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而且，陸以寒說話的語氣仿佛和唐念雙很熟稔，就好像他才是這個外人。

    付人間心中五味雜陳，不太舒爽，冷淡回：「不用。」

    「好吧，付教授在這裡等人？」

    付人間也不是自來熟的人，沒回答這句話。

    陸以寒也不氣，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付人間：「嗯。」

    陸以寒和助理上車，車子開走到轉角的樹下時，陸以寒忽然讓司機停下，他坐在床邊的位置往付人間方向看去。

    助理：「寒哥為什麼又停下了？」

    陸以寒：「我想看看林綿要怎麼融化付人間這塊冰。」

    付人間拿出手機，本想問問唐念雙有沒有收工，卻想著她工作一天已經很累，終究不忍心催促，他多等等也無妨，又收回手機。

    林綿收到陸以寒助理髮送的信息立即趕了出來，看到對面路燈下站立著的清冷卓越男人，心跳砰砰砰地加快，她撩了撩頭髮，整理好自己儀容，朝付人間走過去。

    車裡的陸以寒輕蔑的冷哼：「你看看林綿那樣，拍感情戲的時候都不見她這麼感情充沛。」

    助理：「您看到唐念雙也是一個樣。」

    「念雙比林綿好一百倍。」

    助理心裡嘀咕：付教授也比您好一百倍。

    林綿早就把上次付人間的警告拋之腦後，她還是願意相信女追男隔層紗這句至理名言。

    付人間遲早都會被她的真誠打動的。

    林綿面帶笑容走過來：「付教授。」

    付人間本就清冷的面色在看到林綿時再次冷下幾個度，他發現「付教授」這三個字在除了唐念雙以外的任何人叫起來都不能撥動他心弦一分半點。

    唐念雙每次這麼叫他，嗓音溫溫軟軟，笑意也溫存，總是直擊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哪怕他不願意承認，但身體卻份外誠實，會因為她每一個微笑，每一個眼神，每一聲呼喚而心跳加速。

    付人間沒理會她的問話。

    林綿承受過比這更冷淡的態度，相比起來，付人間的冷漠便不算什麼。

    「付教授，我剛剛下班，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劇組的飯我吃不習慣，還餓著呢。」

    付人間走了個神，那麼唐小姐能不能吃習慣劇組的飯？會不會還餓著肚子。

    付人間盯著劇組出口，思考等下應該帶她去哪裡吃點東西。

    「付教授，你在想什麼呢？」

    「付教授，你理理我啊。」

    林綿想伸手拉他的手，付人間冷下眼神，毫不留情將她手揮開，「別碰我。」

    「為什麼唐念雙碰得我碰不得？」

    付人間冷冷吐字：「唐小姐是我未婚妻，林小姐於我什麼都不是，要說多少次，你才懂點自重？」

    林綿不服氣：「就因為她是你未婚妻就可以碰你？你又不喜歡她！」

    「誰說我不喜歡她？」付人間不假思索說出這句話。

    林綿愣了，付人間也愣住了。

    他身體僵住，表情也份外凝固，他在說什麼？喜歡……唐小姐？

    怎麼可能！他可是不婚主義，是要一個人過後半生的，這樣會拖累她的。

    付人間有些魂不守舍的打開車門，林綿呆在原地，口中喃喃：「不可能，我打聽過你是不婚主義，你怎麼能喜歡唐念雙，你喜歡唐念雙我怎麼辦？」

    她回頭去看，付人間已經在準備開車了，她連忙走過去拍打車窗：「付教授你出來，我們說清楚！」

    付人間車子啟動，林綿跟著車跑了幾步，眼看著車開走，不甘不願的跺跺腳，咬著唇自言自語：「還真是喜歡唐念雙！」

    沒有喜歡的人還好，有喜歡的人這還怎麼爭？林綿氣得不行，再次狠狠跺腳。

    另一輛車上，陸以寒幸災樂禍的拍拍司機后座：「開車吧。」

    助理：「看林綿吃癟你就這麼開心？好像巴不得她追不到付教授似的。」

    陸以寒閉目：「她肯定追不上，我都看不上的人，付人間沒理由看上吧。」

    **

    車漫無目的開了一段距離，付人間愈發不能靜下心，索性將車停在路邊。

    他重重往後靠，輕舒一口氣。

    認識唐念雙後，他的思緒就沒有安寧過，他的煩惱也愈發的深重，但也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快樂成百上千的增長，是過去二十多年都不足以相比的。

    付人間原本決定今晚不再聯繫唐念雙，可想了想，還是怕再拖下去，她會誤會什麼。

    付人間安慰自己，這不是心虛的解釋，他只是想讓自己坦蕩一些。

    對，一定是這樣。

    付人間給唐念雙撥電話過去。

    天氣是很冷的，他卻覺得格外熱，有些緊張的拉松領帶，緊緊盯著手機上還未接通的顯示頁面。

    「餵？」是熟悉的屬於唐念雙的聲音。

    付人間思緒卡了一下，一時緊張：「唐，唐小姐。」他嗓音微沙，略蹙著眉揉了揉喉結。

    「付教授。」姑娘嗓音帶著點淺淡的溫軟笑意：「怎麼了嗎？」

    古人說溫柔鄉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沒有見過唐念雙對別的男人說話時是什麼樣，是不是也像對他這樣，溫柔的，嬌軟的，甚至有些撒嬌的。

    付人間不願深想，心裡直冒酸。

    「我想跟你聊聊。」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