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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4:20 作者: 四藏
喬紗理好衣服,回過身來伸手將他濕漉漉的黑髮挽到了耳後,低低說:「可不是我哄的你,誰叫你自己守不住元陽呢。」
她的手指溫溫軟軟,撩撥過他的耳垂,令他又痒痒了起來,心裡有幾分無奈,他怎知她這個看起來端莊矜持的女人,如此勾人,任他心裡明白不能泄了元陽,可她哼哼起來,他魂兒都散了,哪裡忍得住。
「沒出息。」她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低低笑他。
他伸手抓住她要離開的手,將她往臉前拉了拉,幾乎是臉對臉,唇貼唇的望她,這次用了男人的聲音,遊絲一般道:「還不是因為心裡太喜愛你了?」
喬紗望著他,抿嘴笑了,朝他眉眼間輕輕吹了吹,「是太喜愛我的血吧。」
這些謊言情話,她說過千百遍了,真假她還分不出來嗎?
她將手抽了出去,「快穿好衣服。」轉身先朝門外走了出去。
小聶在池子邊,握了握自己空的手掌,掌心裡還有她滑膩的觸感,香甜的氣息,她卻走的瀟灑極了,像魚一樣抓不住。
雖說他的話里有幾分假,他確實為了她的血才跟著她,可卻也有幾分真的。
若非真喜愛她,怎會忍下沒將鮫人丹度入她的丹田?又怎會忍不住元陽?
她卻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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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紗挑開帘子,瞧見負手站在空無一人大殿中的謝明君,那背影落寞極了。
他轉過身來看住了她,緊蹙的眉頭,陰沉的臉色,第一句對她說:「從今日起,你不得與小聶同住同眠,交往過密,更不許與他同浴。」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那等他知道,她與小聶方才做了什麼,他還不得氣瘋掉?
喬紗卻裝作不懂:「為何?」
她這兩個字愈發激怒了謝明君,他看著她,臉陰沉的要下雨,三兩步走到她的面前,壓低了聲音一字字問她:「你不知他是何身份?你問我為何?你認為你與邪魔同浴沒有絲毫問題嗎?」
這倒是她第一次見謝明君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她能看出方才他在外面內心做了多麼激烈的掙扎、猜想,想她與小聶有沒有發生什麼。
「她被邪魔附體只是你與明遠的猜想,如今又並未驗證她就是邪魔。」喬紗擺出大善人的姿態,與他說:「她或許只是個可憐的小姑娘,我與一個小姑娘同眠同浴有什麼問題?」
「若他真是邪魔呢?」謝明君第一次與她這樣生氣,「最後你發現他真是邪魔,你已與他同眠同浴,你又要如何自處?你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名節算什麼東西,不就是男人占有欲下的強行管制?
「如果他真是邪魔,或許正如了夫君的願?」喬紗抬起頭看他,溫溫柔柔說:「犧牲我一人,以身飼魔,看管他,控制他,引誘他的另一縷元神過來,助夫君除魔衛道,拯救蒼生。」
這不正是謝明君的打算嗎?不然他怎會一再容忍小聶留下來,還住在他隔壁?
果然謝明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謝明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太荒謬了,她的每個字都如此荒謬,「我謝明君便是再無能,也絕不會讓妻子去以身飼魔。」這樣的話聽起來便是一種侮辱。
「是嗎?」喬紗挑了挑眉,多希望將這句話錄下來,他日謝明君讓她做誘餌的時候,她重複播放一百遍,「夫君既懷疑他是邪魔,卻又留下他,難道不是有什麼打算嗎?不然夫君早殺了他吧。」
謝明君被她堵的仿佛喉嚨里吞了根針,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忽然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不得不承認,他留下小聶,確實是為引出來魔尊的另一縷元神,不然他早就將他殺了。
可他一再提醒了喬紗離小聶遠一點,他從未想過讓喬紗去「以身飼魔」,牽住小聶。
喬紗是誤會他的用意了嗎?
他張口想要與她解釋,另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師公別怪責師父,都是我的錯。」小聶站在帘子旁,閉著眼,皺著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都是我不好,什麼也看不見,才勞累師父陪我來這裡,師公要怪要罰,就怪我罰我吧。」
他那股火氣便更旺了,這個邪魔擺出這副模樣,以為可以騙過所有人嗎?
「溫雪。」他揚聲叫了候在殿外的溫雪。
溫雪提劍進來,拱手應聲。
他冷聲吩咐:「將他帶去弟子房,從今日起他搬去弟子房,由你看管。」
溫雪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師母,這不是師母的弟子嗎?那師母同意嗎?
喬紗卻沒有絲毫惱怒之意,手指梳攏著披在肩上的黑髮,慢慢道:「去吧小聶,如今我們寄人籬下在仙門之中,由不得自己,說不定哪一日連師父也被趕去弟子房中了。」
謝明君被她氣的心頭一涌一涌,她這話說的,仿佛他與她並非風雨同舟的夫妻,她只是他養的一個弟子,一隻金絲雀而已。
寄人籬下四個字令他心寒,這些年他將仙門交給她,教導她成為無可指摘的仙門師母,難道她不明白嗎?難道她一直覺得與他在一起是寄人籬下嗎?
「師父。」溫雪卻開了口,他垂著眼,拱手道:「小聶師妹是師母的第一個弟子,若是您貿然將她趕去弟子房,恐怕讓人胡亂猜測您和師母,不如暫且讓她住在寧玉師妹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