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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25:17 作者: 黑顏
    「還需要我為你們分析形勢和利害關係嗎?」龍一聲音微透出嚴厲,雙眼射出銳利的光芒,如冰珠一樣散進兩女的心中,但是她撫觸丈夫手的動作卻依然輕柔無比,仿佛那是她最最珍愛的寶貝一樣。

    雲二心神一震,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失常了,忙收斂住有泛濫趨勢的感情,浮起一個玩世不恭的淺笑,「那麼按老大的意思?」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她就會心浮氣躁,看來想要如她所願地一切回歸至原點似乎有些困難。

    青歌瞥了她一眼,眼中露出興味的笑意,在龍一回答之前嬌媚地開了口:「不知是什麼事擾得我們二少失了方寸啊?」對雲二的不對勁青歌早有察覺,只是因煩惱著黑宇殿的事,而一直沒機會詢問。

    雲二既然驚覺,自然不會再受到影響,聞言不為所動,自顧拿起面前托盤上的梅花糕慢條斯理地品嘗起來,「那與你何干?」斜睨著青歌,她唇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

    青歌又碰了個軟釘子,惱羞成怒,一把抓起身旁的軟枕向雲二砸去。雲二似乎早有預料,探手看似隨意地一彈一抓,便化解了青歌注入其中的勁道,軟枕乖順地落在了她手中。被她放在身後靠住。

    「謝了,六丫頭。」她笑得狂妄,還不忘奚落一番。從青歌嗔怒的臉上轉開,不意看見劍厚南正溫柔地餵龍一吃糕點,那濃情蜜意的一幕讓她心口一蜇,莫名地痛了起來。別開眼,深吸氣,等那股痛意緩解後,她才故作無事地調侃道:「姐夫可真會疼人啊!」

    聞言,劍厚南清俊的臉微紅,卻只是笑笑,還是照餵不誤。

    龍一可不會這麼好說話,抬睫瞪了雲二一眼,然後在劍厚南的扶持下坐了起來,但仍然偎靠著他。青歌一見,頓時精神大振,知道唯一一個壓得住雲二的人要反擊了。

    「二少手上這個指環可真特別,可否借給大姊看看?」龍一似笑非笑地問,目光落在雲二左手拇指上面。雲二素來不戴這些小飾品,那指環無論樣式還是質地讓人一看便知是男人用的東西,再看她這麼寶貝地摸著,任誰也可以看出它的意義非同一般。

    劍厚南輕咳一聲,眼中露出笑意,擱在龍一腰上的手輕輕捏了她一下,示意她不可太過火。龍一笑著回望他,化去了精明,又是一臉的柔情似水。

    雲二卻為之啞然,知道龍一恐怕猜出了什麼,只是無論她猜到什麼,難道眼下自己真的要將這指環拿給她過目嗎?這指環是乾白親自為她套上的,她一直沒有取下過,怎能因為一時戲言而拿下。

    許久沒看到雲二吃鱉的樣子,這次輪到青歌笑得花枝亂顫了。

    「怎麼樣……」龍一正待進一步逼近,門外樓梯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她眉尖微擰,停了下來。

    雲二暗暗鬆了口氣,但因聽出那腳步聲中的慌亂,也不由皺了皺眉。然後發現在場的三人都沉默了下來,靜靜等待來人傳來的消息。

    「什麼事?」來人尚未叩門,龍一已沉聲問道。聽腳步聲,她知道那是桑林苑的管事李洛。

    「回姑娘,九姑娘回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青夷山城的人。」

    一句話,讓雲二不由自主跳了起來。

    燕九看上去很憔悴,一臉的木然,並沒有與姐妹重逢的喜悅。與龍一等見過面後,便躲進了廂房休息,連多餘的話也沒說上一句。而和她一道來的,竟然是乾白。

    「二少,你和乾城主是舊識,便由你負責招待城主吧。」出乎意料地,龍一竟然沒有向乾白詢問燕九的事,而是突兀地立刻做了安排。

    雲二狠狠地瞪了乾白溫和平靜的表情一眼,懶洋洋地笑道:「好啊。」她正好有些問題要問他,如此安排,再好也沒有了。

    當下,乾白隨著雲二回了她的懶雲窩。

    剛一進門,雲二沒有任何預兆地一下子投入了乾白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柔唇熱情地貼上他的唇瓣渴切地吮吸。自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在強忍著向他撲去的衝動,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問,也要等解決了她那可將人吞噬的欲望之後再說。

    乾白似乎與她有著相同的饑渴,箍著她腰肢的鐵臂緊得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

    來不及褪盡衣衫,甚至連前戲也沒有,兩人已不顧一切地結合在了一起。未潤澤的不適在彼此瘋狂的需索麵前退卻,迫切地想要感知對方,想將空虛太久的心和身體填滿,即使疼痛也在所不惜。

    天暗了下來,屋內的炭火若明若暗地泛著紅光,將熱量放射出來。情慾的風暴漸漸平息,兩人卻依舊不舍地交纏在一起。

    「若兒……」乾白的大手輕輕摩挲著雲二已恢復光潔的背,喉嚨中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雲二喘息著趴在他身上,耳朵貼在他左胸壁上,聽著他漸轉平穩的心跳,身體仍沉浸在歡愛的餘韻中。

    靜靜地相擁著,屋內在無人察覺的時候已陷入了夜的黑暗,只有那屋角的炭火仍散發著昏暗的紅光,卻照不清物事。

    「你怎麼來了?」慵懶沙啞的聲音打破房內如中了迷咒般的親密曖昧氣氛。

    乾白扯過錦被蓋住兩人,才緩緩回答:「想看看你。」他的語氣平靜,與先前相擁的急切判若兩人,但輕撫雲二長發的手卻充滿了憐愛。

    雲二不滿地輕哼一聲,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口中嘗到血腥味才不舍地放開,改為憐惜的舔吻,乾白卻始終不曾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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