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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7:23 作者: 三千風雪
    她走的不急不緩,腿腳不便是一個原因,但看起來對張氏的解說不感興趣,是另一個原因。

    時遷多看一眼,心裡納悶:她既然對這個不感興趣,為什麼要來做這個?

    他抬腳上前,追上何姑。

    牆上,與他擦身而過的歡喜佛嘴角的弧度拉扯的大了一些。

    時遷走到一半,人沒追上,總感到一股纏綿的視線盯著自己,膩味的慌。

    他回頭,正好與歡喜佛對視。

    心中那股強烈的壓抑感又出現了。

    這歡喜佛上,男者盤腿而坐,右腿彎度較大,左腿曲於右腿之內,彎度較小,女者面向男者,雙腿張開,豐潤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擁,胸脯緊緊相貼,赤身裸體作交合狀。

    是佛教中的雙修之意。

    一個直銷集團,沒事兒擺這麼大兩個菩薩搞不正當男女關係幹什麼?

    見過擺招財貓,擺觀世音,擺財神的,擺歡喜佛還是頭一遭。

    時遷默念: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剛念完,邊上有個不長眼的『家人』,耳聾眼瞎的無視『請勿觸摸』牌子,在佛像上東摸西蹭。

    動作大了些,沒拿穩歡喜佛,佛像歪身倒下。

    時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一絲黑氣從他手掌心裡鑽了進去。

    他耳朵邊上有人重重的喘息一聲。

    樓下參觀完,帶領時遷等人來的小老師歡喜道:「家人們,等我們參觀完最後一處景點,我們就可以到樓上聽講座了!家人們開不開心!」

    一眾歡呼。

    小老師姓楊,來的人都管她叫小楊老師。

    小楊老師領著他們到了集團中心的大樓,也就是時遷一下車就看到的巨大歡喜佛落座的大廈:邊上一個低配香格里拉酒店。

    小楊老師介紹:低配『香格里拉』是現在要去參觀的地方,歡喜佛是晚上入住的地方。

    時遷看去,那地方陰沉沉的,上面的雲都比其他地方黑一塊兒。

    晚上六點多左右,下午自由活動結束,大樓參觀完畢。

    小楊老師姍姍來遲。

    時遷等人在六樓的咖啡廳等待,小楊老師面露難色:「家人們,我們張氏內部集團的酒店已經住滿了,但是我們張總有大愛,已經在外面給大家訂好了酒店,我們一會兒坐車去外面的酒店,好不好?」

    一人問道:「吃飯呢!晚飯在哪裡吃!」

    問話的是戴金鍊子的男人,他今天上躥下跳,為眾人展示了他的博學多才:一些狗屁不通十竅通了九竅的道理。

    「酒店裡面會有會客廳的,大家不要急,不要怕,我們會安排好的。」

    一行人這才作罷。

    到了會客廳,又是一通折騰。

    吃飯吃的是大鍋飯,坐在一起,要湊夠人數才能開飯,不然不給筷子,簡直是流氓行徑。

    時遷一直等到晚上吃了飯,住到酒店----說是酒店,不如說是個小破賓館。

    他先行回來,剛拿房卡開了門,發現何仙姑就住在他對門。

    本著是熟人,所以打個招呼,況且對方還治好了他的『風濕病』,不關心一下,展示不出人民警察對待群眾春風般的溫暖。

    時遷道:「何姑,今天玩得怎麼樣?」

    何姑開了門,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今晚上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開門。」

    第3章 一場夢靨

    何姑砰的一下把門帶上,不給時遷其他問話的機會。

    顧翎的簡訊發了三四條過來,問他的特務工作做的怎麼樣了。

    時遷回道:這地方神神道道,古怪。

    按下發送,時遷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哥們兒,又見面了!」

    拍他肩膀的男人,正是今天下午和他討論王八屁股的男人。

    第二次見面,男人做了自我介紹。

    他姓陳,大名陳煥,朋友都叫他豆子。

    因陳豆子的王八屁股理論令時遷記憶猶新,他一下就回憶起來陳豆子的經驗之談:

    王八屁股----規定。

    王八倒立----上面有個規定。

    王八上面站個小王八----上面又有新規定。

    王八翻跟頭----一個接一個的規定。

    時遷不動聲色的給他取了個外號:王八羔子。

    這個陳王八羔子頗有幾分自來熟的天賦,第二次見時遷,就和他勾肩搭背扯了起來。

    「這附近唱歌的地方挺多的,晚上有沒有空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兒?」

    「不了,您不累,我累。」他打了個哈欠,推門。

    「唉別介啊,那我老實交代我不單純的動機了,是那幫小娘們叫我來問你的,你不答應我,我回去不太好交差。」

    陳豆子一指走廊拐彎處的一群小姑娘。

    後者一被指,嬉嬉笑笑的躲了起來。

    走廊燈光很暗,有幾盞還是壞的。

    這個點,正是十點快十一點左右。

    時遷大學的時候在警校都沒覺得這麼累,今天逛了一天,剛開門看見那床,恨不得立刻死到床上去。

    他眼皮上下打架,揮手道:「不去,關門了。」

    這時候,他也沒心情應付別人。

    門一關,時遷身體軟綿綿的,倒還記得去洗漱。

    時遷一拽毛巾,發現這條酒店毛巾只有展示給觀眾看得這一面是白色的,攤開來之後,另一頭焦黃油膩,活像被什麼東西泡發了。

    時遷當機立斷選擇另一條毛巾,結果一拽,裡面掉了一團女人的頭髮出來。

    時遷:「……」

    他匆匆往臉上手洗了一把,毛巾也不用了,躺在賓館的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時遷手上那股黑氣從手腕延伸到了小臂。

    濃重曖昧的嘆息聲又在他的耳邊吹氣。

    賓館的燈徹底暗了下來,黑色的霧氣從他的腰線無師自通的探進褲子裡。

    時遷悶哼了一聲,房間裡忽遠忽近的響起了念經的聲音。

    他手腳無力,陷入夢靨。

    時遷身體被困在金色莊重的佛堂里,周圍皆是男女交。媾的石像,栩栩如生。

    一陣曖昧的喘息聲,夾雜在經文裡,一股腦的往他耳朵里灌。

    寶相莊嚴的佛像雙目緊盯著他,時遷被一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手撩撥的難以自持,這手骨節分明,冷冰冰的,佛像之下,竟敢膽大妄為的從他的衣擺伸進去。

    手的女人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頭髮烏黑順滑,掛麵似的披在身後,她身不著寸縷,肌膚膩的像上好的羊脂白玉,手一掐,便滑開了。

    女人坐在時遷的腰上,陰寒入骨的氣息啃噬著他的身體,圓潤挺翹的臀部只和他隔了一層薄薄的短褲,撩人入骨,慢吞吞的廝磨。

    佛堂中嘻嘻嘻的笑聲和愈發沉重嘶啞的喘息聲如同夢靨一般牢牢控制著時遷的身體。

    他被女人掐著喉嚨,半口氣都喘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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