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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4:20 作者: 四藏
    不喜歡什麼?

    不喜歡她碰過別的男人的手,再來碰他?

    喬紗笑著站起來,瞧瞧,這就已經準備好了,讓她碰他了,如今連嘴上也不會說著不要了。

    她看著他在外面用冰水吃安眠藥,提醒了一句:「別喝冰水,對孩子不好。」

    他頓了一下,故意轉過頭來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冰水。

    她嘆氣,「為了孩子,你也該忍忍。」

    101:「……」

    做媽媽就是得犧牲呀。

    喬紗去他的洗手台洗了手,剛剛轉過身來就看見他扶著睡眠艙,凝固一般僵站在那裡,低頭看著什麼,「你怎麼了?」

    她朝他走近,只走兩步就看見他的腳邊,灰色的地毯上一珠又一珠的血,「你……」

    她快步走過去,只見他的睡褲上也沾滿了血,「你、你流血了……」

    容伽望著自己腳邊的血,輕輕蹙了蹙眉。

    「你別動別動。」喬紗確實也有些驚到了,她沒有懷過孕,只聽說過,三個月內流血的話,是不是就是先兆性流產?

    這孩子不能掉啊!掉了她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

    她真情流露的著急,伸手扶住了容伽,「你肚子疼嗎?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容伽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住了她的臉,似乎才意識到一般,抬手壓了壓小腹,輕輕皺眉。

    疼,只是這個疼比強化的疼小的多,他沒有太在意。

    「我扶你坐下,打電話給李醫生。」喬紗緊緊托著他的手臂,想扶他坐進沙發里。

    他卻皺著眉說:「太髒了。」他看著他被血污弄髒的褲子,渾身不舒服。

    這個時候還嫌髒!生孩子的時候更血糊糊了!

    喬紗懶得跟他浪費時間和唇舌,快步去拿了一條毛毯過來,環住他的腰,將毛毯裹住了他的腰和腿,「我替你裹住,裹住就看不見髒了。」

    她環住了他的腰,纖細的手臂上還有一些濕意。

    容伽垂眼看著她,她白皙的臉蛋,幾乎沒有汗毛的脖子,以及領口下的微胸,她的碎發散在臉頰上,令她看起來非常真實。

    她似乎真的在慌張,沒了完美無瑕的得體,卻仍然溫柔的替他系好毯子,重複的對他說:「裹上你就看不見髒了。」

    這一刻的她,仿佛是真的。

    他沒見過。

    容伽看著她,手指在她的臉頰旁晃了晃,她的碎發掃過他的手指,這細微的觸感,他竟然感覺到了。

    真奇怪,他已經很久很久感應不到這種微不足道的觸覺。

    是因為最近停下了強化針嗎?

    喬紗抓住了他的手,緊緊抓著,將他扶坐在了沙發上。

    她的手指熱熱軟軟的,他沒有掙扎,扶著她坐了下來。

    「你可以給李醫生打個通訊嗎?」她半蹲在沙發旁,他的雙膝前,「我沒有通訊器。」

    她的手指還搭在他的膝上,隔著厚厚的毯子,他感觸不到她的溫度。

    他掃開了自己的通訊,撥通了李銘,將鏡頭調轉對向她。

    很快就接通了。

    李銘已經睡下了,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坐起來,看清畫面里的喬紗,驚訝的戴上了眼鏡,這不是容伽的通訊器嗎?他可從來不會讓人使用他的通訊。

    「李醫生打擾你了。」喬紗著急的說:「他流血了。」

    李銘這下徹底驚醒了:「什麼?他見紅了?嚴重嗎?我馬上過來,你讓他臥床別動!臥床!」

    通訊器關閉。

    喬紗看著地毯上的鮮血,心都揪起來了,孩子啊,這說起來也算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她又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容伽,他的臉色很蒼白,神態卻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靠在那裡,抿著嘴在看她。

    都怪他,一個失職的孕爸爸!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你疼的厲害嗎?我扶你躺下,李醫生說躺下會好點。」

    她伸手扶住了他,不知是不是真的很疼,他這會兒倒是聽話,扶著她的手歪身躺在沙發里。

    卻又不舒服的動了動,他叫了她的名字:「喬紗。」

    這是他重逢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怎麼?」喬紗忙湊了過去看他。

    他側躺在沙發里,望著她那張臉,這一刻她的臉生動極了,那雙眼睛裡映著他,不再是溫柔,而是關切。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關切。

    「枕頭。」他望著她眼裡的自己,「不舒服。」

    喬紗站了起來,卻沒有去給他拿枕頭,而是坐在了他的身旁,托住他的脖子輕聲問他:「枕著我的膝好嗎?」

    他望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由著她托起他的腦袋,輕輕放在了她的膝上。

    真柔軟,那柔軟裡帶著溫柔的木香、果香。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柔軟。

    很久很久。

    他陷在她柔軟的肌膚上,輕輕側過臉望住了她,「beta的味道?」

    喬紗愣了一下,看他嗅了嗅,明白過來是問她身上的味道,「不,beta沒有味道,是我的味道。」

    她將自己的黑髮從肩後捋過來,墜在肩上,捏著發尾朝他的鼻尖扇了扇,「洗髮水的味道。」她又抬起自己的手腕,輕輕晃過他的鼻尖,「沐浴乳的味道。」

    那香味仿佛羽毛一樣掃過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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