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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55:11 作者: 一隻甜筒
顧南音便有些唏噓,「說起來都是緣分,盛懷信做夢也想不到,他求而不得的這方藏寶圖,竟在顧家西府藏了□□年。」
一時,三人都有些唏噓。
一切都是天意啊,古廟裡萍水相逢的姑娘,救下了被母親藏好的小女孩,其後帶到了金陵,好好地養大了,最終為自己的母親報了仇。
那鐵球需要以特質的工具打開,娘三個只對坐著說了半晌話,便又各忙各的去了。
到了傍晚,娘三個便乘了車往梅庵嚴府去了,這間宅子被收拾的妥妥噹噹,娘三個將將安頓下來,門口的門房便一趟一趟地來通傳。
先是顧家長房、二房的夫人攜著姑娘們來了,接著是廣濟堂的屠香茶,後頭來的人名頭竟一個比一個大,連宮裡頭的郡主翁主都來了,最後,彭城大長公主梁度玉也領著顧瑁同芩夫子一道兒都來赴宴了。
綠柳居置辦過來的六桌酒席壓根就不夠,竇筐急的直跳腳,顧南音忙也忙不過來,芩夫子、屠香茶便都過來幫忙招待,最後到底在臨水的花園子裡,將客人們都安置了下來。
門前放著鞭炮,梅庵左近的人家都跑出來聽響,府裡頭的僕人們就出來撒糖,到處熱鬧一片,因今晚上那呂節珂也隨著她母親赴宴來了,顧瑁就不願意同她待在一處,牽著煙雨的手在園子裡散步。
顧瑁近些時日逢上了感情上的疑難,情緒總是暢快不起來,得知煙雨這些時日的遭遇,她覺得心疼的同時,同時又有許多的不滿。
「……現在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我卻什麼都不知曉——寧舅舅在鼓院當著滿京城的人說,他是你的夫婿,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噘著嘴,「方才來的路上,太婆婆也說,過些時日太平了,就來你們家提親了,你將我瞞的好苦啊。」
煙雨立刻便心虛起來,垂著頭不敢搭腔,顧瑁就嘮嘮叨叨地埋怨,「我拿你當姐妹,你卻什麼事兒都不告訴我,我左思右想,前些時日你同寧舅舅在一處的時候,我也在啊,怎麼就一點兒也沒察覺呢?」
她轉過身,作勢掐住了煙雨的脖子,兇巴巴地質問她:「快說,你和寧舅舅是怎麼背著我親親我我的?」
煙雨覺得十分對不住顧瑁,見她掐住自己的脖頸,於是也趁勢拿手摟住了顧瑁的脖子,同她抱了抱,帶了幾分內疚的意味,老老實實地說說:「就親過一回……」
顧瑁啊的大叫起來,覺得十分的不高興,一雙大眼睛瞪的圓圓的,「你們可真行,把我當什麼了?」
她不依,「不成,你快些親我一下,我心裡才暢快些。」
煙雨見她大眼睛裡全是戲謔,知道瑁瑁不同她生氣了,這便同她玩鬧起來,捧著顧瑁的面頰,使勁兒地親上去,啪嘰一口。
顧瑁才高興起來,「好吧,我原諒你了!」
她又捧著煙雨的面頰,也親了一大口,「我也親你一口,咱們兩清啦!」
忽聽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兩個高高興興摟在一起的小姑娘聞聲看過去,但見一團一團柔軟的光色下,薊遼來的英俊少年穀懷旗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們,那眼神仿佛在說:女孩子可真奇怪啊!
第105章 .衣帽鞋襪平時斯斯文文,半夜上山打狼……
谷懷旗像個受了驚的兔子,驚恐著跳走了,顧瑁往他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拉著煙雨在樹下的石桌坐了。
「這間宅子可真好啊,聽說從前是王爵的府邸,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詭秘的傳說——」顧瑁眨眨搭眼睛,四下看了一圈,「說起來,這段時日我被太婆婆拘在家裡頭寫大字,竟不知道你干成了這樣的大事。」
「濛濛,你可真能!有這樣離奇的身世不說,還能鼓起勇氣去告父。今日你在公堂上的表現,太婆婆全程找人學回來說給我們聽,我聽了一會兒哭一會笑,好生心疼你。」顧瑁一向不是個愛哭的,此時眼睛裡也蓄了淚水,眨一眨,淚水就流了下來,「我好害怕那位楊大人打你板子——該有多疼啊。」
煙雨想到白日裡自己緊繃的那顆心,還有隱隱約約的一點後怕,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縱是打板子我也不怕,哪怕腿斷了只剩一口氣,我都要替我姆媽討個公道。」
煙雨拿帕子為顧瑁輕輕拭淚,小小地嘆了一息,「這十年,我姆媽在九泉下該有多害怕啊……簌簌說,我姆媽愛說愛笑,最最討人喜歡。這一回沉冤得雪,往後每一日我都要去小靈堂陪她說說話,她在天上看我被養的白白胖胖的,一定很開心。」
顧瑁點了點頭,只覺得眼前柔軟乖巧的濛濛,似乎比前陣子沉穩多了。
「寧舅舅近些時日忙的腳不沾地,是為著你的事兒忙活麼?還有堂上那麼多的人證物證,都是怎麼找到的啊?」
提起這個,煙雨也覺得很興奮,一樣一樣地說給她聽:「這麼多的人證物證,全賴小舅舅和羅家叔父、還有刑部楊大人出力,四處奔波,將這些人和事悉數查探清楚,悄悄地帶到了金陵,不然光憑我自己,盛懷信絕不肯認罪——到末了,倘或不是皇帝老爺來了,他還嘴硬呢!」
顧瑁聽到皇帝老爺就想插嘴,煙雨卻說的正來勁叫她先聽自己說,「小舅舅說,如今程太師牽涉進了兩宗大案,正自身難保的時候,盛懷信卻一身清白,豈不是令湖阜一派怨恨?再加上盛懷信又是程太師府裡頭的上門女婿,同對我嚴家一樣的套路,難保不心有戚戚焉,故而他能出來指認,也幫上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