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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陳靜』吼道:「給我把門打開!打開!給我打開!」

    她說了兩句,秘書不開,何鳶乾脆上腳踹。

    她還不敢踹的太用力,陳靜這人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手無縛雞之力,斷然踹門無用。

    要叫何鳶自己的踹法,這破門不夠她踹一下的,但是陳靜無論如何都踹不開。

    因此,在秘書眼裡,門外的陳靜像是發瘋似的,踹不開這扇門,卻踩著高跟不依不饒的叫裡面的人不得安生。

    片刻後,霍明的聲音從辦公室里響起:「給她把門打開。」

    秘書聽罷,不敢耽擱,立刻按了密碼解鎖。

    甫一開門,屋內情。事過後的氣息立刻翻滾出來,把秘書的臉滾的更紅了一圈。

    何鳶板著一張臉,死死的瞪著霍明。

    辦公室里,除了霍明,還有一個身段嫵媚的女人,金色的大波浪卷垂在胸口,濃妝艷抹,從脖子到胸口布滿了曖昧的痕跡,霍明坐在辦公室後面的椅子上,襯衫扣子解了三顆,露出健碩的胸肌。

    他模樣不賴,英氣逼人,雲雨過後身上還有一絲獅子般的慵懶和饜足。

    只可惜看向何鳶的眼神冷冰冰的,眼底泛起的嫌惡不加掩飾。

    何鳶穩住心神,走向霍明。

    霍明眉頭擰著,開口道:「你來發什麼瘋?」

    何鳶冷笑一聲,卻不說話,將公文包里的文件往他辦公桌上一甩。

    「霍明,你自己打開來看。」

    公文包的文件從生死簿早已變成了其他文件。

    霍明心道:這瘋女人又搞什麼鬼?

    他拆開文件,拿出來一看:離婚協議書。

    霍明挑眉,將離婚協議書放回文件袋,扔到桌上。

    「你什麼意思?」

    何鳶低垂著眼帘:「你看到的這個意思。」

    「你想和我離婚?陳靜,你又作什麼妖?」霍明神色煩躁。

    何鳶:「我作妖?你在作什麼妖?」

    她眼神飄到金色大波浪的女人身上,那女人見了她這個正宮娘娘,絲毫不知道害怕,不知羞恥的用手扇著風,嬌滴滴的喊道:「霍總,好了沒啊,一會兒還要去看歌會呢?」

    何鳶好似被眼前這一幕刺痛,演了個逼真的『我心已死』、『情至深處,無腸可斷』的模樣。

    霍明抓住她這一個細微的變化,當即斷定陳靜依舊深愛他,於是把眼前這份離婚協議書,就當成了陳靜想要博得自己關注的一場小把戲。

    他笑了一聲:「陳靜,趁我現在還沒有生氣,把這東西拿回去。」

    何鳶:「拿回去?好啊,你簽了字我就拿回去。」

    霍明:「我不想說第二遍,拿著它滾出去。」

    當真是一點情面也不講。

    霍明這模樣,分明對陳靜半分情愫都沒有,也不知陳靜到底迷戀上他哪裡了。

    叫何鳶來看,左看右看,他都是一個十足的混蛋,不講情面的人渣。

    陳靜自三年前嫁給霍明,新婚當夜霍敏便夜不歸宿,在外面和自己的狐朋狗友鬼混了一晚上。

    陳靜找到他時,便看見他床上躺著兩三個妙齡女郎,估摸著是賣力的伺候了他一晚上。

    她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南雲集團沒有面臨破產之前,眾星捧月的長大,從小成績優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靠自己努力考取了國外多個高學歷的學位,回到國內也是眾集團爭搶的人才資源。

    就因為家裡一朝財務危機,陳父萬般無奈之下將愛女嫁給霍家,陳靜所有光明的前程和未來都斷送在了霍明手裡。

    婚後第一天,這個天驕之女竟然要去酒店裡找自己的丈夫,還在丈夫床上發現了兩三個女人,她高傲的性子當即發作,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淮京都知道這一出。

    霍母也正因為此事,認為這個兒媳婦才過門就叫她兒子丟了面子,是個掃把星,倒霉貨色。

    因此左右看她不順眼,婆媳關係惡劣到極致,陳靜在霍家三年屈辱受盡,前程盡毀,到頭來卻愛上了這個罪魁禍首。

    現下,除了前程,連自己性命都搭上了。

    何鳶當真不能理解這個女人。

    霍明:「你聽見沒有?」

    何鳶:「你問我?我問你聽見沒有,我說我們離婚,你沒聽見嗎?」

    霍明沉下臉色:「鬧夠了沒有,我不想再看你玩這些小把戲。」

    何鳶冷笑一聲,『陳靜』味兒十足。

    霍明眉頭皺的更深。

    他就是不喜歡陳靜這副模樣,笑起來高高在上,好似自己有多少清高。

    到頭來不還是跪著求著渴望自己愛她,她得意個什麼勁兒?

    陳靜越是這樣,霍明就越不如她的願。

    他徑直拿起內線電話:「叫人把霍太太弄走。」

    金髮女郎咯咯咯的嬌笑起來,在沙發上換了一個姿勢,胸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也不知道羞恥。

    「霍太太還是趕緊走吧,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還這麼囂張的,我可是第一次見啊!」

    『陳靜』厭惡道:「當婊。子還當的理直氣壯的,我也是第一次見。」

    金髮女郎氣的還未說話,霍明便聽不下去了。

    他一邊覺得陳靜這種讀書人『擰種』的清高惹人討厭,一邊又覺得陳靜這種人的嘴裡,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婊。子』二字。

    這下三濫的詞兒活像池塘水底的淤泥,陳靜一說,好似往水面上飄著的白雲狠狠一潑,叫霍明心裡極度不適。

    「你自己走,還是等人趕你走。」霍明下逐客令。

    何鳶直勾勾盯著他:「你簽好協議書,我自己走。」

    這回,輪到霍明冷笑。

    他拿起離婚協議書,饒有興趣的打量片刻,接著殘忍果斷的撕掉。

    嘴裡說出來的話像刀子似的,惡毒又諷刺:「陳靜,你是不是忘了你怎麼嫁到霍家來的,是你爸在我爸面前磕頭換來的,怎麼,你這個大孝女現在要離婚了嗎,過幾天換成誰來磕頭求我娶你?貴夫人,還是你自己?」

    『陳靜』聽罷,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霍明能說出這般無恥之言。隨即渾身氣的發抖,臉色慘白,好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嘴唇囁嚅,抖得像片秋風中的落葉。

    大約是她這模樣太駭人了,霍明回想一下,也覺得自己那幾句話說的有些混帳。

    但說都說完了,他又是一個極其要面子的人,再不可能把這句話收回來。

    何鳶抖得盡職盡責,一副魂歸天際,哀毀骨立的模樣。

    三魂七魄丟了一半,跌跌撞撞的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往門外走。

    霍明傷透了人家的心,頗有些不好意思,扣上扣子,便想道:看她這個六神無主的模樣走到大街上都會被車撞死,再來這麼出去也丟我的臉,我還是送送她吧。

    金髮女郎意圖扯著他的西裝褲,哀怨的叫了一聲:「霍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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