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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59:25 作者: 七世有幸
鹹魚又摸出第二隻開始剝:「下次記得跟我說,小姑娘大老遠的跑一趟不容易。」
「今天情況特殊,池子那個場景還在保密階段,不能讓人看見。你在裡面泡了一天,也沒機會出去見人。」
「披件衣服跑出去一分鐘還是有空的嘛。」
經紀人詞窮地看了鹹魚一眼:「你的意思是直接從池子裡爬出來,泡得皺皺巴巴,頭髮一綹綹貼在臉上,一邊往下滴水一邊給她們簽名?」
「有什麼關係……」鹹魚吃著橘子翻看五花八門的禮物,從中抽出一本冊子,「這是什麼?」
「粉絲做的影集之類的吧。」經紀人說。
鹹魚翻開第一頁,驚了。
果然是他自己的照片,但明顯經過了PS美化,磨皮磨掉了起碼十歲,眉眼則幾乎被重畫了一遍。
圖片下面還用鋼筆寫著一行字:「你的眼裡有星辰大海。」
鹹魚嚇得橘子都忘了嚼。
他下意識地舉起手機,看了看黑屏上倒映出的那雙沒精打采的眼睛:「這些孩子的審美沒問題嗎?哪來的星辰大海?」
經紀人瞭然地笑了:「恭喜你解鎖【來自真愛粉的尬吹】。當藝人地沒收到過這句話,說明還不夠紅。」
「真的假的?」
「真的啊,還有什麼『春風十里不如你』……」
鹹魚翻過一頁,果然看見了這句話,配圖則是自己的某張微笑特寫。
「她們是認真的嗎?不是反諷?」
鹹魚保持著驚疑不定的表情翻了半本冊子,直到看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時,終於一敗塗地。
當天晚些時候,鹹魚的微博帳號更新了一條狀態:「粉絲朋友們小小年紀,要注意保護視力啊……」
《關於手遊》
這件事發生在鹹魚還在給傅總當助理的時候。
一日,傅總偶然看見女兒在投入地玩一個手遊。
傅總希望能增進一點對兒女的了解:「這是什麼遊戲?」
女兒抬頭發現了他的存在,迅速收起了手機:「沒什麼。」
傅總:「……」
寒葉飄零灑滿傅總的臉。
不過傅總不愧是傅總,回頭就找來嬌滴滴女秘書,形容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那個遊戲界面:「你去查查。」
女秘書:「哦不用查,這個最近很紅的。一言以蔽之就是攻略四個男主的遊戲。」
傅總很驚奇:「何謂攻略?」
女秘書:「就是……嗯,處對象。」
傅總仍舊很驚奇:「什麼樣的男主?」
女秘書:「他們代表了四個廣義上比較吸引人的類型。我這就整理資料發給您。」
傅總一翻資料,一眼看見了其中一名總裁。
他看得將信將疑:「這種總裁比較吸引人嗎?這跟我的認知不一樣啊。」
女秘書其實也不太懂,硬著頭皮說:「可、可能有人就喜歡這種持續被鄙視、終於被認可的感覺?所謂……人際吸引的增減原則?」
傅總陷入了沉思。
當天晚些時候,鹹魚來匯報工作成果。
傅總面無表情地聽完,看著鹹魚那張油鹽不進的臉,猶疑一秒後,開口了。
傅總:「不過如此。」
鹹魚一鞠躬。
鹹魚:「老總批評得對,老總英明。」
傅總:「……?」
鹹魚二鞠躬。
鹹魚:「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我這就去改進。」
傅總:「……等……」
鹹魚點頭哈腰地走了。
傅總默默坐在原地。
傅總:「辣雞遊戲。」
第四十四章
攻壓著火問:「你知道我有多少天沒睡個整覺了嗎?你知道我賭進去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嗎?是不是覺得我人傻錢多,做那些事也是吃飽了撐的,上趕著對你好?」
攻這回動了真火。
這段時間他本就辛苦,全靠對受的一股愛意堅持,完全沒想到會迎頭聽見這番話。一想到受明知道自己就在外頭聽著,還旁若無人地那麼囑咐養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攻:「我一個早就打算功成身退的人,遇見你之後比創業時還辛苦。我邀功了嗎?我因此而要求你做什麼了嗎?沒有吧!」
受:「……」
攻越說越憋屈:「你什麼都不用改變,只需要繼續做自己,吃飯睡覺拍戲,萬事有我幫你擺平----這樣還不夠好嗎?」
受:「對不起。」
攻:「我不想聽這個!既然覺得對不起我,你這唱的又是哪一出?我拿一家影視公司的前程替你兒子鋪路,幫他獲取大佬的信任,到頭來你勸他安心給大佬幹活?所以我是他平步青雲的墊腳石嗎?」
受:「對不起。」
攻深吸一口氣:「再說一遍,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我要聽為什麼。」
受抖著手放下手機:「因為我……害怕。」
攻忍無可忍:「你到底怕什麼?」
受:「我怕他露餡。我怕他失敗。我還怕他成功。」
攻愣了一下。
受:「一旦失敗,他就沒有活路了,你也會收到牽連。而一旦成功……大佬死到臨頭,肯定會拉他下水。就算他能逃過那一劫,大佬垮台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也就不復存在,又要回到陰溝里。他最恨的就是那種日子……現在他還靠仇恨撐著,等到那一步,我不敢想他會做出什麼事。」
後面這段話,是攻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的。
因為他對受的養子既沒有那麼了解,也不可能那麼關注。
受:「我知道他一定會生氣,一定會掛掉這個電話。但我指望著他冷靜下來後至少能明白,我還掛念著他的平安。」
攻:「說白了,你就是怕他死。」
攻其實也知道,將心比心,換做自己的兒子深入虎穴,自己也一定睡不著覺。
然而聽著受字字句句都不離養子,他的怒氣不減反增。
攻生氣的原因可以概括為一句話:「那我呢?」
攻覺得自己的能力和心意都受到了侮辱:「那我迄今為止做的一切,對你來說又算什麼呢?」
受囁嚅道:「我知道對不起你。我想----我以為----可以盡力補償你。」
攻:「補償我?」
攻像是聽了個笑話:「怎麼補償我?你這突如其來的自信是哪裡來的?因為拍好了一場戲嗎?你真的以為我費盡思量,就是為了看你演那些戲?」
受如遭重擊。
攻頓了一下,用殘存的理智意識到這話說重了。
攻:「我要的是……我要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