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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0:49 作者: 祁蘇
    至少讓他們入土為安,但即使明知是自己的夢境也無法做到隨心所欲。

    眉頭是緊緊蹙著的,床邊那人掀開絲被以儘量不驚擾他的輕緩動作躺進去,想攬他入懷,卻發現兩具身體之間存在著討厭的隔閡。

    竟然是自己的外套,既驚且喜。

    被魏尋以絕不鬆手之姿態緊緊抱在胸前的衣物現在由魏展小心抽出放到一邊,而後換成自己的身體包裹住對方,視線貪婪,在精緻的五官上流連舔。舐,最後停留在極富挑。逗意味的唇線上。

    魏尋一向淺眠,還未從睡夢中徹底抽離便察覺自己竟已落入另一張虎口,他不睜眼,亦不反應,倒要看看對方會有些什麼動作。卻僅僅只是這樣啊,結果讓人有些失望。

    伸出手回抱他,雙腳鑽進對方的雙腳之中,貼近,仰頭露出得意笑容。魏展立馬明白原來自己又被小孩兒戲耍了一次,當然要變本加厲地報復,把魏尋的痒痒肉好一通折磨。

    魏尋連連求饒,笑得淚水都滿溢出來,大哥卻半點沒有要放他輕鬆的意思。他終於惱羞成怒,抬腳就往對方胸口踹去,哪知魏展身手奇快,往側一閃且一把扣住那白淨漂亮的腳踝。

    他蹬腿,被大哥牢牢鉗制,好吧,現在是已成砧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魏展哪裡捨得宰割他,光是看著他,便能感覺自己喉結滑動,他沒能克制住這份要將其啃食乾淨的心情,俯身,在他腳背上落下一吻。

    魏尋驀然睜大了眼睛,不論性格如何強硬,嘴唇卻是極為柔軟,與這柔軟相觸的地方一陣陣電流划過,身體裡燃燒得四濺蹦灑的火花,順著血管,直抵心臟。

    魏展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這種很髒……的事情,在他們的經歷中,也從來沒有用嘴做過親吻以外的嘗試,他幾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態抽回右腳,等將自己全部藏進被子裡才驚覺,其實對方也沒有扣得那麼緊。

    魏展看著小傢伙裹成一隻蠶蛹狀的搞怪模樣,心裡暖意升騰。他好笑的靠近,低聲哄他出來,魏尋在裡面拱來拱去,全身高熱,已經羞成熟透了的紅草莓,香香甜甜,多汁又可口。

    做大哥的哭笑不得,明明更親密的都早已做過。他下了狠心,找了個縫隙,手探進去一用力將小東西給剝出來,魏尋紅著雙眼瞪他,還殘留著淚珠,要人命的魅惑。

    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魏尋一陣心驚,吻終於落下,鋪天蓋地,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漫長的時間,等大哥終於放過他時,魏尋早已癱軟,被憐愛過度的模樣,靠在床上大口呼吸著。

    「水……」除了空氣,還想要水。

    「還沒喝夠?」魏展揚眉打趣,小東西如果再瞪,他就奪干他所有力氣。

    魏尋渴到不行,撐起身體便要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被魏展先行一步。他伸手去接,魏展卻壞心將水杯拿開,他一下子頹力落回枕上,閉目省神。

    有柔軟的嘴唇貼上來,被含得溫熱的白水帶了甜味般一絲絲渡進口中,魏尋如在夢遊,而後拋卻一切全心配合。

    然而魏展並不滿足,一手扣住魏尋親吻一手解開他在供暖充足的房間裡穿著的輕薄棉質睡衣。唇瓣分離,他將剩下的水傾倒在魏尋猶如精雕細琢的漂亮鎖骨旁,那裡有淺淺凹陷,一切都被藝術家把握的恰到好處。

