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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40:49 作者: 祁蘇
    那人離開後,魏展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動作,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傢伙啊,吃東西的樣子就跟小松鼠一樣,腮幫子鼓鼓的,似乎一戳就會害怕得楞下來,反應過來後呼啦啦地抱著滿懷栗子跑遠,躲在樹葉後頭,睜著一雙圓眼睛悄悄張望。傻瓜,毛茸茸的尾巴都露出來了,也不知道藏好。於是不自覺地被他牽引住心神,追著他,念著他,想要提醒他。

    這樣的心情,他沒有表達出來。

    魏尋刷卡進屋時,不出所料,看到那人正坐在桌邊處理公務,已經洗漱完畢,身上穿著玄色真絲睡袍。

    正在與人通電話,雙手也不停敲擊著鍵盤,看起來很忙,魏尋沒有打擾,拿了睡衣前往浴室。

    洗完澡出來,魏展仍然在翻閱文件,但朝著魏尋的方向伸出左手來。魏尋走過去,手放在對方掌心,被包裹住,很溫暖。

    魏展順勢將人拉進懷裡,抱著暖玉,再處理起公務來便覺索然無味,乾脆推開,微側過身來雙手摟著魏尋,迫不及待要享用闊別月余的美味。

    第14章

    不知何時魏尋已經成了盤腿坐在對方身上的姿勢,睡衣領口偏斜,露出光滑圓潤的肩膀,魏展伸手撫摸,臉埋在頸項,吮。吻出一枚枚漂亮的紅印。

    大掌下滑,經過的地方像岩漿流淌過一般火熱,最後包裹住臀瓣揉捏,直要人命的美妙觸感。

    因為姿勢的原因,魏尋稍微高出幾分,那人仰頭與他接吻,半眯著眼,視線向下,能看到對方性感的喉結。

    魏展的睡袍滑開,露出滿溢著力量感的胸膛,身上人的指尖不安分地沿著喉結下滑,挑。逗意味十足地輕撫過每一寸肌肉。

    小東西,膽子大得很。魏展含笑,手指毫無預警地侵入隱秘穴口,魏尋不自覺輕哼一聲,卻換來更猛烈的索取。

    最親密的時候,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隨著對方的頻率顫動,快感一層層上涌,嘴裡吐出的是自己絕對不想認領的音節。

    饜足過後,魏尋虛扶在魏展肩頭喘息,但惡劣的大哥覺得這樣不夠親密,因此突然晃了一下身體,嚇得魏尋趕緊抱住對方,得逞後的人,勾著唇角面露得意之色。

    這個人……真是……

    魏尋憤恨不過,乾脆一口咬上對方喉結,小腦袋伏在頸間,半點不疼,甚至能感受到那條躲躲藏藏軟滑濕潤的小舌,磨人心骨,真想含在口裡吮吸一番。

    想著想著,魏展又泛起了某種禽。獸般的衝動,不覺有些好笑,多曼妙的身姿都見過,唯獨這具,著了魔,中了蠱,貪念,貪念,忘不了,戒不掉。

    第15章

    安城地處南方,放眼望去,草木一年四季都蔥蔥鬱郁,即使於深秋也不大掉葉子。在這裡,約定俗成的規律被打破,樹葉被小心翼翼充滿不舍的保留著,直到來年冬天,在造物主下達最終通牒之後,才被枝幹放開,於濕冷的微風中漫天飄散,然後,就是讓外來人駐足感慨的離別之歌。

    如果這樣來敘述的話,便會讓人恍惚以為草木是怎樣專情,但事實上,主幹部分獨一無二,樹葉卻是成千上萬的,在上一片被放開之時,只要稍稍留心,就可發現枝頭已經萌發出幼嫩的綠芽。

    不過此時尚屬深秋,來自枝幹的養分還有兩個季節才會中斷,魏尋看著窗外於城市郊區綿延的綠色植被,而那人的車,漸行漸遠最後滑入其中消失不見,冷風吹走一夜繾綣,良久以後,他決定活在當下,不做那鰓鰓過慮之態。

