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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54:11 作者: 金玉其內
    以他手握的金融信息和謝崇硯母親的信息,和謝崇硯合作聯姻是雙贏的局面,程梵並不認為自己低人一等。

    他抬起手,輕輕扣響露台木門。

    項枝和方裕臣聞聲回頭。

    白西裝在夜色中格外明顯,常年練習舞蹈使程梵身段極佳,gucci的早春系列寓意張揚青春,穿在程梵身上,如同在夜色搖曳生姿的白色櫻花,稀有驚羨。

    項枝看得有些出神,翹著二郎腿:「這位漂亮弟弟是?」

    謝崇硯隨著聲音淡淡地抬起眼,看見程梵,道:「程家二少爺。」

    方裕臣聽說是程家,不禁來了興致,沒羞沒臊調侃:「這是程家想和你聯姻的俊俏少爺?」

    項枝跟著起鬨:「崇硯,如果你不考慮,我可以試試。」

    程梵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被人這樣取笑,一時之間耳膜像是被蒙上一層霧氣。

    他掃了項枝一眼,淡淡道:「看不上你。」

    方裕臣鬨笑起來:「挺有個性,看樣子弟弟心有所屬。」

    程梵嫌他們輕浮,不願搭理,直視謝崇硯:「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可以麼。」

    謝崇硯沒有波瀾的眼神明顯一怔,隨後應了一聲。項枝和方裕臣隨即起身,順帶拍了拍謝崇硯的肩,「你倆說悄悄話,我們走了。」

    露台只剩兩人,夜風拂著頂層玻璃屋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落在程梵耳畔,惹得他莫名緊張。

    謝崇硯將香菸掐滅,隨手攏了攏利索的黑髮,黑眸如沉夜的黑曜石,靜靜凝著侷促而坐的程梵。

    謝崇硯身上的雪松味道離程梵越來越近,擾著他的心神,心情更加緊張。

    「你多大了。」謝崇硯淡淡詢問。

    面前的程梵坐姿筆直,盡力壓抑著內心的緊張感,將成熟的姿態外露,表情驕矜又糾結,可還是被一眼看破。

    謝崇硯猜測程梵也就二十歲的樣子。

    程梵:「十九歲。」

    見謝崇硯仍然盯著自己,補了一句,「還差個月,二十歲。」

    謝崇硯抬手掃了眼腕錶,似乎接下來還有安排,「找我什麼事。」

    盯著對方的銀絲眼鏡,程梵舔了舔乾燥的唇,聲音繃緊,卻又帶著幾分傲然自信:「我知道有人害你,想和你合作。」

    謝崇硯表情沒什麼變化,將眼鏡輕輕摘下,隨手放在桌台,露出銳利漂亮的桃花眼,訴著他的不信。

    不戴眼鏡的謝崇硯那股子溫文儒雅瞬間破碎,留下的只有清冷漠然,仿佛這才是真正的他。

    察覺到自己不被信任,程梵眉間染上嚴肅和思慮,繼續說服道:「我可以把那些企業的名單列出來,你規避他們,不和他們合作就好。」

    謝崇硯這時淡淡開口:「都有誰。」

    程梵心臟跳得厲害,神經緊張:「…有你的大伯,二叔,小姑,還有一些企業,林家…」

    「還有我們家。」

    謝崇硯眼神不著痕跡地閃了閃,將眼鏡從桌面緩緩勾起,重新戴上,低笑一聲,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散漫。

    像是和孩子說話,他道:「既然程家要害我,你為什麼告訴我。」

    程梵實話實說:「因為我不是程家親生。」

    這種豪門戲碼謝崇硯見怪不怪,並沒有對他起多大觸動,反問:「所以,你想和我合作什麼?」

    程梵與他平視,話在喉嚨里堵得晦澀又難為情,最終還是緩緩開口:

    「我想代表程家和你聯姻,我幫你找出將來要害你的人,你幫我報復打壓程家,讓他們得到懲罰。」

    謝崇硯好似聽見什麼玩笑,語氣不大認真:「我怎麼確信,你提供的信息是真的?就算你是真心,你才十九,沒有參與程家運營,拿到的資料怎麼能保真?」

    這個問題程梵早有預料,順暢回答:「我偷聽到了我爸媽的密謀,那些合作夥伴,我都已經清楚記下。」

    謝崇硯凝著他的眼睛,最終落下認真,疏懶起身:「謝謝你的信息,你的合作邀約我知道了。」

    程梵隨他站起來:「那我們的合作…」

    謝崇硯背過身:「抱歉,你的提議我不能接受。」

    片刻,露台響起離開的腳步聲。

    程梵呼吸急促起伏,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問題,打算將他的最後一個籌碼亮出來。

    「如果我知道,你媽媽在哪裡呢。」

    腳步聲驟然停下,謝崇硯寬厚的脊背筆直,緩慢回頭。

    模糊的光影若明若暗,映在昂貴的西裝上,斑駁著夜色的清冷,如同謝崇硯的聲音。

    「你什麼意思。」

    第4章

    觸碰到謝崇硯的逆鱗,程梵一時半刻不願將提前計劃的要求提出來。前世的謝崇硯之所以遭人陷害,和對母親的思念和重視有極大的關係,也是個可憐人,程梵能感同身受。

    思緒顫動間,謝崇硯已經朝程梵而來,眼神壓抑著莫名的燥意和慍色。

    氣場的明顯變化令程梵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貼到露台冰涼的圍欄,手心幾乎被汗水浸透。

    謝崇硯聲音更冷:「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場面僵持足足一分鐘。

    程梵避開視線,似乎打算放棄什麼:「你媽媽在荷花鎮,不信你可以去找。」

    頃刻間,謝崇硯身上的戾氣隨變化的月色隱匿,深深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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