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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養雞場除了成千上百的雞叫聲之外, 沒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時遷看了眼手錶:「這個時間, 吃飯去了吧?」

    大門口的鐵門上鐵鏽剝落了一半, 輕輕一推往下掉的簌簌作響。

    鐵門發出令人耳酸的尖叫聲, 推開之后里面的場景十分淒涼。

    溫眠打了個寒顫:「大熱天的, 我怎麼感到了一股陰氣, 這個地方一定不對勁!」

    不得不說,她的直覺還挺準的。

    時遷冒出一句:「這場景跟生化危機有點兒像啊。」

    何鳶道:「怎麼,你想試試?」

    他連忙噤聲。

    何鳶這人一向說到做到。

    四人捂著鼻子在裡面晃蕩了一圈,最後在養雞場的後面找到了一處鬆軟的土地。

    時遷的腳一踩上去,就感覺到了這塊土地跟其他的土地不一樣。

    邊上的泥巴都是結塊的,唯獨時遷腳下踩得這一塊軟趴趴,他:「不久前被翻動過。」

    何鳶:「找把鏟子。」

    時遷看了她一眼。

    溫眠聽到師父開口,果斷找了幾把鏟子,幾個人折騰了一小時,在土堆里扒拉出來八具屍體。

    報警後,警察半個小時之內趕到了現場。

    溫眠跟江譽留下來做筆供,何鳶帶著時遷去了另一處地方。

    時遷問道:「阿鳶,你怎麼不留下來?」

    何鳶:「現在已經找到她的家人了,剩下的就是找兇手。」

    時遷:「你知道兇手是誰?」

    何鳶:「猜的,去詐一詐他。」

    何鳶說詐一詐,是真的打算去晃點人家,這裡面有沒有她的惡趣味,時遷無從而知。

    何鳶想出來的這個辦法是這樣的。

    叫溫眠去扮演一個女鬼,站在兇手的床邊,騙一騙他。

    溫眠當即提出自己的疑問,認為這是一件不合道理的事情,她:「而且我們連作案工具都沒有,怎麼裝女鬼?」

    何鳶把酒店的白床單扯了一張下來:「用這個。」

    溫眠:「不是,師父,我覺得只要不是眼瞎吧,都不會把這個當成女鬼吧!」

    何鳶:「不試試怎麼知道。」

    時遷現在確定了,何鳶絕對是有自己的惡趣味在裡面。

    她鎖定的兇手是村長。

    時遷沒看出來村長哪裡像個殺人犯了,倒不如說那個村支書看起來嫌疑大一點。

    何鳶還是那句話,是不是兇手詐一詐就知道了,但是現在時遷看到何鳶把白床單拿出來的時候,對這件事情的成功率不抱期望。

    她還挺固執,把床單往溫眠的身上一蓋,告訴溫眠聽她指揮,一會兒從村長家的這頭飄到那頭。

    溫眠硬著頭皮上。

    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村長一家睡下了。

    燈熄了好一會兒 ,何鳶說:「趕緊。」

    溫眠套著白色的床單,磕磕絆絆的往前跑。

    這模樣,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女鬼。

    時遷吐槽:「阿鳶,你來真的?」

    何鳶道:「真的來了。」

    溫眠跑的很艱難,並且跑了一半,發現何鳶人沒了。

    她在自己的頭上抓了兩把,把床單抓下來時,周圍空無一人。

    溫眠心道:怎麼回事?

    她膽子倒是挺大的,這麼晚了也不怕,一邊嘀咕一邊往前走。

    最先找到的是村長房間的大門,她果斷的一推門,還沒喊出聲音來,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腥味兒,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何鳶找到溫眠的時候,對方已經不省人事。

    江譽抱著她,衝過去惡狠狠的瞪著何鳶。

    何鳶道:「沒事,被狐狸迷住了。」

    時遷開口:「才離開一會兒怎麼就出事了?」

    何鳶立刻推開門進屋子。

    屋子裡空無一物,臥室床鋪收拾的乾淨,拉開衣櫃,裡面已經沒有衣服。

    顯然是跑了個乾淨。

    時遷:「還真的是他,沒詐就跑了,難道是提前知道我們要來?」

    何鳶:「恐怕中午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現在追。」

    二人走出房門,江譽冷酷道:「溫眠怎麼了?」

    何鳶:「帶上她跟我一起走。」

    江譽將她抱起來,溫眠軟趴趴的縮成一團,躺在他的懷裡,臉色慘白,全然沒了白天那活蹦亂跳的風采。

    時遷:「往哪裡追?」

    何鳶沒說話,直接朝著東邊走。

    他們幾乎是跑著追的,何鳶算了一卦,帶著三人往後山走。

    後山人煙更加稀少,幾乎沒有人家。

    山村到了夜晚後沒有燈光,眾人都趁著夜色趕路。

    山頂上有一座破廟,何鳶來到破廟面前,她停下了腳步。

    破廟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時遷使了一個眼色:他在裡面?

    何鳶開口:「出來!」

    裡面的聲音突然停了一會兒,接著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老人聲音:「你們找的還挺快。」

    廟門口出現一個身影佝僂的老人。

    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村長。

    只不過現在的村長看起來跟白天的村長差的可太多了。

    他臉色陰鷙,沒了平時的那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江譽冷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村長沒回答,看來他深諳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無論何鳶問什麼,他都不回答。

    村長挑重點說:「放我走,否則我弄死那個女的。」

    何鳶:「呵呵。」

    笑的很嘲諷。

    江譽眉頭鎖的死緊,盯著村長。

    時遷道:「你覺得我們有什麼理由放你走?苗璐一家都是你殺的?你圖什麼?」

    村長圖什麼也不說,就直說要何鳶放他走。

    跟個複讀機似的,重複這一句。

    時遷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心道:這老頭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揍一頓就好了。

    他把袖子挽起來,直接準備走上前揍人。

    村長站在門口,不懼怕比他高好幾個頭的時遷,反而嘿嘿嘿的奸笑起來。

    時遷聽到他的笑聲,心裡有些發麻,暗道不好。

    果然,村長笑起來的時候,好似不止一個笑聲。

    跟著他笑的笑聲比起村長的更尖銳,不像是人類的笑聲。

    時遷抬頭一看,房頂上一雙綠油油的狐狸眼睛盯著他。

    何鳶道:「別看它的眼睛。」

    她說出這句話為時已晚,時遷跟這隻狐狸看了個對眼。

    他跟溫眠一樣,看了狐狸一眼之後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想起了自己家裡還有一隻狐狸,道行不知道有沒有比這個高。

    村長笑的更厲害,江譽道:「他怎麼了?」

    何鳶捏了捏眉心,認命的把時遷給扶起來。

    何鳶:「顯而易見,暈過去了。」

    江譽:「跟溫眠一樣嗎,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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