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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說著,膩歪到了一塊兒,當著何鳶的面就來了一段熱吻。

    何鳶這時候,到顯出一點兒自己的脾氣來。

    頗有些厭惡。

    她假扮陳靜的時候,眼神也很到位,這下有個一兩秒恢復自己本來的模樣,卻叫范偉天無意間看了去。

    何鳶的眼神如沉寂的深海,如暴雨前的平靜,壓抑又沉重,隱藏在眼底最深的是深海中不可見底的冰川,數百年來無人可撼動,無人可融化,她眼底的寒意一直到達心底,叫人只看一眼,便能終生難忘。

    范偉天怔了一秒,連忙眨了眨眼睛,一回神,何鳶已經恢復成了『陳靜』那瞧不起人又倔強的模樣。

    他懷中的女人親著親著,便發現自己的金主似乎沒什麼耐心,反而怔怔的看著陳靜。

    女人當即惱了,撒嬌道:「天哥,她是誰啊?」

    范偉天回過神,確認是自己看錯了。

    他摟著美人往裡面走,神色鄙夷:「一個女傻逼,自以為是,不用管她。」

    女人道:「那你怎麼喊她嫂子?」

    「霍明的老婆。」

    一提霍明的老婆,女人突然驚呼:「原來是她啊!」

    還挺有名的。

    這全是陳靜當年剛嫁入霍家時做的孽,那時候,她的脾氣比現在更加倔,霍明當時若膽敢在外面找女人,她就非得鬧得滿城風雨不可,搞的整個淮京上流圈子都知道霍明家裡有個母老虎。

    她越這樣,霍明越不喜歡她,久而久之,夫妻感情越來越僵。

    何鳶本就不懂情愛一事,現下就更不明白陳靜最後到底是怎麼愛上霍明的。

    換做是她叫人如此看待,這個霍明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三界六生之內都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她雖不懂,但陳靜確實和她做了交換,何鳶如要取得相應的報酬,便要幫陳靜還怨。

    范偉天走進去之後,何鳶跟著進去。

    那保安似乎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攔著她。

    甫一進門,光線比外面更暗。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鋪天蓋地而來紙醉金迷的曖昧氣氛。

    兩條走廊邊上,各站著數十位迎客的小姐,穿著統一----少的可憐。

    身上僅僅穿戴了堪堪蔽體的衣服,形骸放浪的同進來的男顧客們招呼。

    各種幽暗的燈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灌進何鳶的耳朵,她神色淡定,卻不見慌張。

    走過這一條長廊之後,裡面的空間開闊起來。

    包廂在二樓,一樓的大廳都是一些沙發,最裡面的是吧檯。

    形形色。色的小姐穿梭在裡面,中間有個舞池,分為兩層,一層是高台,一層是平地。

    不同的地方,要價也不一樣。

    最貴的是包廂價格,便宜點兒的是吧檯,大廳里的沙發則居中,價格在三萬到五萬左右。

    何鳶一進去,便由一個服務員領著去了沙發,她坐了會兒,要求這裡的領班來見她。

    指名道姓,要梁凡。

    梁凡正在前台調酒,聽到有為女客人點他,樂意之極的為其服務。

    結果上前一看,沙發上坐的,不是陳靜是誰?!

    梁凡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這個陳靜,三番兩次到斜坡裡面來鬧事,每一回都弄得霍明顏面無存。

    多來幾次,霍明到後來都不願意上斜坡喝酒。

    斜坡損失這麼大一個顧客,全都拜這位『霍太太』所賜,他看見陳靜,能高興起來才怪!

    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上前說道:「陳小姐,今天霍先生沒有來斜坡。」

    這兒的人都有些瞧不起她,礙於呂薇依的面子,也沒幾個叫她霍太太,通通管她叫陳小姐。

    何鳶翻著菜單,對著上面最貴的兩杯酒點了一點。

    「給我上兩杯。」

    價格高的可怕,一杯就三四千。

    梁凡挑眉,心道:這瘋女人轉性了?來這兒不滋事,真來喝酒了?

    梁凡當即吩咐下去:「給陳小姐拿過來。」

    他轉過頭,微微彎腰,問道:「陳小姐,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何鳶撐著頭,開口:「叫呂薇依過來陪我聊會兒天。」

    梁凡愣住。

    陳靜和呂薇依,只要是在斜坡里工作的,或者是經常來斜坡尋歡作樂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對死對頭。

    一個是千方百計想嫁給霍明,最受霍明寵愛的情人。

    一個是嫁給了霍明,卻最招霍明厭惡的妻子。

    呂薇依雖然萬般寵愛在身,卻始終因為身份原因,無法嫁給霍明,因此對陳靜懷恨在心。

    而陳靜也因為得不到霍明的愛,對呂薇依嫉妒有加。

    要是把這兩個女人單獨放在一起,勢必要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災難。

    上一回,陳靜來找呂薇依,便鬧出了一場大事兒,梁凡對此影響深刻,所以何鳶找呂薇依,便叫他頭疼。

    梁凡心道:這女人恐怕腦子不好,明知道這裡是依依的地盤,還三番兩次的來這裡找茬,不是傻逼是什麼?

    他面上卻說:「依依現在正在陪客人,不方便過來。」

    何鳶道:「多少錢,我開雙倍,叫她過來陪我。」

    「要是叫不過來她,別怪我欺負你們服務生。」

    一副闊氣的模樣。

    梁凡見『陳靜』的樣子,今天是非要找不痛快了。

    他就知道,每一回這個瘋婆子來,一定都要鬧得斜坡雞犬不寧才善罷甘休!

    梁凡無奈之下,只得找到了呂薇依。

    呂薇依光是聽了陳靜的一個名字,就氣的牙痒痒。

    她根本沒有陪客人,只是梁凡想出來的藉口。

    「我現在就去見見她,可能是上回給她的苦頭不夠,這次又來找我犯賤了。」

    呂薇依下來的時候,引起了樓下男人的起鬨聲。

    她模樣上乘,帶著一股風月中人的渾濁之氣,姿態妖嬈,放在古代就是『花魁』一說,追捧她的公子哥倒也有那麼幾個,便造就了她這一副不可一世,又想故作謙虛的模樣。

    何鳶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等著她,她那兩杯酒早已上來,和她的人一樣,放在桌上,也是嫻靜懂禮的。

    呂薇依面帶微笑下來,可惜這微笑沒來得及帶到何鳶身邊。

    她一走過來,何鳶便站起身,順勢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她的臉上猛地一潑。

    辛辣的酒水猝不及防的滾進呂薇依的雙眼裡,她尖叫一聲。

    周圍的人動作都停了下來,詫異的看著大廳里的這一幕。

    震耳欲聾的音樂依舊敲擊著鼓膜,耳鳴聲嗡嗡的響,襯的眾人的剎那安靜更加詭異。

    呂薇依還來不及丟掉她的偽善模樣,破口大罵之時----

    何鳶第二杯酒,準確無誤的從她的頭頂澆下。

    何鳶:「呂小姐,上回你請我喝了兩杯酒,現在我禮尚往來,請你喝回來,味道如何?」

    她手上的戒指像是得到了滿足,怨氣驟然大增,繼而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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