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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時遷這話,純屬瞎掰。

    何鳶和他一樣,二人豬鼻子裡插大蒜,裝象。

    拎出來都不是什麼真貨。

    一個裝神棍,一個裝千金,一百步也別笑五十步。

    時遷心中斷定:何鳶不會拆穿他。

    因此,他膽子很大,開始在現場掰扯。

    時遷跑火車的天賦技能也是滿點,演技也是滿點,他說完,在現場轉了一圈。

    時遷模樣嚴肅,眾人盯著他,像是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一圈下來,他最後鎖定了正中間的歡喜佛。

    時遷:「這個佛像有問題。」

    一大師:「胡扯!這佛像是我師傅當年替張總擺的,能有什麼問題!」

    時遷搖頭晃腦:「非也非也,不能是你師傅擺的,那就沒問題了呀,大家都知道,教科書上還都出現幾個錯誤,你的師傅難道就不錯了嗎?」

    「你來看,張總,你看這個歡喜佛的表情,你看它歡喜嗎?」

    「它根本不歡喜啊!不歡喜能叫歡喜佛嗎,愁眉苦臉,活像人家欠了它百萬十萬,這還不能代表有問題嗎!」

    張成輝湊近一看,原本好端端一個人,突然臉色煞白。

    時遷還準備了其他的瞎話,打包到了喉嚨,卻不料沒有說出來的機會,張總猛地往前一撲。

    眾人皆是一驚。

    時遷叫他嚇了一跳,後退一步:什麼毛病?

    合著他之前都不知道這個石像表情變了嗎?

    張成輝一個好面子的老總,此時顏面全無,渾身打顫,捧著歡喜佛的佛像,仔細研究,臉部扭曲,活像見鬼。

    「不可能……時間沒到……不可能這麼快……」

    時遷當機立斷穩住他:「張總,不要急,你想說什麼,慢慢說。」

    張成輝翻來覆去,抱著石像就是一句:時間沒到。

    什麼時間?

    什麼沒到?

    時遷還沒想個透徹,張成輝突然指使會所裡面的保安把人都請出去。

    他失態片刻,雖然恢復,臉色卻也不太好。

    時遷被保安推著往外走,喊道:「張總!張總!我有辦法解決你的麻煩!」

    另一人也叫:「張總!那個佛像是我師傅請的!您有什麼麻煩可以找我!」

    時遷心想:嚯,業務競爭相當激烈。

    他身手敏捷,掙脫開保安,另一人隨後掙開。

    張成輝神色崩潰的盯著佛像,何鳶在一旁靜靜的站著,沉靜淡然,和佛像也沒什麼差別。

    安保人員幾乎把屋子裡多餘的人都請了出去,唯有時遷和另一個大師,兩條漏網之魚留在裡面。

    時遷前二十多年,都是無神論者,但是接下來發生的這一件事情,徹底打破了他的唯物論。

    張成輝手裡抱著的佛像突然流出了濃濃的黑水。

    時遷愣了一瞬,心道:我操!

    下一秒,原本cos石像的何鳶身形一動。

    另一個大師悶頭往前沖,何鳶半路攔截他,很『弱柳扶風』的一腳踹飛了大師。

    她沉聲:「別上來。」

    時遷腳步一頓。

    何鳶上前,時遷分明看見,她周圍有隱約的雷電火花閃現。

    張成輝此時魔怔一半,黑水留下,所到之處,冒起了黑色的濃煙,一股生肉烤焦的味道傳進了時遷的鼻子裡。

    何鳶猛地掐著張成輝的脖子,逼他鬆手。

    歡喜佛愁眉苦臉的表情倏的一變,嘻嘻哈哈的尖笑起來。

    第7章 唇齒纏綿

    時遷聽過這笑聲,在夢裡和走廊上都出現過。

    聲音一灌進他的耳朵,就將他原本站的筆挺的身體摧垮。

    時遷感到一股難受又黏膩的觸感從小腹升起,他走了兩步,支撐不住,扶著牆。

    被何鳶放到在地的大師,趴著,半晌沒動靜。

    時遷勉強靠著牆,何鳶五指漸漸收攏,捏著張成輝的脖子。

    張成輝中年發福,脖子冒油,何鳶捏著,就像捏著一層軟趴趴的海綿。

    張成輝這樣子,都不肯鬆手。

    歡喜佛身上的黑水越留越多,流過地面,地板都給燒穿了一個洞。

    時遷寸步難行,那黑水仿佛有意識似的,往他這裡流過來。

    時遷避之不及,鞋子沾到一點,立刻燒個對穿。

    他退後一步,心道:硫酸啊這是。

    歡喜佛突然脫離了張成輝的手,直接朝著時遷飛過來。

    時遷特別注意了一下,沒有吊威亞,沒有細繩,沒有魚線,這個歡喜佛是自己原地起飛,然後朝他撞了過來。

    他側過身子躲開,結果那歡喜佛好似有眼睛和行程規劃路線,一撞不成,拐了個彎兒,回來了!

    時遷往前跑,歡喜佛跟著他追。

    那頭,歡喜佛離開了張成輝之後,這個老男人就像是失去了拐杖的瘸子,猛地從何鳶手上癱了下來。

    何鳶的目標不是張成輝,歡喜佛一離手,她就鬆開張成輝,轉頭和時遷匯合。

    時遷長這麼大頭一回見到自己能飛的佛像,來不及多研究兩眼,那佛像的樣子----就是來取他狗命的樣子。時遷就算是再怎麼好奇佛像怎麼飛,此時也不敢回頭張望。

    何鳶:「低頭!」

    時遷迅速低頭。

    佛像從他頭上飛過。

    何鳶三步小跑借力,整個人凌空騰起。

    時遷從來沒見過有人能三步借力之後能跳的這麼高。

    何鳶在半空中飛起一腳,那佛像正中這一腳,竟然也沒有被踢飛。何鳶這一腳力氣極大,和佛像接觸在一起發出了一聲悶響。

    它散發出來的黑色硫酸對何鳶沒用,濺到她身上,只對她的衣服有用,到她的皮膚上,她毫髮無傷。

    何鳶和它在半空中接觸了一次,她落在地上,那佛像放棄了追逐時遷,針對上何鳶。

    時遷這之後已經放棄用大腦思考眼前這一切。

    一個剛才聲稱自己柔弱無力的女人,一個不會動的死物佛像,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一個人和一東西,現在打的熱火朝天,甚至愈演愈烈,在宴會廳裡面大規模搞破壞,時遷深刻懷疑,這個女人的前身是拆遷辦。

    佛像處於下風,它幾乎被何鳶壓制的動彈不得,間歇飛來飛去,還幾次手之後,發現自己打不過這個女人,從何鳶的手下飛出來,直接朝時遷飛來。

    時遷盯著它,臉色一變。

    佛像猛地撞到他身上,時遷穿得那件短的可憐的道服直接燒壞了一大半。

    好險躲的及時,否則立刻就被開膛破肚。

    佛像接觸他的一瞬間,時遷便覺得身體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和它裡應外合,躲開它的那一個動作用了極大地力氣在完成。

    何鳶從左邊走來,佛像飛到窗口,突然下落。

    從裡面冒出來一股尖銳的黑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時遷的身體中。

    何鳶看他的眼神頓時凌厲起來。

    時遷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黑,身體踉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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