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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余鶴不肯輕易罷休:「你臉上沒笑,但心裡笑了。」

    「是是是,我笑了。」傅雲崢不和余鶴爭論,他走到洗手台邊洗淨雙手,把額前的碎發抓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透過鏡子的倒影去看余鶴:「我這不是沒見識嗎?」

    余鶴微微挑眉,問:「什麼沒見識?」

    傅雲崢眼中的笑意藏不住:「沒見過師父裝病,給徒弟請假的。」

    余鶴:「......」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傅雲崢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這傅雲崢一大早打扮得跟衣冠禽獸似的,心裡盡憋著壞,一臉促狹地等著嘲諷自己!

    余鶴剛睡醒,頭上頂著翹起來的幾撮頭髮,顯得呆裡呆氣,不修邊幅,和衣冠楚楚的傅雲崢相差甚遠,很有股容易被拐騙的傻樣。

    透過鏡子,余鶴按了按自己炸起來的頭髮,還是想不通自己就是打了一個電話的間隙,傅雲崢怎麼就能收拾得如此儀表堂堂。

    這就是高效的卷王。

    從前身邊只有一個,現在有兩個。

    double卷。

    余鶴還沒起床,就已經感覺到累了,他問傅雲崢:「打扮得這麼精神,相親去啊。」

    傅雲崢對余鶴的口無遮攔習以為常,他轉身靠在洗手台上看著余鶴:「相什麼親?你知道鎖邊計劃嗎?」

    余鶴歪歪頭:「沙漠鎖邊林種植嗎?」

    沙漠鎖邊林種植,就是用草方格和植物將沙漠圍起來,把漫天黃沙變成綠化帶,以達到防止沙漠繼續向東擴張,預防北方沙塵天氣的效果。

    在西北,最出名的除了草原就是沙漠。

    每年春季,北方地區都會出現大範圍的沙塵暴,沙塵飛揚時彌天蔽日極難治理。但其實在源頭沙漠,只需要半米高的植物,就能把這些黃沙狠狠按在原地。

    見余鶴還挺懂,傅雲崢就沒多解釋。

    他最近一直在家陪著余鶴,約見鎖邊計劃的負責人的事在內蒙時就定下了,卻始終不得空,今天沈銘樂在傅宅,傅雲崢才約了人。

    從緬北回來後,余鶴的躁鬱症有些反覆。

    雖然他和余鶴都沒有言明,但余鶴睡眠質量很差,常常在夢魘中驚醒,心情也時而低落時而亢奮。

    兩個人心照不宣,默契的把這事兒略了過去。

    可傅雲崢不敢把余鶴自己放家裡。

    傅雲崢說:「是的,這次和綠植計劃的負責人見個面,捐一批梭梭樹的樹苗和一些滴灌設備。」

    余鶴直起身,很感興趣:「傅老闆又去做善事呀。」

    傅雲崢應了一聲,套上西裝外套往門口走:「是啊,咱們不是在龍首山種了一棵山桃嗎,內蒙風沙那麼大,不把附近保護起來怎麼行?」

    為了護住那一棵山桃,傅雲崢為余鶴種下了一片鎖邊林。

    余鶴最喜歡聽傅雲崢漫不經心地講情話。

    『愛余鶴』這件事對傅雲崢而言無需刻意,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向余鶴傳達愛意。

    傅雲崢還沒走出門,余鶴就已經開始想念傅雲崢了。

    第155章

    余鶴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傅雲崢開門的手微微一頓, 看了眼時間,又返身快步回到臥室,攬住余鶴的肩膀:「很快, 三個小時。你先吃飯,給你煲的鴨架湯還在廚房煨著,要喝直接讓他們送上來。」

    余鶴聞到傅雲崢身上須後水淡淡的清香, 不由深吸了一口:「你好香啊。」

    傅雲崢雙手捧起余鶴的臉:「鴨架湯更香,你喝不喝?」

    余鶴沒骨頭似的靠在傅雲崢身上:「要喝。」

    傅雲崢也不知為何只是出門見個人,也能如此難捨難分,他屈膝半蹲在床邊:「你說話鼻音有點重, 是不是真著涼了?」

    余鶴的視線落在傅雲崢皺起的褲腳上:「別蹲著,西裝要皺了。」

    傅雲崢探身在余鶴臉上親了一下:「很快回來,兩個小時。」

    余鶴彎起眼睛笑了:「不著急。」

    傅雲崢又捋了把余鶴炸毛的頭髮:「不著急鶴爪子就別鉤著我衣角了。」

    余鶴鬆開手,傅雲崢站起身。

    兩個人又對視了一會兒,直到傅雲崢手機響起,傅雲崢才匆匆離開。

    傅雲崢離開後, 余鶴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晃晃悠悠下床洗漱,剛洗完頭就聽到房門被敲響, 他以為是周姨來給他送湯的,披了件睡袍就打開了門。

    門外, 沈銘樂端著個托盤:「你發燒還洗頭啊?」

    余鶴把沈銘樂手上的托盤接過來, 放在門口的桌子上:「什麼事?」

    沈銘樂很客氣地回答:「給你送湯, 你還燒嗎?我給你抓點藥吃?」

    余鶴頭髮還來不及擦, 他用手背抹去臉頰的水珠,睜著眼睛撒謊:「不燒了, 但是頭疼。」

    沈銘樂猶豫了一會兒:「頭疼不該洗頭。」

    余鶴:「......」

    余鶴攏緊睡袍,免得沈銘樂說他會著涼, 連聲說:「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洗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沈銘樂微微擰眉,他咬了咬牙,腮邊的肌肉繃緊又鬆開,似乎在做什麼心理建設。

    過了足有十幾秒,沈銘樂才說:「師父生病了,徒弟理應在床前盡孝。」

    余鶴:「......」

    盡孝???

    余鶴第一次見沈銘樂,就覺得這孩子有點實誠得過分,一看就是那種又乖又傲的世家子弟,內心裡想要離經叛道,但又良正慣了,再怎麼折騰都折騰不出那個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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