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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57:56 作者: 辭疆
「韓北野……」
余離放開他的衣袖,「老公……」聲音細若蚊聲。
「離離,我沒聽見。」
余離瞪了他一眼,「老公……」
韓北野笑嘻嘻的轉過頭,余離沉著臉:「現在可以說了吧。」
韓北野點頭,眸子裡閃著光,慢吞吞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余離氣急敗壞:「韓北野,你死定了……」
看著眼前拉著她手的女人,余離怎麼也沒想到韓北野母親竟然是韓夫人:「您是韓北野母親。」余離震驚到。
余離想起韓夫人上次對她的分外熱情,這下就說的通了。
韓北野湊過來:「我和我媽長得不像嗎?」
「你猜吧,猜中了再說話,沒猜中就不要說話了。」余離還在為昨晚上韓北野誆騙她的事兒生氣,現在對他拿不出好臉色。
韓北野閉了嘴,韓夫人卻道:「喲,韓少爺也有今天啊!」
「哼,我這樣是我樂意。」
「樂意,你不是強勢的很嗎?怎麼到了我兒媳婦面前就這麼乖了。」
「你在亂說,我把你兒媳婦和你孫子都帶走,而且,還不回去了。」
韓北野握住了韓夫人的把柄,韓夫人不在和他說話。
坐在一旁的余離被那左一句兒媳婦,右一句兒媳婦弄的紅了臉。
「離離,你和北野結婚時他是個傻子,沒能給你婚禮,他現在好了,這些都要給你補回來。」韓夫人握緊了余離的手,韓夫人欠了韓北野,韓北野欠了余離,總的來說,應當是她欠他們太多。
「阿姨,不用了。」她和韓北野結婚時,不管他是不是傻子她都沒有想過婚禮。
雖說婚禮是一個人從女生變成女人的重要一步,不過,在余離看來卻是虛的,有些東西可有可無,既然都可有可無了,又何必大費周章。
「離離,你叫錯了,該叫媽。」
媽,余離有輕微的愣了愣。
她從小就是孤兒,親情淡泊,她也想像其他人一樣能夠喚一個人一句母親,可是真的可以嗎?
「離離,你要是不習慣,就算……」
「媽……」
余離聲音有些顫抖,昭示她此時此刻內心的緊張。
韓夫人應了聲,從包里掏出紅包:「這是給你的還有孫子的見面禮。」
韓北野知道余離的性子是肯定不會接受,當即抓了過來:「既然是給我老婆和兒子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哼,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就放你哪兒了。」
韓北野扶著余離走在小道上,潔白的月光籠罩在身上,小道上倒影出一對身影。
「離離,為什麼不要婚禮。」
「沒必要唄。」
「你就不想穿著白色的婚前走過紅地毯,或者其他的什麼。」
「不想。」
韓北野嘆了口氣,別人都是迫不及待的要穿婚紗,怎麼到她這裡就換成了他勸婚紗了呢?
「穿婚紗很美的,老婆,你穿給我看行不。」
「不行。」余離一口回絕,「再說,我現在挺著肚子穿婚紗多醜呀!」
韓北野看著余離的肚子,鬱悶了,這死小子,害的他老婆穿不了婚紗,等他出來後看他怎麼收拾他。
他們回家後,韓北野替余離做了宵夜,余離接過盤子,望著他笑。
多年後的這一天,余離也是這樣,看著韓北野笑,如同鮮艷的山茶花在黑暗裡熠熠生輝,讓韓北野終身難忘。
那天晚上,寂北市的月亮很圓,昏黃的燈光下,一對身影倒影在玻璃門上,安靜而又美好。
余離想,那個畫面大概就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與君相知,不負時光。
「韓北野,你有沒有慶幸過你拉住了我的手不肯鬆開,而我正好把你帶回了家。」
「有。」
☆、番外:時光不負
二零一七年十月。
韓北野牽著余離的手踏進了禮堂,PPT上放出了兩個人的過往,韓北野牽住了余離的手輕輕的說從此不在分手,除非死別。
二零一七年九月。
韓北野守著病房等到了余離等到他們的孩子韓暮,小屁孩有一雙像極了余離的雙眸,他們一家任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余離有了更深的牽掛。
二零一七年一月。
韓北野站在雪地里接余離回家,被凍烏了嘴唇也不肯離去。
二零一六年八月。
余離牽著韓北野去了民政局,那天的陽光格外的燦爛,照耀了余離冰冷多年的心,餘生她不在是一個人,韓北野會陪伴她到老。
二零一六年二月。
情人節韓北野結餘離回家,兩個人並肩而行,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二零一六年一月凌晨。
韓北野背著余離走完了一段路,仿佛那樣便可以一直到老。
二零一五年十二月。
聖誕節韓北野給了她生命中第一個玩偶,那扮作聖誕老人滑稽的模樣,余離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二零一五年十一月。
余離第二次見到韓北野,還是一如既往的狼狽,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她把他帶回了家。
二零一五年十月。
公園的角落裡余離第一次遇見韓北野,那般澄澈的雙眼只一瞬間便走進了余離的心。
「韓北野,我們的餘生有多長?」
「很長很長。」
「很長很長是多長。」
「嗯,你有多長我便有多長。」
「韓北野,我不是一個幸運的人。」
「嗯,我是一個很幸運的人。」
「我不幸運是因為我把所有好運都拿去遇見你。」
「我幸運是因為我能夠讓你遇見我。」
「韓北野,我愛你。」
「余離,我也愛你。」
時光從不負深情之人。
☆、番外:你若安好
楊越站在清風樓外,目光落在余離的身上,都說女人穿婚紗是一生中最美的時刻,余離無疑就是了。
他也曾幻想過他牽著她的手走上紅地毯的那刻會有多麼美好,也想過她穿上白色婚紗時會有多麼驚艷,卻從未想過現實有多麼殘酷。
余離握住手中的手鐲,記憶變的深遠。
午後的陽光落在余離的身上,讓余離看起來分外的柔和,她靠在他的身上看著雜誌,他心煩意亂的做著文件。
「楊越,要是以後我們結婚了,我不要戒指,我要這個鐲子。」
余離指著其中一張圖片,那鐲子平淡無奇,中心掉著一枚鈴鐺,「為什麼要這個?」他隨口答了一句。
「帶上了鈴鐺,你就能永遠找到我。」那時候他腦海里是一團亂麻,聽得不太真切,只記得語氣極為敷衍,後來聽清楚了,明白了,而她心愛的女孩卻以離他遠去。
楊越看著韓北野執起余離的手,與當年一模一樣的鐲子此刻正在韓北野手中,他慢慢的套進余離的手腕,鈴鐺不停的搖晃,他能夠聽到它的聲音,是那樣的清脆,響亮。
帶上了鈴鐺就能永遠找到她,她是告訴他她永遠都在他的身後。
以前的永遠是給他,如今,換成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叫韓北野。
楊越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銀輝籠罩在他身上,遠處大雁飛過,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