    水碰到皮膚時魏尋難免瑟縮一下身體,隨即便看到那大哥埋首,將其一點點捲入口中。

    一杯水就這樣被他如品甘露般享用殆盡。魏尋無比懊惱自己方才那完全沒看清時候的口渴。

    第41章

    去山莊遊玩的親朋在初二這天回來,進城時分做兩撥,車隊清減不少,進屋來都是魏闌山這一脈。碰巧了,註定熱鬧,晚飯前宅子裡來了貴客。

    是極有可能成為大嫂的許榮許小姐和她父親許添。

    許添算得上是魏闌山學生,幼時家境清貧,承蒙魏闌山資助才沒有中途輟學。他人也很爭氣,一路跳級,念完博士便直接到魏闌山手下工作。

    以秘書的身份在魏闌山身邊待了幾年,頗受器重,後來由老爺子出了筆啟動資金,出門闖蕩自立門戶,公司總部設在瑞典,是當地鋸材行業龍頭。

    魏闌山對這位許添,大概要比對骨血還要親熱,小魏展兩歲的許榮還在嬰兒車裡時便已經承諾好,定要拿魏家最最出色的男孩來配。

    豈知第一位站出來反對這門娃娃親的卻是許家小公主。小公主含著金湯匙長到十五歲,受瑞典民風影響,完美詮釋了何為巾幗不讓鬚眉,撐著細腰往那一站,渾身裝扮幹練利落又瀟灑,把頭一揚便是獨立宣言,「這都什麼時代了,誰要聽你們包辦婚姻,我自己懂得如何尋覓最讓我自己滿意的夫婿!」

    兩方長輩都當作笑談,問她何不先見見魏展,老爺子說:「萬一我這孫兒合你眼緣呢?」

    許榮便眉眼彎彎上前替老爺子按肩,一口一個爺爺,手法極好,嘴又甜,也不知爺孫倆嘀嘀咕咕談了些什麼,總之最後魏闌山笑說:「那你便出國好好做學問吧,回來了,當是魏展最如意的賢內助。」

    於是乎,許榮高高興興去追尋她的藝術及自由,十來年間藍顏知己有過不少,稱心的丈夫卻還沒有。直到年前端午回國省親時與魏展相見。

    礙於情面,魏展很紳士地邀請她共進晚餐,晚餐後二人沿著細柳隨風的河岸散步。許榮熱情洋溢又很會把控尺度,她對身旁這位俊郎不凡的男伴十分滿意,幾乎可說是一見傾心。但她獨立又有主張,並不刻意討好或處處展示自己引人注目的優點,很清楚只需要如平常那樣談吐,便已足夠自信耀眼。

    像一首不對胃口的歌,心裡明白它很動聽,不然也不會有那樣高的好評率,可是不喜歡,怎樣都無法喜歡。

    魏展只在起初認真看過這位早已得到所有長輩祝福的未婚妻,他的態度與其劃歸紳士領域不如形容為難達心底的敷衍。更不必說,她其實沒有魏尋漂亮。許榮要摘支柳條兒編個花環,他便替她摘了,許榮要斷言《瓦爾登湖》所謂思想不過窮人式的自我滿足,他便含笑點頭,儘管內心並不贊同,但懶於同其爭論。

    許榮說:「這條河不清澈也不寬廣,實在不值得安城市民如此喜愛。」

    他頓下腳步,「你知道它的源頭在哪兒嗎?」

    交談這樣久也未見他用心,許榮為這突如其來的認真著迷,她聽他說:「從木鳴山流出來,再深的喜愛他都值得。」

    他用的哪個字眼,許榮並未注意,只問,「木鳴山有何不同?」

    「最特別最美麗最合我心。」

    男人隱在夜色中的臉在那一刻變得何其溫柔,簡直算是情話了,許榮發誓這樣的情話以後都要屬於她。

    「我在那裡有一座小屋。」魏展說。他迎著河畔站立,風掀起衣擺,身姿筆挺,眉飛入鬢,潘安也不過如此了。

    許榮背著手,指尖勾著小皮包,「我能去拜訪嗎?」

    魏展半點不紳士地繞過這個話題。哦,他有心上人了。但他終將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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