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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58:08 作者: 候已
    ----啊,糟糕,被你揭穿了我的真面目!真是……我可是這本小說的作者啊,我愛怎麼樣的都可以,例如這樣……

    敬童還拉著張沫在跑,突然森林中竄出一隻野猴子,抱著張沫就狂吻一通,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便又逃之夭夭。

    「可……」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何事的敬童氣憤得大吼:「可惡啊!那隻死猴子!」

    ----最好不要咒罵作者,因為……會發生可怕的後果……

    「什麼可怕的後果?」敬童已經氣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例如……你看看你後面……

    氣急敗壞的敬童回過頭,看到巨流洪水突然從背後向他們襲來。

    「森林裡怎麼可能會有洪水……」

    敬童話還沒說完,已被洪水衝倒,雖然張沫努力想拉住他,可是完全不習水性的敬童隨著水流被沖得暈頭轉向,連喝幾大口水後,迷迷糊糊失去知覺。

    醒來時,敬童看到一個……或者該說是一隻美人魚盯著他,身處海灘,旁邊沒有「公主」張沫的影子。

    「人魚公主」小原眼中冒著「心」型充滿愛意看向敬童:「親愛的王子,你沒事吧?」

    敬童慢慢起身,搖搖昏痛的頭部,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在心中詛咒作者死一百次後,轉向「人魚公主」小原:「對不起,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王子……」

    「不!在小原心中您就是我的王子殿下,當我在海中見到您時,我就知道了。」小原堅持。

    「海中?」敬童有點兒明白過來:「是不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不……不謝……」「人魚公主」小原見到最愛的王子的笑容,臉紅了。

    敬童擔心張沫:「請問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同伴,他是名公主,不過,他雖然身份是公主,可其實他是男的……」

    正說著,海岸邊傳來一個熟悉的暴叫聲音:「好痛啊!要再讓我見到那頭死人魚,非把她宰了不可!」

    敬童回頭,果然是「公主」張沫,忙走過去:「你沒事吧?」

    「公主」張沫捂著腦袋大叫:「剛才洪水來的時候,我本來還拉著你想游到岸邊,不知道哪裡突然冒出一隻人魚,拿起貝殼就狠命打我腦袋,痛得我受不了。見我不鬆開你,又使勁咬我的手,把你給劫走了……啊!」張沫看到敬童身後那個熟悉身影,更怒火衝天:「就是她!就是這隻死人魚!差點兒把我打成白痴,她化灰我都認得她!」

    「人魚公主」小原害怕得躲在敬童身後,想拉住敬童,可是張沫一把扯起敬童的手就要走。

    「不要走啊!我的王子殿下!」小原哭起來。

    雖然很抱歉,可是敬童還是實話實說:「對不起,我很感謝你救我一命,但是我這一生大概都擺脫不了這個人妖公主了,請你節哀順便。」

    就這樣,「人魚公主」小原只能傷心得看著自己愛慕的王子被鄰國公主帶走。

    然後,「灰姑娘」敬童和「公主」張沫繼續他們莫名其妙的旅程。

    (後面還是沒有想到,再說吧,說了無責任就是無責任的,哈哈)

    外傳の前言

    我跟自己說,再不寫,就要被讀者PK到死了。

    嘆氣,可是總覺得很難提筆,之前寫了的一萬多字,突然又覺得不好,大概只留了五千字,其他決定再重寫,包括開頭。

    然而,張沫這小子的心理真的很難掌握啊……我本來是想按照時間順序寫的,可是發現張沫的事情很多,而且碎,我又不打算寫太長(因為太忙,沒時間),所以決定,按照人來寫。

    第一篇是那個生了張沫兒子的女人。

    第二篇是景藍。

    然後是……(再說吧,反正一定有一篇是敬童的)

    請大家不要拿這個外傳來和《寵物飼養法》做對比,否則就很沒意思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因為現在又上班又上學,比較忙,而且又同時在寫《妖精國戰記》和《等我成了武林高手就嫁你》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每天上傳,我儘量保持三、四天能傳一部分新的,如果偶爾有失約,請不要打我……

    2004.5.10在永無休止的加班地獄中的猴子

    外傳1.芥虞

    「沫,你不回去嗎?」她問,嘴裡帶著微笑。和我不同的微笑,非常真實。

    「再等一會兒……」我滿不經心得答著,掏出手裡的煙,才發現已經是最後一支。孤零零的一根立在煙盒中,有幾分寂寞感。

    「一會兒是多久?你總是說一會兒。」她抱怨著,卻完全沒有趕我走的意思。

    一會兒,再一會兒。

    我想拖後回去的時間,只因為怕見到他。

    我失蹤了多少天了?好像快兩個月了。

    他,有沒有想我?

