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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7:35:52 作者: 壞貓超大聲
    傅雲崢眉眼中藏著些許笑意, 評價道:「嬌氣,餓了一天了還挑三揀四。」

    蛋白棒是壓縮過的, 有各種堅果碎、高纖燕麥、魔芋和一點點巧克力塗層,醇香的巧克力入口既化,剩下滿嘴口感粗糙的堅果燕麥,余鶴只想趕緊咽下去,可卻有種越嚼越多的錯覺。

    魔芋碎像是夾在燕麥中永遠不會被嚼碎的彈力球,Q彈中帶著難以言說的奇怪口感。

    一根蛋白棒吃的余鶴都絕望了。

    是誰發明這麼難吃的東西,壓縮餅乾明明很好吃,方便麵也很好吃,部隊出品的紅燒肉罐頭也很好吃......世界上明明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可以做裝備,為什麼還要研究出這麼反人類的陰間食物?

    余鶴咽下一口就不肯再吃了。

    他本來還覺得挺餓,一口難吃的蛋白棒咽下去,瞬間不餓了。

    魔芋蛋白棒頂飽的效果可真不錯呢。

    傅雲崢瞧著余鶴是打心底里喜歡,看余鶴做什麼都有趣,吃個蛋白棒都能吃出苦大仇深的樣子來。

    怪招人稀罕的。

    「到機場給你買巧克力吃。」傅雲崢抬手捻去余鶴嘴角的巧克力醬:「不愛吃被硬咽了。」

    余鶴用下巴蹭了蹭傅雲崢的額角:「就是不好吃,我想吃餡餅了。」

    傅雲崢忍不住笑:「回家讓周姐給你做,還有你最愛喝的花生杏仁酪。」

    提到自己愛吃的,余鶴口腔內口水迅速分泌,他吞了吞口水:「還有水煮肉片、香辣蝦、乾鍋鴨頭,大米飯,要五常大米。」

    傅雲崢說:「沒問題。」

    汽車在山路中快速行駛,窗外的樹木飛速後退,單調的綠意重複著,余鶴很快生出些許困意。

    車內安靜下來。

    余鶴和傅雲崢擠在一起,也不知是誰靠著誰,二人呼吸漸沉,依偎著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急剎。

    車輛在慣性的作用下猛地一拱,把余鶴晃醒了。

    「怎麼了?」

    余鶴慢慢睜開眼。

    高速公路路口,一排黑色的奔馳大G擋在入口,將整條路堵得嚴嚴實實。

    余鶴回頭看了看,綿延的山脈在身後。

    他們已經穿過了笸籮峰,上了這條高速路就正式進入臨市的地界,可唯一的路口卻被人刻意攔住。

    「是黃少航的人。」蕭隊長說。

    余鶴並不意外,和傅雲崢交待幾句後,推開門走下車。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過來,朝余鶴躬了躬身,出口竟是中文,他說:「余少爺,黃少想要見您......」

    男人替余鶴拉開車門。

    黃少航斜倚在后座,身上蓋著張薄毯,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余鶴才邁上車,司機立刻從駕駛座上離開,車內只剩下余鶴和黃少航兩個人。

    車窗上貼著深色防窺膜,車裡光線略暗。

    余鶴嘆了口氣:「小航。」

    聽到余鶴叫他的名字,黃少航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毯子下的手動了動,伸出來去牽余鶴的手:「余哥。」

    余鶴微微避開:「你要見我,現在見到了,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黃少航落寞地收回手,眼神落在余鶴肩膀上,苦笑著勾了勾唇:「沒什麼想說的,是我技不如人,算不過他,你跟那個姓蕭的傭兵離開後,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我明明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成功了。」

    余鶴手在自己肩膀一按:「即便蕭隊長不來,我有機會也會走的,你總不能關我一輩子。」

    黃少航苦笑:「是,我知道,偷來的東西......藏不久,余哥,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選我?」

    「這不是選誰的問題,」余鶴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和黃少航說,只能極力組織語言:「.....在愛情這條路上,我這兒是條單行道,不是十字路口,除了傅雲崢,就沒有別的路能走,你能明白嗎?」

    黃少航瞳光閃爍:「我當然明白,因為你就是我的單行道,從十六歲那年開始,一直是。」

    余鶴:「......」

    完蛋,這孩子說不通。

    余鶴被黃少航氣得胸口發悶,揮揮手無奈道:「跟你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別的我也不說了。」

    黃少航像個叛逆期的小孩,也不說話,只梗著脖子直視余鶴。

    余鶴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和黃少航談判:「你說條件,怎麼樣你才能把路讓開?」

    黃少航心如刀絞,每一次呼吸都痛徹心扉,他閉了閉眼:「你親我一下。」

    余鶴嘖了一聲:「不可能,換一個。」

    黃少航委屈地攥起拳,渾身微微發抖:「那你抱我一下......總行了吧。」

    余鶴剛想說什麼,卻突然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

    余鶴沒有去抱黃少航,他抬臂撐在后座靠背上,猝不及防掀開黃少航身上的薄毯。

    白色的真皮座椅上滿是猩紅的鮮血。

    黃少航右手捂在肋骨處,涓涓血流從指縫中滲出,淌得到處都是。

    余鶴眼前一黑。

    這個出血量.......

    不不不,黃少航詭計多端,沒準又是做戲。

    余鶴探出中食二指,搭在黃少航左手手腕,靜心聽著脈音,幾秒後,顫抖的手又按在黃少航右手手腕上。

    黃少航右手手腕上全是血,隔著粘稠的血漿,余鶴摸到了那細弱近無的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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