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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幾個演員和副導演、編劇已經嚇得動彈不得,早就跑了好幾輪。

    這裡被朱茂發控制住,跑出去又從另一頭繞回來,典型的鬼打牆。

    跑不出去,眾人絕望的擠在一團。

    林鶯眉頭皺起,實在看不出這幾個人哪裡有什麼高手的風範。

    廖廣輝的三腳貓法陣很快就被朱茂發破壞。

    方才那位高人臨時設的陣堅持不了多久,朱茂發如有神助,明明只是個奶油小生,此刻卻力大無比,往前走一步,腳往下一踩,就是一個深坑。

    廖廣輝選擇的擺陣做法的地方是一個山崖。

    距離對面山頭有兩米多的距離,這兩米的巨縫之下就是十多米高的山谷。

    雖說中途有不少墊腳石,但此刻黑燈瞎火,大晚上如果踩空掉下去,可以直奔黃泉投胎。

    林鶯開口:「跳到對面山頭去!」

    毛燕哭到現在,妝容哭的稀里嘩啦,「我不行我跳不過去!」

    林鶯罵道:「跳不過去你就在這裡等死,要麼等死,要麼跳!兩米多而已!」

    毛燕搖頭,搖的像撥浪鼓:「我跳不過去的,我跳不過去!」

    朱茂發已經朝著他們衝過來。

    時遷剛才和朱茂發交過手,對方身體僵硬的像一塊石頭,拳頭打上去仿佛打在岩石上。

    他一個手刀劈下,對方毫無感覺。

    時遷嘖了一聲,從後面纏住他的脖子,企圖將對方捆住。

    他在警校的格鬥術數一數二,此時用在這個非人非鬼的東西上面,效果頗微。

    時遷抓了一把地上的黃沙,直接往對方的眼睛灑去,這一招倒是比前面管用。

    朱茂發雙眼被沙子糊住,發出一陣悽厲的怪叫。

    時遷喊道:「怎麼把鬼弄出來!」

    林鶯:「等我想個辦法!」

    時遷:「姑奶奶,您想快點兒!」

    林鶯猛地大喊:「小心----」

    話音剛落,時遷便感覺自己後背一股鑽心劇痛傳來。

    朱茂發竟然一腳踩在他背上,又將他在地上踢了幾圈。

    時遷在尖銳的石頭地上滾兩圈,登時把自己滾的破破爛爛。

    林鶯調動起身上所有的本事,將驅鬼的符咒想方設法的貼到朱茂發身上。

    後者被糊了一層厚厚的符咒,竟然分毫未傷。

    林鶯大驚:「這不可能啊!」

    驅鬼符咒是她師傅留給她的,一般孤魂野鬼一旦被貼上這個符咒,重則灰飛煙滅,輕則被打出體外。

    但怎麼個發展,都不該像朱茂發一樣,一點事兒都沒有。

    石頭扎進他的身體裡,時遷疼的倒吸一口冷氣,被朱茂發逼到懸崖邊上。

    他回頭一看----天上沒有月亮,也不能借著月色查看後面的情況如何,盲目一跳,非死即傷。

    時遷心道:難不成我今天就死在這兒嗎?

    他一咬牙,突然笑了一聲,乾脆往後一跳----決定賭一把自己的直覺。

    時遷這一跳,純粹是亂跳,他壓根兒不知道對面的山崖在那個地方,兩米寬的崖縫,他鐵定掉下去。

    山崖中間的穿崖風吹的他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

    緊接著,時遷手心一暖,被人拉住了。

    他抬起頭,心道:賭對了。

    時遷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我還以為你要見死不救呢。」

    拉著他的,正是『陳媛』。

    準確來說,是一直假扮『陳媛』的何鳶。

    時遷死到臨頭,還要耍一耍嘴皮子:「怎麼不管我喊老公啦?在喊一聲聽聽?」

    何鳶作勢放手,時遷連忙:「哎別別別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別放手,我死了你就成了寡婦了,三思而後行,三思而後行!!」

    何鳶將他拉上來,朱茂發正張著血盆大口朝二人撲來。

    林鶯在不遠處大喊:「快----」

    何鳶飛身一腳,直接將朱茂發踹出兩米遠。

    動作果斷狠絕。

    朱茂發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地上脫力的滾了兩圈。

    「……跑。」

    林鶯因為震驚,後面一個字等於沒聲。

    朱茂發失去動靜片刻,人沒起,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了一團黑氣。

    何鳶咬破指尖,彈出兩滴血珠,這兩滴血珠好似有生命力一般,宛若子彈,釘在黑氣裡面。

    那團黑氣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迅速縮在地上,濃郁的黑霧散開,地上赫然出現一隻雪白的狐狸。

    林鶯瞳孔一縮,大驚:「狐狸?難怪不得。」

    她恍然大悟,一瞬間就弄懂了為什麼師傅給的符咒沒有用。

    合著她面對的根本不是什麼鬼魂野鬼,而是山里成了精的精怪。

    林鶯觀察了片刻,心中大駭,這個狐狸恐怕有幾百年的道行,再讓它為非作歹幾年,估計就能修成妖怪了!

    精怪,精怪,都是先成精,後成妖怪。

    狐狸若是修成了妖,恐怕又是一場天道災難。

    林鶯心裡惶恐,這隻狐狸很是了不得,就算是她師傅來了,恐怕也要跪下喊聲狐狸姥姥!

    時遷從沒見過皮毛這麼白的狐狸。

    白狐狸在眾人惶恐的視線中,緩緩屈膝跪下,面向何鳶,磕了三個響頭。

    一眾人驚的下巴險些落下。

    尤其是林鶯,她是內行,知曉裡面逆天的道理,所以幾乎一瞬間就把目光落在何鳶身上。

    時遷挑眉:「它在幹什麼?拜你當乾媽?你跟它說,他乾爹不同意!」

    很快,白狐狸叫了幾聲,又磕了幾個頭,趴在地上,身體顫抖的厲害。

    何鳶無動於衷。

    「欺軟怕硬的小畜生。」時遷嘟囔。

    那狐狸討好似的跑去朱茂發的身體邊上搗鼓了一陣,又老老實實的跑回何鳶腳邊。

    身體柔軟的纏著她的腳,饒了幾圈,臉頰親昵的蹭著她的小腿。

    時遷唏噓:太狗腿了!

    可惜何鳶這個天生冷酷無情的,一點兒也沒被感動。

    她抬腳就去檢查朱茂發的傷勢。

    朱茂發除了和時遷打鬥以及挨了何鳶那一腳,受了點皮外傷之外,其他並無大礙。

    王正哆哆嗦嗦的跑過來,這時候看『陳媛』的臉色都變了。

    在他的認知中,陳媛這個大小姐名氣不大,但是極其愛耍大牌,脾氣矯揉造作,很不好對付,一點兒小傷都要嘰歪半天,是個典型的嬌滴滴女人。

    但方才『陳媛』那一腳力度刁鑽,竟然把一個一米七幾的大男人踹的飛出去好幾米!

    這還是那個嬌嬌小姐嗎!

    更遑論後來,兩個大師都搞不定的怪物,在王正看來,那狐狸就是成了精的怪物,他一個普通人如果遇上,估計得嚇得尿褲子。

    就這麼可怕的一個怪物,竟然打著哆嗦跪下來給『陳媛』磕頭!

    王正咽了咽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陳媛』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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