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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4:20 作者: 四藏
    邵翼已帶領部隊在星際港等候容伽, 他穿著一聲軍服, 沒有絲毫驚訝和意外的向容伽稟報:首相傅斯鳳以及幾位同黨已被抓捕,等著他回帝國後的審判。

    他的態度和順利程度, 讓喬紗越來越確定,容伽早已部署好了除掉傅斯鳳和他的黨羽, 就算沒有她與傅斯鳳的對立,容伽也打算好了這一步。

    她漸漸懷疑, 不是她激化了容伽和傅斯鳳的矛盾,而是容伽將計就計,順著她的每一步算計,順勢除掉傅斯鳳。

    這一切或許,從來就沒有脫離過容伽早就布置好的局,他的掌控。

    或許脫離掌控的只有她, 她的逃脫是容伽唯一失控的一步, 所以容伽如此憤怒,如此果決的炸毀星艦, 又將她抓了回來。

    這種感覺,隨著越來越靠近都城,就越強烈。

    從進入帝國港之後的一路上,喬紗就不斷聽到各大港口、商場、星際廣播、大屏幕中不間斷的在宣布兩件事:一件是帝國要與聯盟結盟, 對抗異形族和蟲族。

    另一件是傅斯鳳及其黨羽私自釋放異形族頭領, 撤掉邊境防線的罪行。

    喬紗打開純白之刃的廣播, 從頭到尾聽了一遍, 傅斯鳳的一條條罪行,像是早就寫好的。

    而容伽人還沒抵達都城,就已將所有的事安排好了——廣播裡重複的宣告,將於下午兩點向公眾全程直播帝國與聯盟簽訂契約,以及首相傅斯鳳的軍事處決。

    明明容伽就坐在她的身邊,像個病人一樣沒離開過半步,可這一切卻又全在他的掌控中。

    「你在想什麼?」容伽忽然開口問她,「你是不是在想,我有沒有利用你對付傅斯鳳?」

    不,她不在意這些,她只是心驚,分不清她是掌控者,還是容伽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沒有,喬紗。」容伽握住了她的手指,對她說:「早在傅斯鳳當年只救我回來,告訴我帝國的皇后該為帝國殉葬時,我就決定了要殺他。但我從未想過利用你,因為……你本就不在我的計算內,我從沒想過會留下你的命。」

    他的聲音很輕,可喬紗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當初聯盟戰敗,她和厲鄞一起被俘虜,容伽確實沒想過留下她的命。

    容伽的計劃里,拋棄他的繼母喬紗早該被做成標本,成為帝國的戰利品。

    從留下她的命那一刻,喬紗就在他的計劃外。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為你做的任何事。」容伽耐心的和她解釋著。

    「我沒有誤會。」喬紗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只是在驚訝,你為什麼會和聯盟結盟。」真的只是為了一起對抗異形族嗎?

    她將廣播關了,「你似乎不像是一時衝動決定的,是早就想好了?」

    「不好嗎?」容伽面朝向她,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希望帝國和聯盟手牽手嗎?」

    喬紗心頭一跳,他怎麼知道?

    「你和喬安說的話,我聽見了。」容伽說:「你說,對你來說聯盟和帝國都不是故土,你只希望不要再打仗,不再做俘虜。」

    他居然全聽到了。

    喬紗記得,是在廢棄基地的倉庫里,她對喬安說的這些話啊,那時候喬安在修機甲,她只是試圖想要達成結局,才和喬安說了希望聯盟和帝國手拉手結束戰爭這番話……

    他怎麼會聽到?那時他不是在臥房裡睡覺嗎?

    「純白之刃,宿主。」101提醒她:「原劇情里寫了,容伽早已在身體裡埋了純白之刃的智腦晶片,在他的手臂上,就算沒有鑰匙,他照樣可以控制純白之刃,可能當時他喚醒了純白之刃的智腦,通過智腦聽到了您和喬安的談話。」

    真可怕,他仿佛無處不在。

    「不好嗎?」他又問她:「你很喜歡喬安不是嗎?從今以後她不必再躲藏征戰,厲鄞也不再是帝國的叛軍。從今以後,聯盟歸屬於帝國,你不用選擇留在哪裡,因為你去到哪裡都在我的領土之內,我永遠可以找到你。」

    他說的那麼溫柔,可喬紗覺得冷颼颼,他像是在告訴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在告訴她,從前她可以逃離他,去往聯盟,去往厲鄞身邊,可現在聯盟歸屬與他,厲鄞是他的部下,喬安與他結盟,她沒有地方可以逃了。

    如果她逃了呢?他會逼迫喬安和厲鄞交人?以聯盟和帝國的契約來綁架她嗎?

    他握緊她的手指,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和她說:「你可以殺了傅斯鳳,你可以欺騙我、背叛我,你不喜歡第一夫人那就不做,你做帝國的皇后好嗎?」

    帝國的皇后,他的皇后。

    喬紗想說,她是他曾經的繼母,厲鄞現在的妻子,如果嫁給他再次成為帝國的皇后,一定會讓天下人驚嘆、反對。

    但容伽先她一步說:「再次成為帝國皇后,我的妻子,讓所有人不得不對你朝拜,難道這些不能讓你開心嗎?」

    喬紗不得不承認,容伽那麼的了解她,她就是想要讓所有人恨她、愛她、不得不拜服她,如果她再次成為帝國皇后,她都能想像到,那些貴族大臣們的精彩表情,那些街頭巷尾關於她的傳說議論……

    只要這樣想一想,她的虛榮心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個世界,確實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虛榮和慾壑難填,也沒有能夠像他這樣滿足她,縱容她。

    他的愛如此猛烈,令她無處可逃,又那麼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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