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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26:52 作者: 楚執
    他還沒有答應呢,這個人真是厚臉皮。夏清辭算了一下,雞蛋和包子他爸每天早上都會做很多,比他去早餐店買划算。

    然後想起來什麼,他筷子頓了頓,他在座位上吃東西,為什麼謝病免會知道。

    他抬起眼,靜靜的盯著對面的謝病免看,對方把餐盤裡的香菜和蔥都挑了出來,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懶洋洋隨口道。

    「你每天第二節 課都坐在座位上吃東西,又不是一天兩天,坐你後面的都知道。」

    其實是他盯的久了發現的,後來葉祁和孟飛瑜也知道了。

    他們還打過好幾次賭,輪流猜夏清辭今天帶什麼。

    夏清辭對於這個答案挑不出來什麼毛病,他慢慢的吃著自己的飯,發現周圍許多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還有人拍了照。

    不止如此,原本四周說話聲也沒了,都安安靜靜的,像是在留意著他們的動靜。

    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舒服,夏清辭加快了吃飯速度,對面的謝病免嗓音里發出一聲笑。

    「不用著急,別噎著了,他們看你又不能怎麼樣,」謝病免唇角揚起來,「有我在,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偏偏是他們兩個,原本應該是四個人,如果孟飛瑜和葉祁也在,可能會好奇的目光會少很多。

    話是那麼說,他還是很快吃完了。孟飛瑜和葉祁已經走了,他吃完,謝病免跟著他一起倒飯。

    他們兩個出了食堂,謝病免去的明顯不是教學樓的方向,不知道是要去哪,夏清辭也跟了上去。

    謝病免看他一眼,「班長,我要去小賣部,你可以先回教室。」

    「我也去小賣部。」夏清辭平靜地說。

    謝病免似笑非笑,身後的少年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他眼角能夠掃到對方的身影,安安靜靜的跟著。

    「你有話跟我說?」

    小賣部的位置比較偏僻,兩邊是小樹林,他走的又是小道,樹影落下來,倒是挺陰涼的。

    夏清辭也不是真的想去小賣部,他確實有話想說,在食堂的時候人太多了,沒有機會。

    「有,」夏清辭跟著謝病免到了小賣部,三中這邊的小賣部是以前沒有拆的舊房,水泥牆壁上掛滿爬山虎,裡面的風扇在呼啦呼啦轉,門口是賣水的老大爺。

    謝病免打開冷飲櫃,從裡面拿了一瓶冰水,然後從裡面拿了一瓶旺仔牛奶,把紅色的牛奶塞到他懷裡。

    「是他們記過的事,」夏清辭猝不及防地碰到牛奶盒,有點冰,他拿著旺仔牛奶,「他們讓我幫忙來跟你說這件事。」

    夏清辭說的很直接,他也不會跟謝病免說類似於求情的話,只是平鋪直述的把這些說出來。

    「噢,」謝病免用手機付了錢,懶洋洋地說,「他們欺負你,跟你裝兩下可憐,你還真就傻乎乎的過來求情?」

    聽出來這是在嘲諷他,夏清辭唇角抿緊,牛奶盒上面的小人仿佛也像在笑,他冷漠地說,「我沒有求情,記不記是你的事。」

    「不是求情是什麼,」謝病免氣笑了,「你不想讓我給他們記過?」

    夏清辭不說話了,就在原地站著。

    嘴挺硬。

    謝病免把冰水擰開了,校服搭在肩膀上,看著少年在他面前規矩的站著,想戳戳對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這樣的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給他們記過,他們會很容易覺得這事能輕飄飄的算了。」

    「這次是有我在,如果我不在,他們肯定不會是這麼個態度。不值得你為他們求情,他們對你動手,就是活該。」

    「而且……」謝病免漫不經心道,「記不記過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你跟我說也沒什麼用啊,這事應該去跟老張說。」

    「你不是應該以牙還牙,」謝病免想起來什麼,反問,「怎麼突然改主意了,你是看上哪個了?」

    夏清辭聽不下去了,對方既然不打算改主意,他沒有問的必要,他也真的是隨口說一句。

    他幫著問,是因為上輩子他自己有過輟學的經歷,所以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求學的機會。

    對方也確實傷害了他,他出於自身經歷幫著提一句,謝病免如何決定還是謝病免決定。

    他轉身走了,手裡還拿著那瓶旺仔牛奶,牛奶冰冰涼,身後謝病免兩三步就跟上了他。

    「班長,別生氣啊,我不是在給你講道理嗎,你看看你,讓人幫忙還冷著張臉。」

    謝病免提著水跟在後面,懶洋洋道,「你要是說兩句好話,我說不定就聽你的了。」

    任他一路怎麼說,前面的少年都不搭理他,快到教室的時候把牛奶還給了他。

    少年指尖透著淡淡的粉,嗓音平淡,「我不喜歡喝甜的。」

    旺仔牛奶塞進謝病免手裡,夏清辭進了教室,他走到第三排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徑直到了最後一排。

    謝病免在原地拿著那瓶旺仔牛奶,感覺略微可惜,本來想著對方會喝的,腦海里浮現出來對方捧著旺仔牛奶的模樣,總感覺一定很乖。

    感覺某人很乖的謝病免一下午盯著對方看,他們兩個現在是同桌,平常謝病免也不怎麼聽課,以前打遊戲鬥地主聽歌寫歌,現在多了一件事能幹。

    ——看夏清辭。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夕陽落下來的時候,仿佛能夠看到少年側臉上的細小絨毛。對方聽課的時候很認真,穿校服也是規規矩矩,校服扣子扣在最上面,只露出來一小截白淨脆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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