什麼?」男人懷裡靠著舒服,溫書瑜聲線里也帶了幾分倦怠和放鬆。

    「我做事,大多時候只追求結果,對你也是一樣。」他握著她一邊肩膀,指腹輕輕摩挲,「從前對我而言,你是短暫迷戀還是一時興起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邊。」

    「但是現在,我不確定了。」

    她愣愣地聽著,一句「為什麼」停在嘴邊。

    「我比你年長十歲是無可否認的事實。」他聲音很低,「你身邊諸如秦栩、賀湛這樣的人只會多不會少,他們和你年紀相仿,做事全憑衝動熱情。」

    「二十一歲,這種年紀還有無限可能,我怎麼放心的下。」

    說到最後,他語調愈發沉了下去,語氣莫名被她捕捉到一點吃力的晦澀。

    好像說這些已經是極限。

    溫書瑜傻傻地聽著,男人磁性低緩的聲音就落在耳邊,她卻一點一點消化得有些艱難。

    記憶中大多是他氣定神閒,散漫平靜到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也不是沒見過他失控——那次他跑來英國誤會她頸側的胎記是吻痕,後來被變態尾隨他直接動了手,還有他們一次次親昵的時候。

    甚至就像剛才,這樣的時候其實並不少。但是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展露出這種不確定和懷疑。

    雖然那種頹然的情緒被他克制著,可將他的話串聯起來,她卻完完全全明白了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他擔心她或許只是一時的迷戀與喜歡,會接連遇到更多示好的更年輕的男人,然後後悔。

    第一次聽見他說這些,溫書瑜一時間不知該作出什麼反應。

    她有點無措。

    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如果我會因為這些理由去喜歡其他人,早在五年前我就不會喜歡你了,也不會在這五年裡再也沒喜歡過別人。」

    頭頂落下一聲嘆息,「我只是擔心。」

    「可是未來的事情要怎麼證明?」溫書瑜攥住他的領帶,纏在手指上繞來繞去。

    就像之前她家人刁難他一樣,即便給出承諾,他們也依然會放心不下,認為未來的事沒有定數。

    但是……

    有些話她還沒認認真真告訴過他。

    溫書瑜微微直起身,看著他不得已遷就著自己扯他領帶的動作低下頭。

    「我真的不是一時昏頭或者衝動。」她臉控制不住變熱,但卻不是因為發燒,「也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認真的。」

    梁宴辛一開始有些怔忡,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他已經斂去了面上所有的詫異,恢復了那副看似平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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