    「如果不打算回去,就在這裡一直住下去吧。」她又說。

    住下去?可是我心在他那裡,如何能在其他地方生活下去?

    「不。」我淡淡說道。煙叼在嘴裡,忘記了點燃。「我還是回去吧。」

    她低下頭,不說話了。

    然後,起身,為我穿衣服,襯衫,領帶,最後拿起那個空空的煙盒,握在手裡,咬著牙想了想,才鼓起勇氣:「這個……可以留給我嗎?」

    我跳下床,提起外套:「可以!」

    我輕扶起她低下的頭,看到她不敢直視我的雙眼,然後吻在她唇上。

    「你要保重。」

    我將嘴裡那根沒有點起的煙塞到她手中,走向門外,面前是刺眼的陽光,隱約聽到她在背後的急急詢問:「你還會來嗎?」

    我沒有回頭。

    「不。」

    放出簡單一個音,我離開了她。

    我想,她是唯一能讓我動容的女人。

    我曾經跟她談過許多,她沒有任何背景,父親是個極其普通的漁農,母親在魚場工作,從小,她的手上就沾滿了魚腥味。她說城市裡來的人都討厭這味道,只有我願意親她的手指。

    認識她是個很偶然的機會,那時候的我心裡一片模糊,被人拋棄找不到方向,於是單純想找個沒有認識人的地方。

    想逃避現實。

    她很快就發現了無所事是在她們村里閒晃的我,然後把我領回了她家。

    「這麼輕易就把不認識的人帶回家,不怕危險嗎?」

    可是她笑了,燦爛得像夏日的海棠花,她說,我不介意身上的魚腥味,光這一點就足夠了。

    我沒說,我只是裝得而已,其實我最討厭魚了,從來不吃魚。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最大的本事就是夠虛偽,真假喜惡從來不說實話。這是我生活的方式,我總覺得如果說了真話,就是我的死期。

    其實一切都只是自我暗示罷了。

    就當打發時間也無所謂,我這個人臉皮也夠厚,既然她邀請,我便住下了。她父母也是一對老好人,好到讓我幾乎把晚飯全部吐出來。

    所以我最討厭鄉下人,膚淺無知就是一種罪。

    晚上她整理出一個房間給我休息。

    我問她:「你真的讓我住下來嗎?」

    她笑的明亮,耀眼到我無法睜眼:「當然,難道大晚上的趕你出去不成?」

    我斜眼看向那個簡陋的床鋪,過去的我每天都睡在最高級的羽絨被中,真懷疑這樣的地方能否睡得著。

    「怎麼了?」她似乎看出我的憂慮,問。「是不是不習慣?」

    「不,沒這回事。」我不喜歡被人看穿,哪怕一丁點兒,或者無關緊要的事情。謊言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缺少了它我會活不下去。「你布置得那麼仔細,我心裡過意不去而已。」

    她又笑了,好像笑是很簡單的事情。雖然我也常常笑,可總笑不出如此燦爛,我的笑容,是有目的的,是用面具包裹的。

    她一定有些什麼我所欠缺的東西,所以才能笑得如此吧。

    她走前,我問了最後一句:「不怕我給你們填麻煩嗎?連我的來歷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看她的反應而已,一提到自身安全,這時候再蠢的人也知道該怎麼做吧。

    可是她卻完全不介意:「我們村里很少來人,所以每個人都很珍惜外地來的客人。如果你不介意,就多住幾天。」

    她道過晚安,就放下布簾,回到她自己房間。

    我靠在床邊,拿出煙,猛抽個不停。昏暗的黃色小燈泡,不到七平凡米的小房間,一張破得到扎手的小蓆子,和我以前住的地方相比,這裡簡直不能住人。

    可現在,這裡能讓我覺得很安心,比起在他身邊,更安心。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看看表,還不到六點。沒想到走出房間,她起得比我更早。

