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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25:17 作者: 黑顏
咬牙,雲二忍住見到黑尉嗔態時想要爆笑的衝動,心中疑惑,為什麼他會比自己還要像女人?口中卻淡淡調侃道:「那不是差點嗎?活過來了不是。你幹嗎比我還緊張,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這女人!」黑尉嘆了口氣,沒和她在此問題上糾纏不清。他沒告訴她的是,這三日,乾白一直在此處用內力助他禁蠱,而乾明明那裡,卻是由朵兒蘭和阿依羅在照料。
「那……乾明明怎麼樣?」一邊活動肢體,雲二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她辛苦一場,總有權力知道結果吧。
看了眼神色莫測的乾白,黑尉微笑道:「她醒了,不過要多躺幾天。」
那就好。說不上為什麼,聽到乾明明醒轉,雲二竟然覺得放下心來。按理說,因為雲娘的緣故,她並不喜歡那個女人才對,那又為何會這種感覺?還是她想看到自己報復的結果。
「既是如此,乾城主你是否要遵守諾言呢?」看向乾白,雲二得意地笑問。看來她還是有些運道,竟然能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完成了任務,成功保住了小命,而且還將會獲得渴望已久的自由。當然前提是乾白不會毀約。
深深看了她一眼,乾白露出一個含意不明的微笑,悠然道:「當然。」說罷轉身洒然離去。
從此便是恩怨兩清,各不相干了,是嗎?
看著他瘦高挺直的背影,雲二心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不由有些怔忡,難以說清心中那隱隱的失落是源於何故。
「人都沒影了,還發什麼呆?」黑尉在椅中坐下,懶洋洋地道,那雙曾被雲二「讚美」過的雪白玉足優雅地放在了几上。累死了,還是躺著舒服。
雲二回過神,走到幾邊翻起竹杯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一飲而盡,對於几上那雙赤足視若無睹。
「你答應過我的事……」拿著空杯子,她慢悠悠地問,但那雙狹長的眸子卻射出銳利如箭的光芒,直透一臉悠閒的黑尉內心。
「說了,我親自告訴她,我只是暫時為她將蠱封禁了起來,她只能清醒一個月,過了一個月,又會陷入永久的沉睡。只要她在這一個月內殺了乾白,我就幫她將迷蠱徹底解了。」黑尉笑得無比燦爛,讓人不禁懷疑其中有諂媚討好的意思,而他似乎也不打算掩飾這一點。
「你不是一直對他情有獨鍾,死心塌地嗎?為什麼肯這麼做?」雲二毫不客氣地質問。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想知道他如此幫她的意圖。
黑尉神色微黯,但隨即笑開,「我現在有你了不是嗎?」他的話半真半假,實際是他早已決定完全放棄這份無望的感情,至於雲二,的確是他的……是他的蠱。除非死,否則兩人這一輩子都註定要牽扯在一起。
當然不會相信黑尉的解釋,雲二隻是冷哼一聲表示自己對他所給的答案不滿意,然後便負手走出房間來到絲檐上,手扶雕花欄杆目光落向遠處起伏的山巒。
那麼,一直負女人的他是否也快要嘗到被所愛的人背叛的滋味了?雲娘,小若答應你,即使乾明明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殺他,我也不再另想辦法報復他。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就如雲二所猜想的那樣,醒著的乾明明就像一團炙熱的火焰,盡情地向周圍散發著光焰與熱量。在她眼中不會有任何人,放肆地笑,痛快地哭,無所顧忌地享受生命,一切都只是為了她自己。本質上她和乾白是同一類型的,想做什麼想要什麼,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都一定要達到目的。
刁蠻?是的,這在別人眼中就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缺點,可是乾白偏偏喜歡。若真要說起來,這樣的性子,還是在他的特意縱容下形成的。他認為生命本來就該是這樣,興之所致,行之所致。許多人鄙視這種生存方式,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做到。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強者才享有任意支配生命的權力,而弱者只能靠著尖酸的言語和可笑的禮教來尋找心理上的平衡。
所以,當第一眼見到黑尉便驚為天人的乾明明在能下床走動後,便開始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而且在所有人面前毫不掩飾她想要他的企圖。乾白似乎早已習慣,並不以為意,依然每天都悠閒地與人下棋品茶閒聊,不然就獨自一人呆在房間內看書,有的時候也會出門在寨內四處走走。
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讓雲二疑惑不已,但也僅只於此,而黑尉卻被不懂拒絕為何物的乾明明熱情如火的追求弄得大為煩惱,恨不得一腳將他們一起踢出黑霧澤。
「你怎麼能夠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己的女人當著你的面勾引別的男人?」終於,在即將離開黑霧澤的前一天,雲二與乾白對坐品茗時,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男人不是都痛恨戴綠帽子嗎,他怎麼反應不大一樣?
乾白聞言莞爾,目光落在不遠處一竿男人手臂粗的綠竹竹節上,那青翠如壁的表面摸上去一定冰涼而光滑,讓人愛不釋手。
「她的本性如此,我若要她開心,便不能強迫她和一般女子一樣恭順聽話。」他淡淡地說出震撼人心的話語。
雲二仿佛首次認識他似的,驚訝地看著他閒適的表情,「你對喜歡的女子竟然可以縱容到這種程度?」那與他對待不放在心上的人的方式恰好形成了極端的反差。
乾白但笑不語,端起茶啜了一口,然後半眯上眼一臉愜意地享受茶香帶給他的美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