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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時遷向來不會看不起任何人,他的眼中只有『我喜歡的』以及『和我沒關係的』兩種人。
這一批人,都是和他沒關係的。
他斷然不會去看不起和他沒關係的人。
但下頭就是有人看他不爽,憋得久了,不知道哪裡來的熊心豹子膽,站起來扯著嗓子喊道:「時遷,你別欺人太甚!你不就是仗著有你那個爹嗎!」
蹲著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心裡佩服,唏噓道:兄弟,一路走好。
時遷也不惱,說道:「是啊,還好我有這個爹啊,不然怎麼辦呢。」
那人:「你!你不要臉!」
時遷:「有本事你也找個爹啊,投胎也是個技術活,本人就是這麼會投胎,你不服的話,你可以去死,然後試試再投胎。」
那人臉色漲成了豬肝紅。
時遷:「我沒說你可以站起來,蹲下。」
那人死死盯著時遷。
時遷:「蹲下。」
那人雙腿發軟。
時遷抬眼,目光宛如冰渣,瞥了他一眼。
那人當即忙不迭送的蹲下來,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滑落,他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時遷挑眉,心道:哪兒來的王八蛋,不知道天高地厚?
武警隊伍前前後後搜查兩個多小時,最後搜出違禁品若干,足夠斜坡關個大半年來整頓了。
時遷給楊正康打了個電話交差,領著幾個較為出格的嫖客,帶回了淮京公安局。
順便帶走了『陳靜』。
地上的人蹲了一個多小時,雙腿發麻,痛苦不堪。
范偉天鼻青臉腫的爬起來,趁著二人還沒走遠,喊道:「嫂子!你跟著二少走!不怕霍哥到時候找你麻煩嗎!」
這話,說給『陳靜』聽,也說給時遷聽。
陳靜是霍明的結髮妻子,他這一說,就是要提醒眾人這一點,也是為了報復陳靜。
范偉天不知道陳靜什麼時候跟時遷勾搭到一塊兒的,也不知道憑藉陳靜這破爛貨的地位,是怎麼能勾搭到時遷這樣的人物的!
但現在顯而易見,就是勾搭上了。
范偉天回憶起自己曾經對『陳靜』所做的種種行為,只覺得內心一陣寒霜。
如果時遷真的要為陳靜出頭,別說是他,就算是霍明也要完蛋。
范偉天孤注一擲,決定喊這一聲,提醒『陳靜』:你是霍明的妻子,這麼堂而皇之的跟著時遷走出去,你合適嗎!
他之所以敢這麼喊,也是篤定陳靜是深愛霍明的。
這一點,他們曾經還拿來在酒桌上取笑過。
說陳靜這個女人再怎麼清高,最後還不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霍明。
簡直承包了眾人一年的樂子。
范偉天喊完,咽了咽口水。
『陳靜』緩緩的轉過頭,看著他。
范偉天挨了揍,臉跟豬頭似的腫了起來,一旁的呂薇依不知道幹什麼,瑟瑟發抖,渾身濕透,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
斜坡經過這麼一鬧,呂薇依多半會被解僱,但她一定會去找霍明。
陳靜的怨氣遠不止這麼點兒折辱就可以討回來的,她手中的戒指還散發著濃濃的,肉眼不可見的黑氣。
范偉天直勾勾的盯著『陳靜』,他看到『陳靜』轉過頭,以為有戲,口不擇言道:「嫂子,不太合適吧,要不然我現在給霍哥打個電話,叫他過來接你回家,怎麼樣?」
這一句話說的,就直接是在威脅陳靜。
換做往常,『陳靜』恐怕就要大鬧一番。
可惜現在有時遷在,『陳靜』也是假的『陳靜』。
何鳶什麼都沒說。
時遷替她開口。
他皺著眉,很是匪氣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啊?行吧,你現在打電話給霍明,告訴他,我要跟他老婆搞婚外情,特此通知他一聲。」
范偉天臉色煞白。
周圍武警聽到時遷不要臉的乾乾脆脆,忍不住笑漏了一個氣音。
憋笑的還挺多,整個武警隊都見識過時遷的無恥,但是沒想到這人可以無恥的這麼坦蕩蕩。
何鳶險些也被他逗笑,好在穩了回來。
范偉天不死心,看著何鳶:「嫂子……開玩笑的吧?」
他當然不敢給霍明打電話,現在誰給霍明打電話說這一件事情,誰就第一個死。
何鳶看著他,說道:「霍明可以出去找別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找男人。」
說罷,她若有若無的看了呂薇依一眼。
後者一想到時遷背後的勢力,便渾身發抖,抬不起頭,不敢直視她。
時遷補充:「勞駕,我比她會撒嬌多了。」
何鳶:「嗯。」
她想了想,正色道:「也好看的多。」
呂薇依雙眼一黑,差點兒吐血。
第20章 陰間八卦
時遷大搖大擺的來, 大搖大擺的走。
他當真是騎個自行車來掃黃的。
出門時武警隊坐車走了,這位『老大』推著他的菜籃子坐騎晃蕩去了何鳶邊上。
「走吧, 陳小姐,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睡覺?」
何鳶抬頭看了一眼夜色。
她晚上七點多左右走進斜坡, 鬧了一陣之後, 現在已經接近十一點。
這個時刻,外面的風景更顯得淒涼。
淮京作為首都,平時夜晚燈紅酒綠, 可惜如今年關將至,大部分工作的人都回到家鄉, 剩下淮京本地人, 頗少,也頗為孤寂。
這個城市在北方,凜冬已至,一片肅殺。
街道兩旁的數光禿禿的,大樓灰敗,顯出了幾分歲月悠久的感覺。
時遷見她東張西望,就是不上車, 於是又說了一句:「哎, 何處, 你臉上這個叫什麼?人皮。面具嗎?能撕了不,看著陳靜的臉我怪彆扭的。」
他眼睛又大, 眨巴起來跟放電似的, 無辜的像只小狗。
何鳶淡然:「在外面不行。」
意思是:需要工具才能摘除。
時遷當然不至於叫她在大馬路上摘掉臉上那層薄膜, 他問道:「吃飯了嗎?」
彼時,他騎著自行車,正路過一家在寒風中屹立不倒的蛋糕店。
這條街所有的店鋪都關完了,只有這家蛋糕店開著。
時遷想起何鳶剛才吃的那塊糕點,便停下車。
「走吧,請你吃蛋糕。」
他進去花了六十塊提了一個小蛋糕,巴掌那麼點兒大。
何鳶接過,站在大街上就拆開了蛋糕盒子。
裡面附贈一個叉子。
時遷看著她吃,心裡嘀咕:她好像很喜歡吃甜食。
何鳶除了早上吃了早飯,一直到中午晚上,都沒有進食。
體力表演和情緒控制會消耗大量能量,何鳶沒有經濟來源,死人和她交換的東西在陽間不值錢。
她一般能餓著就餓著,餓的受不了就睡覺,睡著了便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