    除濕器一天到晚都不曾停止工作,但總有其不能兼顧的所在。換衣服時隨手拿起壁櫃裡的吸濕盒,挺重,打開一看果然已經吞吃了好多水分,潮濕的天氣,北方人多半會受不了。

    倒不只有人類才會感到不舒適,到劇組一看,竟連搭設的實景也隱隱有了罷工之態。

    昨晚下了場雨,淅淅瀝瀝直到今兒早晨才停,本來呢,放在現代化的社會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讓人哭笑不得之處在於小說設定里因為有家居系統的管理故而房屋具備自動避雨及清潔功能,也就是說房屋始終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簡直歷久彌新,但實際拍攝時可沒有什麼家居系統助力,那被風雨毀壞了的造型可還不得人工修繕。

    作為「也都宮」的茅屋遭了大殃。因為屋頂上蓋了防水布,漏得倒是不太兇,可擺好的造型被大風颳得全亂了套。魏尋到時,看到一群工作人員在跑來跑去忙活,有人搭了梯子上房頂查看,發現鋪的茅草幾乎全都沒法兒用了。

    那人沙啞著嗓子朝底下喊,眾人一聽全都捶胸頓足,魏尋看清了臉後卻只覺得心驚,昨晚這位喝得爛醉如泥的形象他是看見了的,剛一出酒店還沒上車呢就已經抱著行道樹吐得昏天暗地,最後似乎還是孫岳導演叫了車給送回去的。看樣子,今天恐怕天還沒亮就被拉來了劇組檢查,魏尋看著他站那麼高都覺得眼皮發抖,就這狀態,真比那亂七八糟的屋頂好不了多少。

    魏尋把這情況給一旁忙碌著的布景師說了,布景師方才沒注意,這下子一看人簡直嚇得腿都直哆嗦,嘴裡反覆念叨著小祖宗,輕聲輕語讓那人趕緊下來,就怕不小心給嚇著了直接摔個大的。

    不過這人也實在運氣不好,估計就還沒從夢遊里回過神兒來,都踏上最後一格梯子了,居然還能打個滑。正巧孫岳朝這邊過來,看見這情況拔腿就飛奔過來,可還是晚了會兒功夫,這祖宗已經落地了。得虧魏尋眼疾手快,三兩步上前把人給扶穩了,否則不給他來個坐骨神經痛才怪。

    孫岳也不年輕了,這麼一下一下的差點沒給鬧出個毛病,走過來狠狠敲了那人幾個爆栗,對方還挺委屈,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瞪著孫岳,嘴裡小聲罵罵咧咧的。

    這可稀奇了,魏尋還沒見過劇組裡誰敢對孫導演這幅態度,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熱鬧,只見孫岳又敲了那小子一下,把他身子扭過來對著魏尋,「還不道謝!」

    傻孩子起了個大早,直到現在都糊裡糊塗,這才後知後覺魏尋幫了個大忙,連連道了好幾聲謝。孫岳卻覺得禮數不夠,按著他頭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魏尋覺得這二人相處得有趣極了,伸出手,朝那孩子道:「魏尋。」

    這會兒看清臉了才發現對方年紀尚輕,十七八歲的樣子,乾乾淨淨,怎麼著也不像是工作人員,恐怕還過著在學校應對考試的日子,帶著一身少年氣。小孩兒見魏尋這招呼十分認真,趕緊將手在孫岳外套上擦了擦,正兒八經伸出手回握了魏尋一下,「我知道你呀,我爸常夸。」撓撓頭,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邊誇你一邊罵我。哦,對了,你好,我是孫林!」說著又沖魏尋調皮地眨一下眼,附到耳邊小聲道:「別說去哦,我爸暗搓搓地弄我來劇組摧殘呢。」

    魏尋瞭然一笑,這便是了,恐怕也只有親生孩子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又想起昨晚席上他幫孫岳擋酒的場面,當時只在心裡感嘆這孩子看起來乖乖巧巧卻是真能喝,現在想來,那是心疼自己家長呢。

    沒一會兒孫林又跟做父親的犟上了,「導演,我受了心靈創傷,需要請假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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