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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這人說的倒是實話,時遷這麼個苗子,哪兒能流放去當婦女主任啊!

    更何況,他身後那背景,實打實的太子爺,楊正康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時遷就是愛單幹,搞個人主義,楊正康跟他擰了一年,下了個決心非得把時遷這逞英雄的毛病給擰過來不成。

    因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兩百天都在下放時遷去交警部,治安管理隊,基層中隊,各小區街道辦事處,另外一百六十五天,一百天在家面壁思過,剩下六十五天出任務。

    楊正康治他,堪稱淮京公安局一絕,市政府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淮京警署總部從來沒出過這麼個完蛋東西。

    時遷這人可謂是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何lady,怎麼樣,賞個臉唄,Coffee or tea?」

    時遷顯然是個用腿滑行自行車業務熟練的選手,控制著速度不緊不慢,剛好跟在何鳶身邊。

    何鳶叫他纏的不耐煩,開口:「我要去一趟霍家。」

    「不急啊,先喝口水冷靜一下再去,怎麼?剛才看你從耀輝走出來,哭的像個小花貓一樣,需不需要借本人溫暖的肩膀依靠?」時遷拍拍自己的肩膀,不要臉的理直氣壯。

    何鳶摸透了他這個乖賤的性格,越搭理他,他越來勁兒。

    她乾脆轉頭不理。

    時遷纏人的本事向來厲害,撒嬌耍潑雙管齊下,何鳶不依他,他就差扔了自家的坐騎,躺在地上打滾了。

    「喝一杯嘛,不耽誤時間的。」

    黏糊糊,拖拖拉拉的奶腔又出來了。

    何鳶眉頭一抽:「好好說話!」

    「說的挺好的,主要重點提煉:何小姐有沒有興趣喝一杯咖啡。」

    何鳶盯著他,片刻,招架不住,只得妥協。

    時遷因下調基層崗位,工資順帶成了一千八一個月。

    請了兩杯塑料杯子兌的速溶咖啡,說起正事:「你見著霍明了,那男的怎麼樣?」

    何鳶不愛喝苦的,喝了一口之後,便將杯子放到手裡。

    時遷問完這句話,不動聲色的打量何鳶。

    生怕對方說出什麼:他很有錢,很好,很蘇,很帥,是我的菜等等叫人不爽的話。

    萬一她假扮陳靜上癮了,真的給霍明當老婆去了怎麼辦?

    好在何鳶如她所願,沒說出什麼奇怪的話,只說了兩個字。

    「人渣。」

    時遷滿意的點點頭。

    「你那天提起的時候,我沒想起來,後來才有印象,霍明是霍家的麼兒,他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從小就被寵的無法無天,這種人做出什麼事兒都不覺得稀奇。」

    「賀將軍生日宴的時候我見過他一面,和幾個不成器的富家二流子混在一起,後來上趕著拍哥馬屁,哥可不吃他這一套。」

    說著,時遷還嗤了一聲,顯然是相當不喜霍明的作風。

    何鳶聽時遷這麼一說,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陳靜的事情,和他也說了一說,作為交換。

    時遷聽罷,挑眉:「沒想到能渣成這樣子?照你說的,陳靜已經死了,那她的屍體在哪裡?」

    何鳶:「你不用知道。」

    時遷大驚:「那怎麼成,萬一你趁我不注意,把她屍體弄到家裡來怎麼辦,何處,我膽子很小的,會害怕。」

    何鳶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

    時遷嬉笑道:「要不然,你讓我晚上和你睡一塊兒,兩個人睡我就不怕了。」

    何鳶伸出三個指頭。

    時遷大喜過望:「你這是ok的意思嗎,lady?」

    何鳶:「三秒之內滾遠。」

    時遷乖乖巧巧,聽話的滾遠了。

    滾遠之後,拿起電話撥通何鳶的號碼。

    「阿鳶,你這個人真的很嚴格。」

    何鳶面無表情,果斷掐了電話。

    三米之外打電話。

    ……什麼毛病!

    何鳶中午被時遷耽擱了一會兒,對方不知道出於什麼惡趣味,非得到她身邊討一頓打才滿意。

    時遷下午還有巡邏工作,穿著警服對她做了個相當帥氣的敬禮,一踩自行車腳踏,騎遠了。

    何鳶對著玻璃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看了眼時間,往霍家大宅走去。

    霍家在淮京也是有頭有臉的商業巨鱷,祖上三代從商,經營著口碑高,歷史悠久的百年老品牌。

    家裡的宅子是個典型的四合院改造的別墅,頗有一種封建主義大家庭的古樸氣氛。

    院子裡放了些大型盆栽,外面看著古樸,走進來的裝修又全是歐式裝修,大理石地板光滑透亮,一層不染,走上去能照出一個人影來。

    何鳶剛一進門,周圍的打掃衛生的保姆便神色古怪的盯著她。

    顯然,前幾天陳靜和霍母大吵的那一架鬧得整個霍家都知道。

    霍正山是霍明的父親,現正削尖了腦袋往官場上擠,企圖在政圈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

    他成天在外辦公開會,一天到晚不回家,因此家中一切事物都由霍母鄒明娟說了算。

    鄒明娟年過半百,臉上卻鮮少看見皺紋,見了陳靜,那種華貴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就是一個難解的死結,是個大問題。

    更別說鄒明娟這種挑剔惡毒的婆婆和陳靜這樣清高固執的媳婦兒,兩個性格不和的女人相遇,必定有一場戰爭。

    陳靜從嫁進霍家開始,便被鄒明娟百般刁難,挨打罰跪都是小事,重的還有關在屋裡不准她出去。

    她反抗不能,一反抗,鄒明娟便提起她父親破產之事,警告她,她們全家人的命運都在霍家手上,叫陳靜自己注意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陳靜想過報警,但是淮京城內有些事情,你還報不到警察哪裡去,半路就會被攔下來。

    有錢就能為所欲為這句話的真實性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更何況就算報警成功,清官也難斷家務事。

    豪門之間的恩恩怨怨,普通老百姓永遠也觸及不到。

    陳靜偏偏苦頭吃盡了,照樣不知道悔改,一天到晚還是和鄒明娟作對,不讓她痛快。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在家裡鬧得天翻地覆,鄒明娟三五次提起要休了陳靜這個女人,但霍正山貪圖陳家的家產----陳靜的父親曾經許諾,如果能順利度過這次財產危急,陳家願意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送給霍家。

    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足夠誘惑霍正山了,無論鄒明娟怎麼鬧,他都不同意離婚。

    離不了婚,鄒明娟對陳靜的折辱變本加厲,二人只要一見面就勢如水火,直到前一段時間,鄒明娟把陳靜趕了出去,索性眼不見為淨。

    陳靜也正是那時候,在酒店的浴缸里自殺。

    其自殺的一個原因是被鄒明娟趕出去,第二個原因就是得知霍明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

    那個女人不知道是霍明上哪兒找的情人,往陳靜面前耀武揚威的炫耀,陳靜一時間氣血上頭,沒忍住把她給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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