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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8:25:17 作者: 黑顏
「要臨陣脫逃嗎?」他伏在她耳畔性感地低喃,「我不允。」說著,一把轉過她的頭,吻住她的唇饑渴地吮吸。
這一次,乾白沒再讓她有機會睜眼看自己的反映,而是以颶風般的狂暴攻城掠地,將她吞噬。
一聲低吟,雲二弓起身子,感覺到那熨嵌進自己身子的熾熱,疼痛讓她有剎那的清明。
沒有辦法……雲娘,回不去了。抬起手,她擁住身上男人充盈著暴發性力量的背脊,修長的眉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淫迷的味道在房間中瀰漫,卻沒有人真心地投入這場歡愛。
這裡是岩樓,也就是雲二在青夷山城所住的地方。「咣當」一聲,風將未關緊的窗子刮開,清新的山風灌了進來,帶著沙沙的響聲。
下雨了。
她們逃掉了嗎?乏力地偎在身後男人溫暖的懷中,雲二目光冰冷地看著窗外被雨霧籠罩的茫茫山林,卻自始至終沒開口問乾白。她知道他決不會因為占有了自己的身子而對她有所不同,所以沒打算從他那裡獲知一切。
乾白一手支著頭,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雲二凌亂地散在枕上的青絲,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冷漠的表情。
不會刻意地討好他,也沒有初成女人應有的嬌羞,她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他覺得她是恨他的,為著不知名的原因,卻決不是今日之事。
為了證實自己的感覺,他的手順著她美好的背脊緩緩滑下,目光卻如鷹般緊攫住她面部的反應。
感覺到他粗礪大手的移動,雲二身體不由自主掠過一陣顫慄,優美的唇角卻厭煩地撇了下,不耐地推開他的手,淡淡道:「還痛,不要了。」說這話時,卻看都沒看身後的人一眼。
將那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數收進眼底,乾白臉上浮起一抹冷笑,驀地扳過她,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一聲悶哼,雲二對上他深黑無際的雙眸,無力的感覺再次湧上,原本推拒的手自動改為環繞上他的脖頸。
小若、小若……
雲娘。她閉上眼,一張絕麗的容顏浮現在眼前,那上面有著無可奈何的責備和疼惜。
雲二突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如同每次她任性後在面對雲娘時那樣。只要這樣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的笑,雲娘就無法對她生氣。
在乾白詫異的眼神中,她按下他的頭,吻上他的眼睫,直至他閉上那雙可洞悉人心的銳眸。
雲娘,這些年我一直壓抑著心中的恨意,遵守著你讓我立下的誓言。但是你可知道每當桃花開的時候,我就會想起桃花樹下你孤單憂鬱的身影,想起你是因他無情的對待鬱鬱而終,這些啊,就像毒蛇一樣啃噬著我的心。你可知道,我多麼希望看見他有一天會認識到錯待你是他一生的遺憾。即使不能,我也希望他能嘗到與你一樣的痛苦。可是,一開始你便將這條憤恨的毒蛇關在了我的心中,不讓它傷到你愛的人,卻不知它正在沒日沒夜地噬咬著你小若的心呵。
這一次,雲娘,這一次不是小若失信,你都看見了,是他自己來招惹小若的。
不要怪小若,雲娘。
那一日之後,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點,雲二依舊每天都努力學著乾白要她學的。小麥還是她的護衛,只是小環卻再也沒出現過,她也沒再要別的侍女。周圍人看她的眼光並沒有任何變化,那日所發生的事就仿佛是大夢一場,沒留下絲毫痕跡。
究竟,乾白想讓她做什麼?
徘徊在廊道上,雲二依然作男子打扮,神色是一貫的優雅雍容。
這一次女兒樓在乾白手中吃了大虧了。追究原因恐怕是殿內出了事,而最有可能的是宇主出了事,否則不會她們所行的每一步都落進乾白的算計當中。若單論情報收集,恐怕還沒有哪個組織能勝過女兒樓的。
隔了五天她才收到紀十用女兒樓獨門方法傳來的消息,知道她們成功脫困,只是燕九被乾白轉送給了陰極皇,她們正在想辦法營救。
連陰極皇朝也牽惹了進來,究竟還有哪些勢力也想在這次事件中分一杯羹呢?乾白似乎只是負責對付她們女兒樓。若是老大在就好了,她們至少不會輸得如此狼狽。
無意識地把玩著手中的竹骨紙扇,雲二仰頭看向漆黑無星的夜空,一絲莫名的寂寥浮上心間。呆呆站了許久,直到夜晚的寒意襲體,她才想起轉身回屋。
令她驚訝的是,她竟然看見一身白衣的小麥立在身後不遠處的黑暗中,見她回身並沒有如以往般避開。
「陪我喝杯茶吧。」在經過他身邊時,她淡淡道。也許他也和她一樣,有些寂寞吧。
小麥無聲地跟著她進了屋,來到閣樓上。
看著雲二優雅地點火,燒水,沏茶,小麥一直不發一語,直到她將一杯飄逸著清香的熱茶遞到他面前,他才開口說了聲謝謝。
雲二隻是微微一笑,便將全副心神放到了面前的香茗上。
很久沒有像這樣坐下來靜心品茗了,她在心中嘆息。自從五年前雲娘病逝之後,她都是以酒代茶,度過一個又一個被思念煎熬的夜晚。
遇見雲娘時,她七歲,是個快要病死的小乞丐。是雲娘救了她,收養了她,又教了她武功。在她心中,雲娘不僅僅是師父,還是她的娘親,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雲娘在時,最喜歡同她一起在桃花樹下品茗。任著清茶的香氣熏落一片片粉紅的花瓣,落在她們的衣上、發上、杯中……也不拂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