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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蓋棺定論之後,中隊長問道:「淮京來的那個同志在哪裡?」
時遷這時,還在萬分糾結,何姑怎麼憑空消失的。
中隊長叫他,他沒聽見。
被視為傲慢。
中隊長因此又叫了幾聲,他走過來,跟著時遷看監控。
短短半個小時,他翻來覆去看,也沒看出花。
「同志,看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
「沒有就好了嘛!這明顯是一個自殺案件,你再怎麼看都看不出來的。這個,怎麼稱呼同志?」
「我姓時,時遷。」
時遷伸出手,和他握手。
中隊長豪邁的介紹自己。
「我姓劉,劉德權。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剛入這行吧,第一次就見到這種事情,嚇著了沒,小同志辛苦了,這裡交給我們就好,現在這個點兒,你找個地方睡一覺吧!」
「革命先烈面對反動派的屠刀都連死都不怕,如今我卻怕這麼一個小小的屍體,我羞恥不羞恥?」
「……」
時遷滿嘴跑火車,關了錄像,站起來。
「淮京半個月前發生了兩起自殺案件,死因都是自焚,五臟六腑燒了乾淨,只剩下一層外皮。一月六日晚,懷市發生同樣一起自焚案件,我懷疑這是一場流竄連環殺人案。」
「小同志想多了吧,我琢磨著就是死者吃了點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現在社會上什麼都有,搞不好是喝了汽油呢,你看汽油喝下去,然後給自己點跟恨死前煙,賽過活神仙啊。」
「您說的有理有據,火遇上汽油就燃起來了,推測合理。」
中隊長哈哈大笑,「你看是吧,小同志就不要這麼辛苦了,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看什麼都能像我一樣准……」
時遷心道:作為失敗的例子,您真是太成功了。
他轉頭問前台:「附近哪裡有網吧?」
「出門右拐走四百米有個紅星網吧。」
時遷一聽這名兒,很中意。
他穿過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直奔網吧。
網吧回來,時遷撥通了顧翎的電話。
「郵件收到了嗎?」
「哥,現在幾點鐘,你給我發郵件?情書我都不看!」
「我住的賓館有個男人死了,燒死的,只剩一層皮。」
顧翎一瞬間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猛地從床上坐起。
淮京市因連續兩起死狀相同的自焚案件傷透了腦筋,刑偵組跟進半個月沒有任何進展。上面焦頭爛額,社會輿論步步緊逼,淮京公安局連續半個月的氣壓都低的跌出平均值。
導致顧翎一聽到這個死狀,垂死驚坐起,心中一片荒涼。
「這個張氏集團絕對有問題!」顧翎抓了把頭髮,拖鞋都來不及穿就直奔電腦前:「連續兩起案子都和張氏集團有關,死者年齡全是四十歲左右,生前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賣他們這個假冒偽劣保健品!」
「還沒蓋棺定論呢,萬一事情有反轉呢。顧翎,你給我搞個假身份,我要親自跑一趟張氏。」
「你不是在跑了嗎?」
「廢話,這狗屁會員制從頭做起到中級會員得兩三年,他媽都涼透了。你給我直接弄一個中級……高級的會員證,最好是能直接見到張成輝的。」
「姥姥!我上哪兒給你搞一個高級會員證啊,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時遷正走在路上,下一句話還沒說,耳旁突然襲來一陣勁風。
他就地一滾,手機滾到了兩米開外。
顧翎在那頭:「喂喂餵?」
下一秒,時遷在地上就收到了第二次攻擊。
攻擊他的人前後兩招幾乎是沒有停頓,無縫銜接。時遷側身躲過對方的出招,二人電光火石之間交手數十招。
對方攻勢越來越猛,大馬路上也不點一盞燈,黑燈瞎火叫他根本無法分辨對方從哪裡出拳。
時遷肚子猛地中了一招,肌肉痙攣,他倒吸一口冷氣。
對方捉住他的手腕,借力往後一折,散了時遷手上的力氣。
時遷右手被猛地一扣,翻到背後,他前力已失,後力未繼,對方屈膝猛地頂上他委中穴。前者雙腿借力不成,被來人制服在地。
時遷後腦勺被人狠狠按住,俊俏的臉蛋和樸實的黃土地來了一場深刻的靈與肉的交流。
來人跨坐在他後腰。
時遷感到這個姿勢分外眼熟。
他右手被猛地掰開,袖子叫那人推了上去。
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你活不了多久了。」
時遷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姿勢----
他崩潰:
「姑奶奶!怎麼又是你!」
時遷拼命扭頭,往後一看。
方才賓館裡揚言要割掉他小兄弟的黑色長髮女人,正坐在他的腰上。
面容冷峻,散發著一股森森寒氣。
第5章 肚子餓了
時遷動了下身體。
他被長發的女人壓制的動彈不得。
這還是生命裡頭一遭。
「什麼我活不長了,姥姥,打個商量,勞駕您先從我身上下來成嗎?」
「你,活不長了。」
女人說話之間,鬆了手。
時遷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下手腕。
「小姐,我覺得我需要和你科普一下正常人打招呼的方式。」時遷眉頭擰巴在一起,看著她。「我們正常人打招呼都是喊名字,你喊我一聲,我就回頭。你不能因為不知道我的名字,每回上來都先揍我一頓吧?」
「何鳶。」
時遷揚眉。
「時遷,小時的時,遷徙的遷。」
他撿起自己壯烈犧牲的手機,拿在手裡擺弄一會兒,發現傷患若干處:屏幕碎裂,耳機孔開裂,右下角缺了一小塊。
開機,好險能正常使用。
時遷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問道:「何?你姓何?你和何姑是什麼關係?」
他開門見山。
何鳶冷冷的:「和你沒關係。」
時遷:「當然和我有關係,賓館發生了一起惡性謀殺案件,你,還有何姑,兩個人住在一間房裡,你從何姑的房間出來,你知道何姑去哪兒了嗎?」
何鳶淡淡道:「人不是我殺的。」
時遷摸了摸下巴。
「什麼意思?」
何鳶指著他的手臂:「你快死了。」
又是這句話。
時遷心道:這個瘋女人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裝傻挺有一套。
他拉開右手的袖子,重複何鳶剛才對他的行為。
袖子一直拉到底,右手上,一道青黑色的氣順著手臂爬到了手腕。
時遷吃了一驚:「這是什麼?化骨綿掌?」
何鳶沒說話,而是坐在了凳子上。
她原本氣勢凌冽,出場活像要來取時遷狗命,每回揍了他一頓之後,又淡定的坐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