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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59:25 作者: 七世有幸
    當年那件事的刺激太大,導致他在之後的幾年裡,整個人混混沌沌的。緩過來之後,演戲生涯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了,只有劃上休止符的那一刻是鮮明的、永不褪色的。

    說到底,誰也不會把堂堂影后跟當年的一個小龍套聯繫在一起。

    兩人一無所覺地參加了開機儀式。

    拍攝計劃是先拍中年組,再拍少年組。開機第一天,就是受跟影后的對手戲。

    這是一場雨中戲。

    影后一看見古裝打扮的受,就愣住了。

    受起初還沒察覺異樣,只覺得影后的演技十分普通,令人詫異。

    影后心不在焉地NG了兩次,面對頂著一頭濕淋淋假髮的受,終於忍不住顫聲問他:「……過會兒收工之後,去吃烤紅薯嗎?」

    受如遭雷擊。

    大導演:「你倆怎麼回事?」

    大導演:「我真特麼長見識了,堂堂影后,開拍第一天忘詞!」

    大導演:「你倆到底還想不想拍了???」

    倆人從早上NG到下午,大導演開始認真考慮換角的事情了。

    最終還是影后先調整回來,帶著受勉強完成了幾個鏡頭。

    一連數日,受遲遲找不到節奏。

    大導演對他越來越沒有耐心,嗓門也一天天地大了起來:「你現在是大掌門,不是什麼天橋貼膜的小人物!拿出點氣勢來!再來一次!」

    受面色蒼白地轉向被拖累的影后:「抱歉。」

    影后:「沒事沒事。」

    那天之後,倆人默契地沒有相認。誰也不願回憶往事,但往事卻一個勁兒地翻湧而上。

    當初嚷嚷著要當影后的小姑娘,真的成了影后了。

    受不敢與影后對視。記起越多的細節,他就越不敢在她面前放開來演。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對方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

    這日收工,受心情沉重地回到酒店,拖著步子走到自己房間,推開門。

    床上坐著攻。

    受呆住了:「你……怎麼不打招呼就來了。」

    攻:「來探班。怎麼這個表情?不歡迎我?」

    受:「不是不是……」

    受努力調整表情,卻已經來不及了。攻瞭然地問:「演得不順?要不要我幫幫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受原名葉賓鴻,現用名呂閒,不要吐槽,我堅決不會再改了

    第二十七章

    受努力調整表情,卻已經來不及了。攻瞭然地問:「演得不順?要不要我幫幫你啊?」

    受呆滯了一下:「好,好啊。」

    攻笑著起身:「我也才剛到,先去洗個澡。一起來嗎?」

    受以為攻說的「幫幫你」只是一種情趣措辭,畢竟對方千里迢迢趕過來,奔的肯定不是蓋上被子讀劇本。

    因為,雖然白天的拍攝令人身心俱疲,但受走進浴室之後還是非常自覺地伸手,一邊幫攻脫去衣服,一邊主動吻住了他。

    攻卻沒回應。

    攻:「站著別動。」

    受愣愣地停了動作,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新玩法。

    攻笑吟吟地看著他:「掌門大人,小徒來伺候您。」

    受:「……」

    攻一件一件地脫去他的衣褲,知道一絲不掛。又打開淋浴試了試水溫,慢悠悠地將受扶到花灑下,朝掌心裡擠了些洗髮露,抹到了他的頭髮上。

    隨著攻的搓揉,泡沫緩緩流了下來。受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在靜謐的空間裡聽著水聲和攻平緩的呼吸聲。攻用手指替他按著頭頂的穴位,手法是半吊子的,動作卻很有力,令受的頭皮一陣陣酥麻。

    攻衝去泡沫,又為受擦澡。擦著擦著動作便開始不老實,寬厚的手掌四處點火。

    受漸漸覺得身上熱了起來,顫抖著想要回應,卻被攻再次按住了:「不敢勞煩大人。」

    受:「……」總覺得攻演得好像很開心。

    攻的手一路向下探去。

    受連連吸氣,連腳趾都在打顫,一時站不穩,靠到了攻身上。攻便似笑非笑地讓他倚著自己,手中動作不停,直到他釋放出來。

    攻被蹭了一身泡沫,匆匆衝掉了,拿浴巾將受一裹,抱回床上,摸出KY從背後攀了上去。

    受突然攔住了攻。

    受直起身來,眼神不知何時變了,高高在上地掃了攻一眼:「躺下。」

    攻興奮了。

    攻依言躺下來。受捏住他的下巴左瞧右看,末了在他臉上輕輕摸了一把:「乖。」

    攻的腦中突然浮現除了二十年前那一身紅衣的身影。那個小傢伙一臉飛揚跋扈,像雲端飄下的謫仙,又像剛剛化形的狐狸,眼裡有一段天真的風流。

    面前之人與那幻影重疊,卻又截然不同。雙眼中的光芒黯淡了,深邃了許多,仿佛落了塵埃,卻更顯溫柔。

    受跪坐著找准位置,嘶著涼氣沉了下去。

    可惜鹹魚級別的體力撐不過五分鐘,受毫無尊嚴地趴下了:「為師 不行了……」

    攻:「大人您歇著,我來。

    攻胯下留情,沒把受折騰得太狠。畢竟第二天還有拍攝任務。

    翌日清晨,攻沒叫醒受,自己悄悄掀起一角被子坐了起來。

    受還是被驚動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幾點了……」

    攻俯身親了他一下:「我走了。」

    受:「這麼快?」

    攻:「再不走要被人看見了。公司今天還要開會,我就是放心不下,偷跑來看看你。」

    受既感動又愧疚:「我這邊沒問題……會調整好的。」

    攻:「有問題也沒關係。別怕,什麼也不用怕,你現在是有底氣的人,懂嗎?」

    受的眼眶濕了。

    攻走出了門,又突然想起一事,退了回來:「經紀人給我看了片場照,我喜歡你那身戲服。拍完戲記得找服裝組要來,回家還可以重複利用一下。」

    受正目送著他的背影,情緒醞釀到一半,沒了:「……好的。」

    攻見慣了大風大浪,天大的事兒到他這裡,也影響不了吃飯睡覺和打樁。

    這份淡定無形中也影響著受,像一根撐著他站直的脊椎骨。

    受穿上掌門戲服時,仿佛仍能接收到一道充滿愛意的目光。那聲「你現在是有底氣的人」如在耳旁。

    今天這場戲裡,江湖出現血案,男主帶著門徒趕到現場,發現了重要證據。男主敏銳地意識到,作案人與自己那不可見光的勢力之間有牽扯。他正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掩蓋證據,忽然撞見了同樣前來調查的女主。

    時隔多年,師兄妹在這種情形下重遇,兩人都是神情數變,誰也說不出話。

    徒弟不明所以:「掌門,要拿下那女賊麼?」

    男主不動聲色地瞥了徒弟一眼,又望向女主。兩人相距不過數步,卻仿佛隔著一條波浪滔天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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