    「爸爸已經去捕魚了,媽媽到魚場去,你先吃個飯,一會兒我也要去魚場幫忙,你自便啊。」

    一碗白粥,稀得快變成湯,以及我第一次知道了鹹菜長得什麼樣子。真不可思議,這種難以下咽的食物,我吃下去居然沒有拉肚子。我還以為自己的胃已經被他慣壞了。

    即使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家裡時,即使以前也吃過這種粗食,我卻已徹底遺忘它的味道。而被他鎖著時,我是食不知味的。

    走出小屋子,外面是清慡的海風,看來我真的跑到了很遠的地方,從廣州到海邊……

    他有找過我嗎?還是說正好,麻煩走了?

    我心裡冷笑,他根本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又怎會在意我!

    從一開始,就是我自作多情,逾越的自己的身份,身為一個「東西」,一個「寵物」,有什麼資格去愛人呢!更別提跟他提出什麼要上位的話了。

    華泰,是他一手打起的天下,從默默無名的流氓小幫派,到現在的陣容。他花了無數的心血,背叛了所有的出生入死的朋友,才得到。

    我跟他要的,是他心頭的肉。

    他該覺得我太得寸進尺,然後掏出槍,把我解決了對。

    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就算千百個不願意,他答應下的東西,就必須給我。所以他給我,一個最後的位子。

    但自以為聰明的我,把一切都弄糟了。我殺了不該殺的人,得罪了幫派上的龍頭,還害景藍受傷。

    我這次走錯了很大一步。

    我已經回不去了。昨晚開車,半路上遇到找麻煩的傢伙,三部車足足追了我三小時,為了避開他們,我在不能轉彎的路口急轉彎,雖然逃過了,可車撞到路邊,只好下來隨便攔部車逃了再說。

    結果,跑到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走出屋外,是清慡的海風,真是舒服。風吹起我金色的長髮,引來旁邊一群村里女子的叫聲。

    我還沒回過頭,她們就都圍上來了:「你就是城裡來的那個人啊?」

    「你的頭髮好漂亮啊!」

    她們圍著我,嘰嘰嚷嚷地,還夾著些方言,聽來格外煩。

    我最討厭女人了!

    她突然竄進來,把其他人擠開,拉著我就往外走:「你要不要去魚場看看?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我心裡暗鬆口氣,知道她是幫我解圍的。

    可是魚場的魚腥味實在讓人討厭,我不敢靠近,跑到海邊,蹲在沙灘上,看著遠處。

    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傍晚她叫我。

    「海有那麼好看嗎?」她笑著問。「你居然一直盯著看了那麼久。」

    我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沙,冷冷得回答:「不好看。」

    路上,我沒有理她。她也就不再說話。

    吃過晚飯,我才想起來,問她:「這裡有藥店嗎?」

    「有,不過已經關門了,你不舒服嗎?」

    「那就算了。」我回房間。

    坐在床上,我脫下上衣,看到腰上染著血的綁帶,咬咬牙,把紗布解開。

    真糟糕!完全沒有好的跡象!

    三天前的晚上,街上遇到個毛頭小子,見到我就掏出槍,連開五、六發。幸好有景藍在,幫我擋下來,只中了一槍。可景藍倒在地上,血從他身下流出,一直流。

    我嚇得忘記了呼吸。

    送到醫院後,足足在急救室門口等了六個小時,心裡一直在想:如果景藍死了怎麼辦?

    我絕對不要失去景藍!

    瑾桐站在手術室門口一起等,她沒有責怪我什麼,我卻心裡發虛。瑾桐雖然善良,但性格剛烈,我甚至覺得如果景藍死了,她可能會把我殺掉。

    手術室的燈滅下,他被推出來,臉色蒼白,倒也逃過一劫。

    景藍醒來後,看到瑾桐什麼都沒說,第一句就是要見我。看到我安然無恙,才放心。

    瑾桐眼中全是怒火,我不敢告訴景藍,我也中了一槍。

    之後,我便再沒去看他,只找了幾個人加強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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